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书院的管理不应该直接由他进行介绍,奈何这家书院是夫妻合开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林启春安排的林总管,林总管在书院里和教书先生和学子的交流比较多,而木总管则是管理书院食堂,采购一应事宜,对外交流较多。两人分工合作,各有所长,一直以来的合作都不错。
“木伯伯也就两三个月没有见,用不着那么客气,和之前一样喊我们就行。”林清和弯起一双凤眼,盈盈笑意浮上眼尾。
“木伯伯按你自己的意愿来便是。”林槐夏不着痕迹白了一眼林清和,每次都来这一出,不累吗?小时候人还没腿高,一张小嘴叭叭吹得木伯伯天天带他们两个出门玩,偶尔一两次才带她出去,她记仇,哼!
木竹秋失笑,兄妹俩相处时间一长还是会偷偷使绊子,小孩子心性。
“是,请跟我来。”木昭领着他们一路走到书院小食堂的后厨内,召集厨房内部雇佣者站在空地上。
“书院内我负责的部分是学子食堂供应,马场和采买物资以及书院内的洒扫。目前小食堂内有厨子有三名,分别负责早中晚三餐,其余人手二十人。厨房管事是邱师傅,仓库看守是巫老头。”木昭指着站在前排一膘肥体壮穿蓝衣的中年男子和一穿黑衣的干瘪老头说道。
“这是今后管理你们的林少爷和林小姐,别有那小心思,少爷小姐可不是能宽容你们的人。”
厨房众人点头称是,随后木昭就让人散了,各自去忙。
紧接着又在书院的跑马场上把洒扫仆役,马夫叫到一起,和仆人们介绍了兄妹两人从明日开始接手书院。
马场的马匹不多,只有二十匹,刚好够一个班的学生用,还是林启春花了大价钱托人从北地买回来的。马夫有三人,洒扫有十人。
马夫头子是一个沉默寡言的黑脸汉子,姓胡,大家都叫他胡马头,洒扫管事是他婆娘,张大妈。他们的两个女儿,一个跟着张大妈做洒扫的活,另一个去了小食堂那做帮工。
一家子直接签了六十年的活契,也和家生子差不离。
据说是那年七八月份雨水多发季节时,临江府靠的那条大江-泰江,遇上暴雨涨水崩堤冲破了好几个临江的村镇,房屋被毁,田地受灾严重,走投无路之下来到定江县,所幸还剩点银钱,托牙行寻找差事,运气好点签活契,运气不好自卖自身。
很快地,他们就回到了院长的房间内,此时已有几位先生在内坐着与木竹秋谈话,林总管站立在木竹秋下首,只见此时木竹秋面露难色,眉宇间一股忧愁。
“扣扣。”门扉被木总管轻叩两下,轻而易举替木竹秋解了围。
“进来吧。”木竹秋轻声说道。幸好,稳住了,再问下去先生又要没了。她看向林总管淡淡说道:“林总管,你给介绍下你在书院内负责什么事项,以后就由清和负责。”
几位先生一惊,抬头看向主座的女子,不可置信,青山书院之势难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吗,由着一个春闱失利的举人负责,以后还有考上进士的学生吗,就算是林启春卧病在床,木竹秋自己负责都比林清和要好,这些年木竹秋的才情言论他们都看在眼里,她无疑是值得的。
其中一位先生突然起立,张口就说:“我不同意,林清和春闱接连失利,此时由他负责处理书院事务不亚于雪上加霜。”
林清和想不到木竹秋直接在几位先生和总管面前直接宣布让他负责主要的教学工作,做父母的难道都这么先斩后奏,不顾个人意愿的,现在要插话进去,想想也不可能,在场的先生看起来对他怨气很大的样子,他唯有继续保持沉默。
“我记得这位先生……姓胡,对吗?”木竹秋以肯定的语气说着问句,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动静相宜,淡若秋菊。
胡先生点点头,木竹秋放下茶杯,目光直视在场书院仅有的四位的先生:“我很感激各位先生们在青山书院这么艰难的时刻都没有放弃离去。”说着对着先生们就是起身一福。
几位先生连忙回应:“夫人客气了,客气了。”
“青山书院能有今日也离不开各位先生的帮助,只是现如今,书院名声一落千丈,夫君卧病在床,身旁须得人照看,我也无心照管书院,只能让这孽子来尝尝教书育人的滋味,才不辜负夫君对他从小到大的教导。”
话毕,木竹秋看向陷入沉思的四位先生:“若各位先生有顾虑也可休息两日在家中考虑,正巧这两日书院也到了旬休的时候,届时要走要留都随先生们。”
短短几句话,感情这锅都是我的,不是吧,娘亲,难道我不要形象的嘛,林清和面表无情,行啊,那就卷起来,教书育人,来吧,我要把他们的伞都撕烂,谁也不能有一把好伞。
“是极,父亲身体多有不便,大夫说想要恢复得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清和很期待作为院长和各位先生们一起共事。”
来啊,我,你们的顶头上司,青山书院院长,四舍五入一下大小也是个中学校长,留下我就要你们开始写教案,出个性化教学方案,如何让学生更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教出更加符合当今社会的官员。
林槐夏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了拳头,这个笨蛋到底再说什么啊,他看不到先生们都时因为他才不不愿意留下吗,不能说清楚,他单纯只是来当个教书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