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合适了!
见戚夕模样,梅洵雪挑眉:“怎么了,以前不都是我们一块儿的吗?”
“以前是以前嘛,现在是现在,你我的身份,已然是云泥之别了。”
梅洵雪一听眼眶又红了一圈:“你在说什么胡话,是我想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原本我们就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如若不是你、不是你……”梅洵雪泫然若泣,“我们应该还在一处的。”
“就、就算在一起,现在也不合适了。”
“你是有……别的人了吗?”
一双哀怨的眼看向戚夕。
戚夕呛了口水,“你在说什么?”
“那你也没有别人,我也只有你一个,我们一起睡觉怎么了?”
“那我继续打地铺。”
梅洵雪不再多阻拦,便命画眉找出好几床的锦缎铺在地上。
“冬日冷,你本就穿的单薄,要是冷的话就和我说。”
戚夕点头。
两人却都是没有睡着。
梅洵雪闻着戚夕的呼吸便知道男人没有睡着,他翻过身,瞧着男人眉心越发浅淡的红痣,不由勾住了嘴角。
如今,戚夕哪里都去不了。
【作者有话说】
[求评论求收藏~]
第50章
冬至晚上,都城当真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雪,世界一派雪白,连天空都蓝的如同青绿画中一般。
戚夕辗转反侧,却始终都睡不着,只能听着风吹雪、雪压檐的声音不断麻痹自己的神经。
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想错了呢?
谢长荔的的确确就是安宁侯之后,而自己也完成了作为npc的使命,帮助谢长荔见到鄞王,博取了鄞王的信任甚至是助力。
可倘若,谢长荔并不是那个所谓的天命之人呢。
真正的天命之人另有人选,所以他才会活下来,如此一来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可,哪里不对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戚夕整整四年,他的内心说没有纠结和怀疑肯定是假的。
他不停地推演和复盘自己的过往经历,而一切的起点,却是从遇见梅洵雪的那个雷雨天开始,真正地开始转动起来。
而谢长荔的种种举动,无一不在表明,他想将梅洵雪作为一枚政坛之上的傀儡棋子。
现在皇室的局面其实很明朗。
胥云琰无后,继位八年,却无一所出,所以质疑胥云琰的大臣贬的贬,杀的杀,一段时间后便再无人提起这回事。
而其他宗亲皇族在胥云琰即位前后就被雷厉风行地处决了。
唯一光明正大被留下来的,就是假的鄞王之子,梅洵雪。
如若胥云琰死了,那么谢长荔肯定会想办法将梅洵雪扶上那个位子。
可这并不容易,所以谢长荔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替胥云琰也替自己铲除异己,同时匡正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如此一来,谢长荔以后若想操持朝政,就是囊中取物。
明州毗邻南疆,谢长荔在南疆的所作所为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只是,稽南侯似乎并不重视谢长荔,反而三番两次将谢长荔这位中央下来的监御史推到民风古朴或者说是原始暴力的村落里头,替他抚平人心。
谢长荔在那儿处可是受了不小的苛难,之后的事情戚夕便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谢长荔回都城了没有。
他轻且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谢长荔要的比他想得更为复杂。
他要的不是这天下,而是天下民心尽数归朝。
可,非梅洵雪不可吗?
如果换作其他年岁更小的孩童的话,不是更好摆控。
是因为他捡到了梅洵雪,所以就变成了梅洵雪吗?
如果见到的是别人,那是否就是别人。
戚夕想不明白。
但他心中已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可梅洵雪不会杀了他的。
在被认作死亡的时候,他躲了起来,反正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他便在都城待了半年。
他眼瞧着自己家的小孩身体越发的虚弱,也瞧着他搬进了侯府,瞧着他郁郁寡欢,瞧着他日日的思念。
可戚夕知道,自己的出现只会叫现今的局面更加难堪和复杂。
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无法向梅洵雪解释说自己是来自异世的人,更无法叫梅洵雪杀了他。
所以他在洗尘宴之后便离开了都城。
只是会在冬至的时候托人往侯府送允下的礼物。
他知道梅洵雪如今美誉都城便够了。
但如今这副局面,当真是变数。
-
次日,金色的光从窗棂中照射进来,戚夕眨眼,抬手想要挡住这份刺眼的阳光,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戚夕略有些疑惑。
梅洵雪起得很早,虽然如今他的确长高,但昨天他便发现,自己好似还是比戚夕要矮上一些。
有些不服。
“戚夕,我们堆雪人儿!”梅洵雪朝着外头的天气看,雪下了一宿已经停了,院子里头积了到小腿肚的雪。
戚夕点头。
反正等雪停了他也就走了,梅洵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梅洵雪将大氅给戚夕披上,“别冻着了。”
他再一次发现,戚夕刚才好像是为了他弯腰了!
推门有些费力,许是地上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