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声:“好。”便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今夜不是个好天气,看不见一点星光,气温甚至比进去吃饭前更低了些。
待会儿可能还要下雪。
阮灵真想起那天宋女士说的,这一下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站在廊檐下,抬头看了看昏沉的夜幕,轻叹了声。
靳聿珩转头看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她转头看过来,一双眼睛乌黑明亮,而后弯弯一笑,指了指天空,“好像又要下雪了。”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了看天,随后继续看向她,问道:“你不喜欢下雪天么?”
阮灵真轻声沉吟了半刻,“说不出喜不喜欢,如果影响通勤的话,的确喜欢不起来。”
方圆说的,所有的恶劣天气无论美不美丽,对于需要通勤的奢侈来说,都是噩耗。
正说着,一片雪花飘到了她半摊开的掌心。
一丝凉意倏地触碰肌肤,她轻“哦!”了声,看向掌心。
雪意单薄,接触体表即刻化为微弱湿意。
雪还没完全落下来,只零星的飘了几片。
她托着掌心那一小片湿意,看向夜空。
“下雪了。”
“阮灵真。”
与她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还有靳聿珩正声叫她名字的声音。
她不明所以地转头,“嗯?”
雪倏然以不及预告之势铺天盖地落下来。
靳聿珩站在檐廊下的一节台阶,白融融的雪花在他发顶浅盖了一层,他身形站得笔直。
在漫天飘雪中,他的神情有些浅淡的清寂,过了许久,他忽然开口,“我还挺喜欢雪天的。”
阮灵真的注意力被忽然落下的雪吸引了一瞬,但很快就转了回来。
她愣怔了一下,片刻后,神情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哦。”
她不明白,他那样认真地叫她名字,只为告诉她他喜欢雪天么?
雪幕中的人肩膀轻微起伏了下,像是欲言又止。
雪势越来越大。
阮灵真忍不住开口提醒,“你站上来,雪好大,待会儿你的衣服要湿了。”
靳聿珩无声看了她片刻,似是轻叹了声,“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一下。”
阮灵真听出了他嗓音中的低哑,想叫住他。
可身前的人已经转身走入了大雪中。
她怔怔然站在原地,还是没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恰逢此时,刚刚在吃饭时给堂妹发去的信息收到了回复。
小姑娘听说可以帮她引荐修令颐老师,雀跃之情溢于言表,连发了两条消息。
阮怡然:【啊啊啊啊!真的吗?】
阮怡然:【我一定好好准备!】
阮灵真笑了下,回了句:【加油。】
一道车灯从停车场拐出,她抬头看一眼,确定是靳聿珩的车后,收起手机,在快驶近时小跑过去,开门坐了进去。
方坐定,发现车厢内在放音乐。
之前坐他车一直没听他调开音响,以为他没有行车中听歌的习惯。
看一眼中控屏上显示的电台号,才反应过来是电台广播。
还是有点——
像他的作风的。
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他会偏好哪一类的曲风。
回医馆的路上一路静默,音乐电台的歌切了一首又一首,种类丰富,古典乐,流行乐都有。
阮怡然和阮灵真聊了一路,起初聊找老师的事,后来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最终意料之中的聊到了梁恪。
阮怡然问她今年过年带不带阿恪哥哥回爷爷奶奶家吃饭。
阮灵真握着手机犹豫了半晌,才将他们已经分手的消息说了出去。
阮怡然连发了三个“shock!!”的表情包,随后冷静发言——
阮怡然:【梁恪这小子是不是犯错了!姐,我相信你绝不是冲动的人。】
毕竟之前中秋,他们还一起参加了家宴,看起来不像有感情危机的样子。
阮灵真深吸了口气,回:【是,我现在还不打算和家里说,你先替我保密。】
阮怡然可是自小就是阮灵真的忠实小跟班加粉丝,自然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发了个“闭嘴”的表情包,表达坚决守口如瓶的决心。
趋近古街,靳聿珩给温祈打了个电话,问她还在不在医馆。
温祈说正准备走,最后一个代煎药刚打包结束。
靳聿珩应了声,说:“你帮阮灵真把药带出来,我们快到了。”
温祈爽快应了声:“好。”
他们先一步到的停车场,温祈还没出来。
靳聿珩寻了个显眼的停车位泊好车,两人坐在车里等温祈。
车前灯没熄,明亮光柱照出一片极速下坠的雪幕。
音乐电台切了首粤语歌。
车厢内只有中控屏和氛围灯的光亮。
静默了许久,靳聿珩先开口:“你和梁恪,现在怎么样了?”
阮灵真以为会一直这样无言到温祈来,听他忽然主动开口,抿唇片刻,才答:“分手了。”
她答完后,又是几秒的寂静,靳聿珩才接着道:“没有再重新开始的可能了么?”
阮灵真像是听到了什么震碎三观的话,转头看向驾驶位。
视线扫过的一瞬,整个人微微一顿。
靳聿珩靠在椅背上,一直偏头看向她这边。<divid="linecorr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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