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立马站出来,“陛下,臣有话要说,请准奏。”
贺晨差点一口气没送上来,他刚要继续说话,就被户部侍郎打断了,视线直勾勾地看着户部侍郎,看他要说点什么话,书院风气这是户部该理会的事情吗?又不关他们的事!
很快贺晨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在皇帝的准许下,户部侍郎开口,条理清晰,一一反驳了贺晨刚才说的话。
“贺言官,刚才你有一点说错了,这些还真是我们户部的当官技能,没有这些经验我们怎么知道物价,怎么算帐本,怎么给六部批经费?难道你们随便报上一个数额,我们户部就能随随便便批准了吗?国库又不是能钱生钱,光是给各位大人发放的俸禄就是经过精准的调查得出来的。而这些就是我们户部需要的当官技能,可不随随便便一张嘴,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能当官了。”
在最后户部侍郎还顺带嘲讽了一波言官,直接道明了言官当官只需要出一张嘴就行了,毫无技术含量。
贺晨脸都涨红了,气得说不出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先反驳户部侍郎那一句话,到底是先说言官不是仅靠一张嘴就能当上,还是户部需要的当官技能。
“那也不能令朝廷官员的形象有损,若是常年如此,怕是没有什么学子愿意来当官。”贺晨身侧的言官出列,帮贺晨说了句好话。
“没错,本就有三六九等,朝廷官员的形象不可受到损失,往小的说是损失,往大了说,那就是不敬朝廷官员,是犯了大光律法的事情。这个青山书院是该罚。”礼部侍郎站了一脚言官的话。
本来礼部也是固守于前朝旧律,被科举用书中的条陈腌入味了的人。
可以说,在礼部当中保皇党的人数是最多的,当初也是最反对女帝登基的一批人,换了当今的皇帝才好了点,不过也缺不了指指点点,经常被皇帝下脸子就是了。
但就是这样的一来一往,保皇党的心逐渐向南王转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刑部的人说话了,大光现在没有哪条律法说官员形象损失的律法,只有妨碍朝廷官员办事的条例,刑部怎么不知道礼部生生造了一条律法出来?”刑部侍郎说的话杀人诛心,一下就把这话说得严重了。
“呵!这难道不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吗,我今天不过是说出来罢了!”礼部侍郎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自视甚高,隐隐有种在座的大家都得感谢我说出来的含义。
贺晨见缝插针,继续给皇帝进言,“陛下,您可知道,青山书院还不止如此,还让学子们去农田里做农活,做农具,当木匠,当厨娘,做大夫,进到大山里三天两夜。青山书院打的心思,我相信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摸黑朝廷官员,令其他书院私塾的学子以为当官都是这样苦,就没有人来当官了,没有新生官员来,那朝廷可怎办啊!”
户部尚书心里直发痛,他就说这群言官是傻子吧,话题明明都岔开去其他地方了,怎么还在执着青山书院,安安静静听着不好吗,就这么缺绩效,下个月的俸禄又不是不发!
户部尚书隐晦地揉揉自己发痛的胸口,言官的再一次开口,让他明白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绩效那么简单,其中礼部开口就容易想歪,以为是官员形象的问题。可是户部,那是实打实地接受到了青山学子的好处啊,说赚钱那是真的就赚到了金银财宝,现在还在源源不断地送银子。
青山学子这么一遭,老早就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怎么可能还在忍下去。
户部尚书知道会来,没想到来的时间有些晚了,他还以为这个风头能过去,万万没先到,终究是来了,还是言官开的口,重点就想把青山学子的源头掐没。
户部尚书可不能真地让言官和礼部把青山书院掐没了,他还指着下次殿试再来点会赚钱的青山学子,一定要多多地给户部国库赚钱,没有钱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天天被其他五部参上一本,每天骂战不断。
户部也不想每天都哭穷的,实在是没钱,拆东墙补西墙啊!
“按言官这么说,我们大司农这些管理治理土地的也算是下等人了呢,没有种出足够好的粮食,还真是对不住了。”说话的管理土地种植,四时节气的大司农。
大光与前朝不同的是,他们非常重视土地的种植,尽可能地提高现有农作物的产量,获得更好的良种,尝试更多的种植方式。
究其缘由,只不过是前朝因为一场饥荒而灭亡,大光吸取前朝的教训,特地独立设置了一个司农的部门,为的就是不让百姓饿肚子。
“没想到言官居然是这么看我们司农的官员,原来我们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平民百姓没有任何区别啊!”站在大司农身后的官员立即说道,语气中的阴阳怪气,一脉相承。
贺晨又一次遭受到了其他部门官员的怨怼,呐呐无言,实在是贺晨年轻,被上司那么一吩咐就勇说了。
此刻,说话的可是位同尚书的大司农,贺晨没有办法只能救助地看向他的上司,希望上司能出来说些什么。
“是啊,原来我们工部和木匠也没有什么区别,干脆我们也别做官了,直接回去做木匠剁好啊。”工部都是老实孩子,长年像司农一样关起门来,做自己的事情,风吹雨打,在外奔波。
此刻受了言官的刺-激,说起话来竟也像大司农一般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