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中心终于转移,靳聿珩中途离了席。
茯苓抬头看一眼,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担忧,转头看向阮灵真。
阮灵真回身看眼交替落于一闪闪雕花木门上的影子。
猜他应该是出去透透气,刚刚的青梅酿,他应该喝了不少。
轻轻拍一拍茯苓的头,“不是生你的气,别担心。”
转盘的指针呼呼转过一圈,直直指过来。
阮灵真抬眼看向指针,而后舒舒然坐好,等着他们要问的问题。
全场只有阮灵真不是小辈中的熟客,被问的问题自然要比其他人的收敛些。
靳筱瑶和阮灵真最熟,很有分寸感的问了之前在会客厅,她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有的话近两年会提上日程吗?”
阮灵真思考片刻,很认真地答:“有结婚打算,近两年的话,还不清楚。”
听到答案,人群发来一阵起哄声,纷纷看向梁恪,还有人低声提醒,“阿恪,差不多了啊!”
梁恪没说话,直直看向坐在对面的阮灵真蜷在掌心的指尖捏到发白。
在身边有人碰了下他的胳膊,说他还装起深沉来了,才牵强笑一下,含糊应了声:“嗯。”
游戏继续。
阮灵真放在桌角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几乎是出于心里的那点先知感应,猜出来信的会是谁。
拿起手机,脚撑住地面,将椅子往后蹬了蹬,使自己稍稍与身旁的人错开,才点开了消息框。
靳聿珩:【来东楼。】
阮灵真看眼重新陷入话题中心的靳筱瑶,大家对她的感情史都颇为感兴趣,本着要扒个干干净净的宗旨,拼命制造契机。
茯苓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眼皮忽闪忽闪像是要睡着了。
她站起身。
靳筱瑶陷在接二连三的问题中,分身乏术,见阮灵真起身以为是要去洗手间,不忘抽空告知她洗手间的位置。
阮灵真应了声,道了谢,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屋外雪还未停。
廊亭覆雪,灯火浅照。
裹着寒意的风横穿而过,她顺着西楼的楼梯下楼,又走过楼下河池旁的复道回廊。
全身心的注意力一分为二,一半在她前进的方向,一半落在不远处二楼的茶话室,脚步声与心跳声交相辉映。
直到攀上东楼的台阶,她才呼了口气,放缓步子往上走。
连学生时代都没有过偷感这样重的经历。
那时候她一直都是父母、亲友,以及老师口中的“三好正直乖孩子”。
想到这,阮灵真轻笑了一声。
脚下已经踏上东楼小阁前的回廊。
看眼亮着一抹微光的靳聿珩的房间,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一道轻缓的声音传来。
阮灵真推门进去。
靳聿珩坐在桌前椅子上,外套脱下随意搭在桌边,看见她后勾起唇角。
屋内只开了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
他身影有些背光。
阮灵真觉得他可能是有些醉了。
走过去,问他:“你要喝点水吗?”
靳聿珩微偏头,朝身后的桌面示意一下。
阮灵真看见了一杯飘散着袅袅水汽的淡茶。
“小心晚上睡不着哦。”她道,说完又觉得喝完酒可能喝点茶水会感觉好点,便收了话。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年初一,出去吃了顿午饭。
今天算是正式恋爱后第二次见面,中间隔了近一个礼拜。
之前每次见面时的自然坦荡,在身份转变后忽然荡然无存。
特别还是在这样静谧中的独处。
阮灵真往后退了两步,靠到桌边,问他:“你不回西楼啦?”
靳聿珩单手扶卓,笑起来,“再回去等着他们问我关于女朋友的事情吗?那我可能得醉到明天连医馆都去不了了。”
阮灵真看着他酒意微醺的眼睛,也跟着笑了下,说起刚刚自己来时的心路历程。
“有种念书的时候偷偷出门谈恋爱的感觉。”说完,扬一扬眉,“我可是保持了二十八年三好学生的优良品质。”
言下之意,今晚算是破例了。
靳聿珩闻言笑起来。
阮灵真的视线在他嘴角拓开的弧度上停留,“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她故意停顿几秒,随后将视线从他嘴角挪向他的眼睛。
“你的唇形很好看。”
唇线标志,色泽润红,嘴角自带一抹浅浅上扬的弧度。
那次去吃打边炉时,她就发现了。
靳聿珩神情微滞,须臾恢复如常,目光却似是受到了点拨,也看向她的唇。
阮灵真看着他的视线从她双眸离开,往下移动。
忽然间觉得空气被压缩至一半,莫名的紧迫中,她调和气氛似的笑了下,“笑起来也很好看。”
靳聿珩却没接她的话,凸显的喉结上下轻滚一下,唇角微微上扬,轻声问她:“那好学生要更离经叛道一些吗?”
说完,他的目光重新落入她的眼睛。
原始的悸动与诱引不加掩饰地展现。
阮灵真像是没听清,又像是知晓他这席话下的暗示,紧张局慌乱的低低“嗯?”了声。
而回应她的不再是他的话语。
靳聿珩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弱台灯的光芒在他侧脸落下半明半暗的光影。<divid="linecorr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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