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鬼迷了心窍。
靳聿珩没说话,端酒杯浅啜了一口。
烈性利口酒,舌尖被刺痛,他蹙了蹙眉。
最终,这场酒局在梁恪酩酊大醉,声泪俱下地回忆往昔中结束。
两人是各自开车来的,他先叫了代驾,将梁恪送回了梁宅,梁父梁母已经休息,家中阿姨来开的门。
他帮着把人架上楼。
躺到床上的时候,梁恪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酒话,眼角湿意明显。
从梁恪房间出来,恰逢梁母听见动静,从房内出来。
雍容华贵的妇人,裹着羊绒披肩,睡眼惺忪,见着他有些惊讶,“择真?”
他点头,叫了声:“二姐。”说完看一眼身后梁恪的房间,“我送阿恪回来,他喝多了。”
梁母点点头,想起梁恪最近的反常,想打听点细节,“阿恪最近有点不对劲,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我问他,他又不说。”
他抿唇沉默,片刻才道了声:“不清楚,没听他说。”
梁母叹了声,“行吧。”后又关心起他怎么回去。
他说打车,然后再叫代驾回去。
梁母应了声好,嘱咐他路上小心。
简单寒暄后,他下楼。
在路边打车的间隙,收到了修女士的消息,说没看他车在家里,问他去哪了,是不是偷偷约会去了。
他回:【陪阿恪喝酒,刚把他送回家,马上回来。】
修女士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发了个抱臂一“哼”的小青蛙表情包。
他没回。
视线往下,看见朋友圈的图标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小点。
他点了下,阮灵真的头像出现在朋友圈新消息的提示上。
点进去,就看见一条她于五分钟前发布的动态。
【送一个醉鬼回家,回来发现家里的电路应该也是醉了,灯都打不开。】
底下配了张只有窗外一隅路灯光照到地板上的照片。
评论区有阮怡然的回复:【你瞅瞅是不是你那片都停电了?】
阮灵真回:【不是,我还能看见对面的妈妈边教小孩写作业,边挥着衣撑子进行母爱的拍击…】
阮怡然先是回了串省略号,紧接着补了条:【那只能等明天找个电工师傅看看了。】
他退出朋友圈,给她发信息:【家里电箱看了吗?】
阮灵真回得很快:【搜了教程看过了,电推不上去。】
他退回打车页面,取消了这单,重新输入了一个地址,收到司机接单的消息后,滑回微信。
阮灵真正打算去物业看看,电工师傅大概率已经下班,她去问问有没有蜡烛和打火机。
手机的电还得省着用。
如果全都行不通的话,她打算收拾东西去酒店住一晚,明早再想办法。
刚推门准备出去,手机再次传来一声信息提示音。
靳聿珩:【我刚好在市区,去帮你看看。】
她开的动作微顿,看一眼时间,大半夜的,他在市区?
怕他又像那天送药一样大老远开车过来。
回他:【现在这个点,你在市区?】
对方直接发了个实时定位过来,显示已经距离这边只有两公里的路程。
还真是。
迟疑半晌,重新关上门,回他:【行。】
十分钟后,她收到回信:【几楼?】
看着屏幕上的白色小气泡,阮灵真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局促与紧张。
指尖敲了敲键盘:【五楼,505。】
对面没再回。
不久,大门被敲响。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心脏在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中轻微加速。
楼道的通风窗不知被哪户打开,随着门的打开,一缕带着萧瑟寒意的风灌了进来,夹着淡淡酒气。
他喝酒了。
阮灵真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门前的楼道感应灯是可以亮的,靳聿珩站在门口,唇色带有酒后特有的嫣红。
看着她,直到感应灯熄灭,他开口问:“不打算让我进门吗?”
阮灵真“啊?”了声,才反应过来,急忙让出位置,“抱歉。”
靳聿珩踏上玄关处的地垫,转头问她:“家里有工具箱吗?”
阮灵真连忙点头,“有。”
差生文具多说的就是她这类人。
刚搬来时就把所有突发状况需要用的工具买齐了,奈何,她自己根本不会用。
举着电筒,去储物间拿工具箱。
靳聿珩站在门口,借着门外感应灯,看了眼室内。
屋子收拾的整洁温馨,视线扫过电视墙时,看见了那只被她放在电视柜前的毛毡小羊驼。
阮灵真提着工具箱从储藏间走出来,他伸手接过,问她:“知道你们这栋的配电箱在哪吗?”
阮灵真笃定点头说:“知道。”
出门引他坐电梯下楼。
配电箱旁有供人临时使用的小梯子,靳聿珩推过,攀了上去。
阮灵真在一旁给他扶着梯子,顺便递一递他需要的工具。
正找寻阮灵真家对应的电闸时,靳聿珩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起先没管,但铃声像是不等他接起不肯罢休一般,一直响不停。
手上沾灰,不便拿,他对阮灵真说了声:“帮我拿一下。”
阮灵真看一眼铃声来源的方向。<divid="linecorr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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