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嘴里出来的字一个一个进到她迷迷糊糊的大脑里,连成一句话,谭溪月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连跳带爬地从床上蹿起来,脑门都差点撞床头上,她裹着被子下了床,快走几步,跌坐在沙发上,拉开厚重的窗帘,又打开窗户。
站在窗前的人停下声音,回头看过来,谭溪月对上他清清冷冷的眸子,目光闪了下,压着心虚,“你在读什么?”
陆峥把手里的纸拿给她看,“猫猫写给我的情书。”
谭溪月伸手去抢那张纸又抢不到,她只能红着脸下命令,“你不许读。”
陆峥回,“为什么不许读,你又不是猫猫。”
谭溪月被噎住,想装强硬,但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更像是在撒娇,“那你也不许读。”
她身上裹着大红的被子,乌发凌乱,脸颊白粉,红唇微肿,眼眸里潋滟着柔软的水波,给冬日灰白的清晨染上了一抹透亮的光。
陆峥往前走一步,隔着一扇打开的窗,站到她紧跟前,给她挡住外面吹过来的冷风,看她一眼,举起手中的纸,又继续读。
谭溪月急了,从沙发上直起身,去捂他的嘴,可她捂得再严实,也总有声音从她指间泄出来,她惹不起他,想走也走不了,她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唇贴着她的掌心一张一阖地刮蹭着,她被迫听着她自己亲手写下的一字一句。
谭溪月又羞又痒,脚都藏在被子里蜷缩起来,她掐上他的脖子,半威胁半哀求,“陆峥……”
陆峥将她脸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钳起她的下巴问,“猫猫是谁?”
谭溪月抿唇不说,陆峥又开了口,反正他已经全都背下来了,不用照着读,也能说得一字不差,气得谭溪月直接咬住了他的唇。
只是她咬得再紧,也总有松开的时候。
她窝在他的颈侧急喘着气。
陆峥覆到她耳边,嗓音沉哑,“猫猫是谁?”
谭溪月又咬了下他的脖子,最终还是认了输,声音很小很小,“……是我。”
陆峥亲上她红到充血的耳朵,“写了为什么又不承认。”
谭溪月往他胸膛深处埋了些,连声音都是闷闷的,“我面皮薄。”
陆峥漆黑的眸子里扬出清清浅浅的笑,他刮了刮她粉红的脖颈,哑声道,“确实很薄,碰一下就红透了。”
谭溪月闷在他怀里,一只手抠着他的掌心用力,另一只手想偷偷抢走他手里的信纸,可他早就有所察觉,胳膊往身后一背,她的手落了空。
她抬起头,恨恨地看他,“你真的是坏死了。”
陆峥拥紧她,笑着抵上她的额头,“没办法,猫猫喜欢我这个坏人。”
谭溪月恼羞成怒,可看着他眼底的笑,又什么都说不出,最后靠到他的肩上,双手圈住了他的腰。
冬日的阳光薄淡清冷,却依旧能暖到人
依譁
的心里。
腊月二十七是清水镇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街上呜呜泱泱的全是人。
谭溪月这几天一直在她嫂子的店里帮忙,她今天也在店里待了大半天,下午人少了,她就早出来了会儿,抓紧时间去赶集再备点儿年货。
其实东西该买的也都买得差不多了,这个集上也就是买些瓜子糖之类的,还有新鲜的蔬菜水果,她所有东西都买了两份,从集上出来,直接回了娘家。
顾慧英今天一天都没出门,从早上五点就起床开始忙活,今年家里的肉多得都放不下了。
沈雅萍的娘家年年都送半头猪过来,今年直接抬来了一整头,沈雅萍他爹听闺女说了她小姑子两口子为她那店忙前忙后的事儿,他们家别的没有,猪肉管够。
陆峥又拉来了处理好的两头山羊和半头牛,顾慧英让谭溪川把陆峥拿过来的那些东西一分为二,家里留一半,另一半给他丈人爹他们送过去。
这么多肉,得全都收拾出来,该煮的煮,该蒸的蒸,该腌的也都要腌好,这样好存放,以后吃起来也方便。
顾慧英连午觉都没歇,一直弄到太阳都快下了山,她把所有的东西也分成了两份,一份等闺女女婿来了,让他们带走,她都给弄好了,也省得他们回去再收拾。
都收拾完,天也擦了黑,她又赶紧做晚饭,晚饭做起来也简单,切盘卤牛肉,炒个刚蒸出来的肉焖子,夹上一大盘子煮好的排骨,再用肉汤下个青菜面条,然后拌一盆解腻的小凉菜,一会儿就能做出来。
谭溪月刚拐进胡同里,就闻到了自家院子飘出来的肉香味儿,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两声,她娘很会做饭,手也巧,哪怕是家里最困难的那段日子,连肉都吃不起,老太太也能翻着花样儿地做出很多好吃的来,现在家里条件稍微好些了,老太太能做出的花样儿就更多了。
“娘。”谭溪月一进到院子里先喊娘。
她这一阵子在老太太面前,胆子比之前稍微大了些,一是老太太对她的态度有所缓解,二是她慢慢琢磨出来,对付老太太这种硬脾气性子的,还是得多点儿她哥那种年皮膏药似的赖皮劲儿,虽然她肯定学不来她哥那种劲儿,但她可以多撒撒娇。<divid="linecorrect">
传送门:排行榜单|<a href="https://www.52tuishu.com/">好书推荐| <a href="https:///tags_nan/hunhouwen.html" title="先婚后爱"target="_blank">先婚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