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通下来,她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缓解了不少,好像也少了很多工作的压力。
从浴室里出来,南夏裹着浴袍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她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期间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
等温聿秋洗完澡她刚好醒了,见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床侧,一根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浴袍上,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水珠顺着他的喉结落到胸口。
她的视线从他身上移过,想到他刚刚在温泉里那样“灼热”,意有所指地问:“你……好点儿了吗?”
“嗯,想了你一会儿就好了。”
南夏对上他眼底的笑意,意识到他刚刚在浴室里想着自己,居然还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一时气急拿着旁边的枕头砸到她身上。
温聿秋俯身将枕头捡起来,看她那懒散的模样:“累了?”
“身上有点儿疼。”
他估摸着是南夏平时在办公室里久坐多了,不怎么运动,今天玩了大半天所以身上开始酸疼了。
南夏打了个哈欠,想要往左边靠点儿给他留点位置,但还没来得及挪动腰上传来重量。
她呼吸微颤,以为他想做什么:“你……”
“别动。”
温聿秋在她头顶淡声道,语气里掺杂着温柔和强势,下一秒轻柔地帮她按起摩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原本绷紧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按到腿的时候他的力道有些重,她闷哼了一声:“疼。”
“娇气。”虽然这样说,他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南夏被按得很舒服,情不自禁地发出轻微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她舒服的同时突然想起了这趟出行的目的,于是抽空问他:“温聿秋……”
“嗯?”
“你有没有觉得放松不少?”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问,但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要是喜欢的话,以后经常陪你来。”
“主要是你喜欢,你最近有些累了,我希望你开心点儿。”她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的,却能听出来里面的真心。
温聿秋指尖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心意,他原本还以为是她好新鲜想过来看雪。
原本平淡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灼烧过一样,轻微地发着烫。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喃喃。”
“嗯?”南夏正享受着他的服务,有些不解地应了他一声。
“想让我放松的方法有很多,也不定要这样大费周折。”
南夏还没意识到这话里的深意,熟悉的松木香将她完全裹了起来,她闷哼一声,指尖在床单上攥出褶皱。
“温聿秋……”
“手……”她眼尾红着,有些情急地想,他这人怎么这样……南夏湿着眼睛,“拿出去……”
他的嗓音听起来恶劣,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这里不需要服务吗?”
“……”
第55章
寂静潮湿的夜晚, 南夏记得他低沉的嗓音透过胸膛传过来,震得她心口发麻。
那样的姿势极深,她甚至逃离不了他掌控,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被他扣住十指, 任由细微的颤动透过敏感的皮肤抵达深处。
经过漫长的一夜,南夏已经没了去滑雪的心思, 只是和温聿秋去附近观光。
她没什么精神,坐在他旁边打着哈欠, 长睫上染着潮湿的露水。
温聿秋想让她靠着自己, 南夏只是掀开眼看他, 没动, 他便是假模假样地问她怎么了。
“昨天按得不舒服吗?还在生我的气。”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是什么受害者。
南夏想到后来在落地窗前, 热气模糊窗户,留下暧昧的指印。一面冰凉一面灼热, 刺激得人浑身发颤。
她懒得跟他辩驳, 闭上眼睛睡觉。
那次出行南夏唯一的收获是换取了温聿秋一条奖励, 只是一直到过年的时候,她也没能想起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时候南夏回家过年,温聿秋则留在京市。老宅聚会多, 温聿秋自然要离不开同亲戚朋友交际。
温老爷子见着了温聿秋把他叫到书房,说是要好好跟他谈一谈。
他走了进去, 看见桌子上有一副有瑕疵的书法,看来老爷子的心不静,刚写了一副毁了的毛笔字。
温聿秋向来从容不迫,自信老爷子说什么他也会解决, 因而神情淡然。
直到温华儒缓缓开口:“我们京越和郑氏合作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得罪了人家?”
他垂着眼, 心中了然老爷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室内厚重的窗帘拉着,只透过一缕光线落在他身侧,温聿秋长身而立:“是我的疏忽,合作的时候出点儿意外。”
“是吗?”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一双眼仍旧很有神,落到人身上的时候似乎能看清一切,“怎么我知道的情况不是这样,倒是还有些别的缘由?”
温聿秋笑了笑:“爷爷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吗?外面的话大多是捕风捉影,没什么可信度。”
温华儒抬眼看他,心里不由感慨这个孙子也确实长大了,即便是站在自己这个长辈跟前,也很有独当一面的气势。
可惜了……
他了解温聿秋,知道他话术高明,嘴里没几句实话,所以不太相信。
可又正因为了解温聿秋,知道他自小承担着家族的责任,向来不把儿女情长放在眼里,这样又显得那些谣言可信度不高。
他点了点头,神色透着几分无奈:“最好是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些都只是捕风捉影。”
温聿秋温和一笑,身上满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淡漠气质,这样的上位者又怎么会深陷温柔乡,他说:“您最了解我,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用明说,老爷子已然了解温聿秋的意思。也不必追问,既然温聿秋已经这么说了,他也愿意暂时相信他。
原想结束这场对话,温华儒最后还是没忍住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阿聿,你弟弟靠不住,你也知道担子都在你身上,别一时糊涂才好。”
“自然不会。”
那个年过得有些乏味,也只有南夏发来的烟花能让他心里生出点儿乐趣。
他点开视频,听见烟花绽放之中她细微的笑声,虽然没回复什么却将视频又看了一遍。
进度条拉到最后那点儿,屏幕上出现她半张模糊的脸,笑得很好看。
好像那样深沉的夜色,也掩盖不住她眼底反射出微弱的光亮。
家宴时,老爷子将何老也请来吃了饭。
何老不仅做过温聿秋的秘书,也是老爷子以前的秘书,几乎算是看着温聿秋长大,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同他关系很是密切。
温聿秋许久没见他,同他寒暄了一会儿。
他想起温聿秋现在身边的人,于是顺道提起了南夏:“你上次同我说南秘书进步很快,能力出众,我听着很欣慰,现在怎么样了?”
老爷子听到这个名字显然怔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温聿秋。
温聿秋察觉到眸光,神色如常:“还能怎么样,是您看好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温聿秋没多提南夏,似乎在他那儿南夏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属。
但外面的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这不由让老爷子还是对南夏多留了一个心眼。
到年后的时候,他通过何老那边把南夏叫了过去,说是要让她帮忙。
她疑惑,问何老要做什么,对方只是告诉她:“别紧张,了解了解公司情况而已。”
因着工作的关系,南夏还是应了下来。
那天温聿秋刚好出差没回来,她坐车到温家老宅后,看着那明显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别墅,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那还是南夏第一次来温聿秋的老家,他回去参加家宴不会带着她,她也从来不会主动要求前往。
她知道那个地方是另一个世界,她不应该去踏足。
可是现在,她却站在气派的别墅门口,站在那个自小温聿秋长大的地方。
南夏有些犹豫,但片刻后还是按了门铃。她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却不觉得自己会在这里吃亏。
保姆看见她让她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许久后将她请了进来。
南夏穿过长廊,她看见一个老人坐在窗边,正和一个女人在下棋,那人倒是有些眼熟,南夏回想了许久之后才想起她的名字叫许心慈。
“您好,请问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她问了一遍,但对方似乎没有理她的意思。
南夏几乎明白了这人的意思,明显着故意给她下马威看。
她眼底的笑容褪去几分,看在他是温聿秋爷爷的面子上给他几分尊重,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能任由被欺负。
南夏抬高了一点儿音量,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态度不卑不亢。
这下温华儒终于舍得抬起眼看向南夏,身形修长的女人站在那儿,墨黑的头发利落地用夹子别在脑后,高领毛衣裹着纤细的脖颈,气质清冷出众。
他显然有些意外,还以为这人会小家子气,没想到给人第一印象气质就不一般。
温华儒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威严,但能感觉得到他的语气在尽量和善:“找个地儿坐一下,我找你来想聊聊工作上的事儿。”
“好。”
许心慈笑着抬起眼,语气听起来平常却仍旧能让人感受到刻薄:“你先等一下,等我先和爷爷下完这盘棋。”
南夏感受得出来,这两人今天就非要晾着自己不可。
她忍不住想,若非对方是公司的股东,即便是温聿秋的长辈她也不会像这般忍让。
也是跟在温聿秋身边这一年,她成长许多,腰杆子越来越硬,不似从前那般怯懦。
她忍了一会儿,听着这两人谈笑风生,说起温聿秋时女人笑得开心,对面的人又说什么你们从小感情就好,听起来像是在一唱一和讲相声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