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阮灵真就提前和老太太说晚上不在家吃饭。
老太太以为是和梁恪出去约会,想着两孩子过年期间是一直没出去过,满脸笑容地答应了。
靳聿珩下午的预约名额少,早早就结束了。
从医馆出来时,一片雪花骤然落在他的手背。
他抬头看了一眼。
天幕灰蒙蒙的,积压了好几天的雪意终于落了下来。
阮灵真的消息是在这时来的,她告诉他:【下雪了。】
他勾唇,回她:【嗯,下雪了。】
从城南开往城北,下高架的第一个路口,雪势纷纷扬扬变大。
到达约定的巷口,地面已积叠一层浅浅雪被,他给阮灵真发送他已到达的消息。
不一会儿,灯火晕黄的小院走出来一抹身影。
她撑着伞走在漫天大雪中,绒绒雪花落在伞顶。
她也看见了他,歪一歪头,眼睛亮晶晶带着笑意,加快脚步走过来。
他忽然想起了七年前,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个雪天。
没来得及道别,她就跑进了雪中,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野。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形成闭环,七年前跑远的姑娘,在今日绕过一个圈,重新朝他走来。
他同等扬起唇角,笑着看她走近。
走至车边,阮灵真收伞上车,抖落积雪,装进伞袋里。
看一眼靳聿珩,笑道:“走吧,让我去调和调和你跟茯苓小朋友的关系。”
说起这事,靳聿珩笑了起来,半晌才开口道:“是挺对不起的。”
那天答应茯苓洗干净后就给阮灵真的,洗好晾干,然后就被他忘记了,年后又忙,更是完全没记起来那只被他放到柜子里的小兔子。
指了指放在后座上的一个购物袋,“所以买了它爱吃的零食赔罪。”
阮灵真笑了两声,肯定道:“是该买。”
靳聿珩轻笑,启动车子,抬眸看向上方的后视镜。
阮灵真系好安全,理了理压在身后的头发,顺势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
脸侧碎发随意弯成好看的弧度,耳垂上戴一对小巧精致的耳钉。
她今天穿得很日常,暖杏色毛衣,白色短款棉服,搭配牛仔裤运动鞋。
扎起马尾更显青春洋溢。
好像——更像初遇那一年了。
靳聿珩弯了弯唇,倒车出巷口。
二人到达静园时还没到饭点。
所有人聚在正厅旁的小会客厅吃茶聊天。
见他们一起进来,都以为是恰好在门口碰上的。
靳筱瑶来迎阮灵真去女眷那边玩,靳聿珩则被叫去下棋品茶。
梁恪坐在男性小辈中间,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更瘦削了。
他看一眼在女眷小圈子里落座的阮灵真,又看一眼往这边走过来的靳聿珩。
自上次一起约酒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靳聿珩在他身旁空位落座,棋盘重开,有人问梁恪要不要和靳聿珩下一盘。
他顿了一下。
靳聿珩偏头看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柔和,无声等他的答复。
他动了动唇,应了声:“好。”
对弈开始,梁恪先落的子。
下至半程,梁恪中腹先死,靳聿珩让了他几子,局势才稍稍转晴。
大哥靳承安在一旁笑,“阿珩跟谁下都让棋,今天这是也打算故意输给阿恪啦?”
正厅准备摆桌,云叔进来通知,再过十分钟就可以落座了。
众人应了声,就又聚精会神地观起了对局。
阮灵真坐在女眷圈子里,听她们聊身边近闻,恋爱、生活、工作,她偶尔搭一两句。
其中有人好奇,忽然问她:“灵真,你和阿恪目前有结婚的计划没有?”
她手上剥橘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正打算回答,不远处的棋盘周围传来一声倒喝。
“这杀的也太惨了,阿恪,你的龙全死了!”有人笑着打趣。
靳筱瑶闻声朝哪边看一眼,“呀?二哥赢棋了,去看看。”
说着站起身,往那边走过去,周边女眷见状也跟着站起来,打算去看看。
阮灵真放下手中的橘子,也紧随她们之后。
棋盘上,黑白子分明。
阮灵真也算会下,两方各看了看。
靳聿珩后半程的进攻不算含蓄,和家里老爷子说的故意让棋根本沾不上边。
靳筱瑶看完棋,啧了两声:“二哥这棋下得,好像阿恪和你有仇。”
靳聿珩没说话,笑了声,着手收棋子,“好久没下,有些手生,想着试试看的。”
梁恪抬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
云叔又从门外来,说可以落座了。
周边人谈笑着,转身往正厅走。
靳筱瑶笑着挽过阮灵真的胳膊,“走吧灵真,吃饭了。”
阮灵真看了还坐在棋盘前的靳聿珩和梁恪,应了声:“好。”
从会客厅出去前,她又转头看了眼。
靳聿珩端起一旁红木杯架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两人不知在说什么。
梁恪放至腿上的手骤然缓缓捏拳。
-
到达桌前,众人纷纷落座。
小辈之间平日里虽不计辈分差异,但在席面上还是遵循长幼之序的,大哥靳承安当坐主位。
靳峥琪一屁股坐在了留给梁恪的位置的上一个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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