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有三位女士如愿尝上了热红酒。
阮灵真知道自己的酒量。
水果浸煮过的红酒, 加了盐渍话梅,口感醇厚酸甜,太过容易贪杯。
好喝是真,后劲大也是真。
她只喝了小半杯就打住了,沈佩然却是没刹住车,在她第二杯下肚后,阮灵真开始担心明天还能不能在公司见到她。
但见她神色如常,料想久经应酬场合的super lady应该不至于被区区几倍红酒撂倒,也就没管。
直到她面色平静地看着婴儿房的方向,开口道:“黎远峰,你儿子从房间走出来了。”
三人才大惊失色,急忙给她把酒杯拿走了。
结束饭局,黎远峰送阮灵真和沈佩然回去。
虽说沈佩然已经喝到大脑不清醒,但好在还能自己走出门外。
但她这状态应该也是不宜独自回住所了,阮灵真便做主给她送回了她爸妈那边。
沈母来开的门,瞧见满身酒气的沈佩然,嘴上不饶人道:“死丫头,这又是喝了多少啊?”眼里却满是不舍。
阮灵真将沈佩然送进门,说今天本是朋友小聚,没成想给沈佩然喝多了。
沈母笑了笑,说没事,客气地留阮灵真下来喝杯茶。
她摆了摆手,说还有朋友在楼下等,便告辞出了门。
黎远峰将沈佩然的车停在了楼下,钥匙阮灵真刚刚塞进她口袋里了。
从沈父沈母的社区出去,黎远峰问阮灵真怎么回去。
她的住所离这边不远,没必要打车,便回:“坐公交,我家离这边不远。”
黎远峰打的网约车,来得比较快,上车前不忘叮嘱阮灵真,“到家发信息说一声。”
她点头说好。
黎远峰走后,她看眼手机上的公交实时站点提示,还有五站。
走到站台坐下,吹吹风,好以消散微醺酒意。
今夜的月亮很圆,月辉皎洁。
晚上她虽喝得不多,脸颊依旧能感受蒸腾的温热,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双颊。
就在此时,某位醉鬼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许是酒意终于稍稍褪去,先前强壮的镇定全然不见,声音朦胧微哑,意识却是清明了不少。
嘟囔了声:“你怎么给我送我妈这里来了,回头又得叨叨我了。”
阮灵真打趣,“你都看见黎远峰儿子会走路了,我可不敢送你一人回华庭。”
华庭是沈佩然自己买的房子,和沈父沈母的住所只隔了两条街。
与阮灵真在市区买房是为了通勤方便的目的不同,她是为了不被沈母每天念叨。
元初规模起来后,作为头号合伙人,沈佩然的应酬自然不少,酒局文化是深入民族骨血的东西,不喝也不行。
沈母虽念叨,本质也是心疼女儿。
沈佩然哼哼了两声,问她:“你到家没?”
手机提示公交还有三站,她回:“还没,在等公交。”
沈佩然翻了个身,放松地呼了口气,想起正事儿,“你和梁恪分手的事,打算怎么和家里说?”
八年。
她简直难以想象,人生能有几个八年用来容错。
阮灵真抬头看了看半空的圆月,平静应答:“顺其自然。”
她从没觉得感情的归宿一定得是婚姻,沉没成本从来不是促使她继续牺牲的枷锁。
她好像从小时候就这样,挺能下狠心断舍离的。
沈佩然在电话那头,说起最近见闻——
“乔之旭知道吧,当初大学时,小你一届进咱们部门的,不是还追过你一段时间,前不久参加一个活动碰上了,我才知道他没毕业就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我算了一下,应该是被你拒绝后没多久人就喜当爹了。”
简直震碎三观。
“所以,男人的话还是不能轻易当真,独美挺好。”
阮灵真笑起来,不远处,她要等的车已经缓缓驶近,即将进站。
“我车到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可不想明天复工第一天就看不到我们亲爱的沈老板。”
沈佩然长长叹了声:“明天又是继续打工的一天。”
挂了电话,车刚好到站,阮灵真收起手机上车。
颠簸的车厢,她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
一片工作与生活交织的趣闻分享中,她看见了一条靳聿珩转发的“夏病冬养”的小帖子。
她点进去看了下,原帖作者应该是他父亲或者他爷爷,专栏作者那栏写着:靳书承。
专业术语虽晦涩,但注解诠释得很到位。
通篇阅读完,她退出去,留言评论:【对应的是不是还有“冬病夏治”?】
茯苓小头像很快出现在页顶,他回复:【对。】
她瞎蒙的,没成想还蒙对了。
视线在他的头像上停留片刻,拇指轻轻点了下,戳进他的朋友圈。
寥寥几条动态,大多是中医药相关的常识小普及。
滑至半途,一众帖文缩略的长条小框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照片。
一只金毛幼犬乖乖坐着,满脸做错事后的委屈,身旁是一只摔碎的紫砂茶壶碎片。
上方配文:【第三只茶壶了。】
她笑了起来,却又忽然觉得这张照片熟悉,看一眼发布的时间。
是七年前的年末。
记忆太过模糊,她不确定是不是和某个无意间看过的,养狗朋友发布的朋友圈类似。<divid="linecorr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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