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春秒懂林清和的想法,这是要把他和他妻子分开啊!
“不行,凭什么我们两夫妻不能一起在县衙做县报!”林启春拿着筷子拍桌,气势凛然。
林清和无语了好一会儿,看着老头子恋爱脑的发言,扭头就对林槐夏说道,“小四月,若是农忙后有姑娘来青山书院入学,你可得顶上,不要恋爱脑。”
林槐夏细嚼慢咽嘴里的食物,淡定点头,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疑问。
事实上,林槐夏十分乐意青山书院里能多出一些女学子,男学子还是太多了,又不好管教。
再就是,女子学院现在也只有光都有,若是青山能起来,那必定是好事一件。
女子的束缚当然是越少越好。
青山目前来说,名气还是太小,局限于临川府内,能在招生上做文章那必定是极好的。
“恋爱脑?”木竹秋发出困惑的疑问,“是为何意?”
恋爱,爱恋,她是知晓,可加上一个脑字,令她大为不解。
白琅月放下筷子,饮着茶,目光同样好奇。
林启春直白得多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从小到大一堆稀奇古怪的话,专门拿来噎他,说什么都是有理有据,自成体系,他纠正了许久都纠正不过来,索性听之任之。
林清和笑吟吟地解释,“错了,这对于爹来说可是一个褒义词,夸爹来着,说明爹心里面全是娘亲,想的也都是娘亲。”
林清和的脸皮还是太厚了,调侃到爹娘头上了。
木竹秋似嗔非笑,睨了林启春一眼,仿佛在说,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说到长辈头上来了。
林槐夏不可置信地看着胆大包天的兄长,看来最近青山书院放假,兄长过得太滋润了,连最起码的警惕心都没有了,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白琅月被茶水呛到了,一直在不停地咳嗽。
林清和连忙拍拍小师弟的背部,缓解他的痛苦。
至于林启春,林启春被夸得飘飘欲仙,连自己的关门弟子被呛到了都不关心,只含情脉脉凝视着他的妻子,木竹秋。
情意绵绵。
林槐夏左看右看,深感自己不配坐在这里,起身离开。
“小师兄,我,我吃饱了,走吧。”白琅月被林清和的话刺-激得不清,平复之后就向林清和提出回去的请求。
白琅月原以为,小师兄是不懂情爱之事,一心沉溺于书院学子教学之中,没想到,小师兄比他通透了解。
他不解,并大为震惊,小师兄究竟是什么时候了解到这些情爱之事,难道是在他们科考结束的时候。
是了,小师兄因着科考去了好几次光都,他只和小师兄去了一次,谁知有没有人带着小师兄寻花问柳,眠花宿柳倚红偎翠。
白琅月想着眼里细碎的微光有些黯然。
林清和一把扶起白琅月,一口气差点没站稳,吃一样长大的,这小子怎么比他还高还沉,“能走吗?”小师兄我呀,扶不动了。
“唔……不能……”低沉暗哑,温热的气息均匀吐出,白琅月整个身子挂在林清和身上,软绵绵的一条。
林清和只觉得压力加倍,紧咬着牙,扶着小师弟回房间。
为什么呛到茶还有这个绵软无力的功效,是加了什么酒在里面吗,这怕不是喝的酒吧?
根植于骨子里的习惯,他又不能不管小师弟,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
林启春还是舍不得夫人来到县衙,开展一无所有的县报工作,他冷着一张脸跟在林清和,白琅月两个人身后,一路来到了官府,准备开始他人生中的第三份正经工作,县报负责人。
林清和心情就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在案桌上翻找着自己这几天写下的县报规划。
白琅月坐在他对面的案桌上,处理着昨晚他下值后,下属放在他案桌上的折子,累积了足足有半个手臂那么高。
林清和一张张按照顺序摆放,和林启春说明了是什么样的想法。
林启春越听越心惊,这是还是一份简单的县报吗?这简直就是把定江县所有的情况公之于众,只要识字就能了解定江县的所有情况。
尤其是关于林清和提出的官府政务透明化,将官府每次支出与收入的情况公示在报,根本就是在胡闹!
有哪一个官府会将账本公示给百姓看!
这里还有什么百姓的家长里短,不入流的八卦事迹,这些难道也能登报?
让其他县的百姓看到,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了!
最终,林启春抖着林清和给的一小叠县报规划,神情复杂,“你怎么想的,清和,光是这个账务透明化被有心之人看到就能把你弄死!”
小打小闹不让其他人知道可以,一旦流传出去,不知引起朝廷多少动荡。
林启春思考的方式显然和林清和他们这种初入朝廷的青瓜蛋子不同,这一份县报如果是完全按照林清和的规划发展,那绝对是一个不亚于水泥的爆炸□□物。
“爹,你就说,你能不能做就是了,装什么深沉?”林清和看着林启春纠结复杂的神色,使用了一招激将法。
小师弟已经处理了好几本公务折子了,爹怎么还在这里自我纠结。
林启春将县报规划放在案桌上,指着它们问道,“你可知你的想法有多危险,万一要是被门阀世家,大点的官员知道,这些东西能要了咱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