往年盛岁意会尽力抽出时间回去陪盛裕隆,如果时间不允许,就把爷爷接来一起过年。
今年和顾斯年一起回顾家老宅,不但有爷爷,还有顾家很多其他的孙辈。
可能是怕顾斯年不高兴,又怕盛岁意不自在,总之顾虎没通知顾斯年的父母来参加家宴。
顾斯年父母离婚之后,顾虎和他们分别有联系,但尽量不让他们往一起凑。
凑一起准吵架,老爷子也嫌烦。
今年这个人员构成,让顾老爷子很满意。尤其是能和老朋友盛裕隆一起过年,高兴得让他也端起酒杯多喝了几口。
“欢迎小意来。”顾虎抬手和盛岁意碰杯。
盛岁意受宠若惊地双手握杯,弯腰和顾虎相碰。顾虎笑得格外和蔼,手指点了点顾斯年的方向:“这小子要是欺负你,就来找我告状。”
“哎哟,我爱他还来不及呢!”顾斯年难得不顾形象地嚷嚷道。
盛岁意握住顾斯年的手,笑弯了眼睛,跟顾虎说:“爷爷,我们挺好的。”
“好就好啊,好就好啊。”顾虎感叹道。
顾斯年知道爷爷这是想起了他那对父母,这件事同样困扰了他很久,他也没有能力去劝爷爷。
现在他能过好日子,就是安慰爷爷最好的方式。
让顾斯年和盛岁意意外的是,顾虎和盛裕隆都给他们包了超大的红包。厚度是前所未有的,惊得他俩差点把红包摔地上。
没等他俩凑点感谢的辞令,就听俩老人比较上了。你送多少,是新钱吗,还准备给孩子送点啥。
顾斯年和盛岁意相视一笑,这下看明白了,这再好的朋友啊,还是得争那么一争。
他俩喝得稍微有点多,坐在客厅一角的懒人沙发上,远远地瞧着这一大家子。
“那一坨,都是我的小侄子小侄女。”顾斯年搂着盛岁意抬了抬下巴,“闹腾啊,怎么这么吵。”
盛岁意嘿嘿笑起来,往远处指了指:“你看大狗二狗,都躲起来了。”
“可真是七八岁,狗都嫌。”顾斯年懒洋洋地向后仰头,捋了捋头发。
这时,一个小男孩盯上了这俩大帅哥,哒哒哒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小表叔,小表婶儿!”
“好家伙,这么大嗓门。”盛岁意揉了揉耳朵,拍了顾斯年一巴掌,坐直了身体。
顾斯年赶忙摸兜,迷瞪瞪问盛岁意:“这个娃的压岁钱给过了吧?”
盛岁意笑起来:“给过了啊,你这是被我传染迷糊了吗?”
“那就好。”顾斯年长舒了一口气。
以前他就犯过漏给压岁钱的错,被小孩子念叨了好些年。这次家里还来了久居海外的双胞胎,可是不好辨认。
好在他现在身边有盛岁意,两个人的记忆总好过自己硬记。
“不,没有给!”小男孩指着自己的左脸,“你们给了弟弟,他的痣在右边,我的在左边。”
盛岁意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孩子。顾斯年倒吸了一口气,也不信:“真的假的啊?”
“弟弟!”小男孩脆生生地喊道。
接着,顾斯年和盛岁意眼前又来了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他的痣,还真在右脸颊。
于是顾斯年乖乖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压岁钱,递到了哥哥手里。
“谢谢小表叔小表婶儿!”双胞胎齐齐道谢,还鞠了个躬。
顾斯年和盛岁意忙摆手说不用,等他俩走了,同时拍着心口:“差一点儿啊。”
说完,他俩又对视着一同笑出了声。
“完了,我被你传染了。”顾斯年重新搂住盛岁意的腰,和他一起窝到沙发上。
“没事儿,不耽误啥。”盛岁意以过来人的姿态安慰他,“左右不过点压岁钱,出不了大事。”
顾斯年挠挠耳朵,想起了那一年孩子们对他的口诛笔伐,心有余悸地说:“我知道了为啥堂姐给过压岁钱要给孩子拍个照了,好对数。”
“哈哈,这是你家孩子太多了,容易对不上。”盛岁意应道。
说到这儿,顾斯年扭头看向盛岁意:“这人这么多,你能习惯吗?嫌吵的话我们先上楼吧。”
盛岁意正看着电视里的小品,推了把顾斯年的脸:“你别这么担心,我挺好的。”
“真的,很开心。”盛岁意又补了句,还凑过去亲了下顾斯年的脸。
刚刚拿了压岁钱的双胞胎躲在小木马后面,捂住了嘴。可是笑声还是暴露了他们,顾斯年看过去时,孩子笑嘻嘻地跑远了。
对盛岁意来说,这样的生活不常有,他没说假话,确实是挺喜欢。顾斯年放松了自己,头搭在盛岁意肩头继续醒酒。
两个老人没等到十二点,早早去睡觉了。盛岁意拉着顾斯年一起守岁,顾斯年饶有兴致地亲他,嘴巴里还小声念着“守岁岁”。
迷迷瞪瞪的,盛岁意也没管那么多,手搭在顾斯年肩头闭上眼睛回吻过去。
越来越沉醉之时,盛岁意听见外面突然炸开了烟花,孩子们的笑闹声和凛冽的风一同吹了进来。
这时顾斯年也睁开了眼睛,他摸了下盛岁意的嘴角,又凑过去咬了一口,笑盈盈地念着:“新年快乐,我的岁岁。”
原来他们在深情的吻里,一起跨过了这一年。盛岁意笑了起来,倾身搂住顾斯年的背:“年年哥哥,万事如意。”
顾斯年手向后摸了摸,摸出一个厚重的红包,在盛岁意诧异的眼神里,把红包放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