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再次发出响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感觉到一股大力掐起他的脸,不知是不是黑暗夺取视线,原烙音掐的位置有些歪。
“你在想什么。”他们之间有连医疗手段都无法割断的连接,闵随的信息素几乎填满整个房间,他进入假性易感期似乎是必然。
原烙音喘着气,恨不得咬闵随两口。
“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吗?”他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摸,感受手肘内侧早就消失不见的针眼,那是闵随爱的证明,从enigma血液中流出的信息素最终填满了他的腺体,让他摆脱天生残疾的枷锁。
“可是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你。”
“门已经锁了。”原烙音打断他。
他们在黑夜中沉默对望,即使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彼此,但信息素会传递汹涌波涛。
原烙音视线的尽头是闵随扑过来的身影,他不做任何反抗,那双能够将成年男子一拳打晕的手并没有动,就如同献祭自我的使徒等待侵吞与蚕食。
一只触手伸来,漆黑泛着蓝色荧光,原烙音感受柔软的触感后忍不住自嘲,这些无骨的奇异存在曾不止一次缠绕他的身躯,肆意在上面留下痕迹,但他过于粗心,以至于机会一次又一次从指间溜走。
他听着耳畔闵随压抑不住的喘息,恶意用指尖按压模样精致的吸盘,果不其然发现enigma颤抖得更加强烈。
他不想放弃美景,伸长手臂摁开灯。
“低迷期是易感期吗?”
“对。”闵随仰过头去,用所有理智抵御传说中塔卢索与命定伴侣之间的灭顶快感,拒绝触手暂时接管他人类的躯壳,独自沉没在欲望的深渊。
低迷期当然不是易感期,它没有赖以消解的抑制剂,忍过去就是抽筋扒皮的痛苦。
“很难受?”alpha明知故问。
“能忍。”闵随发出难以控制的喘息,暧昧在黑夜中悄然流动,他知道alpha即使暂时妥协,也会因他痛苦产生本能的快感,于是抵御着深处喷涌而来的浪潮,触手不满地在空中挥舞,仿佛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屈服于欲望。
想要与命定伴侣纠缠的念头升至顶峰,随之而来的是撕裂身体的痛楚。
他赤裸的肌肤崩裂流出鲜血,又肉眼可见的愈合,反反复复,就像是因盗火受到鹰啄食的普罗米修斯。
原烙音闻到血腥味,他两指并拢擦过闵随尚未及时恢复原状的伤口,将属于enigma的鲜血抹在侧脸。
“果然血液中信息素含量很高。”乌木味只比体/液淡了一些。
“标记我。”原烙音双手交叉,三两下脱去衣服,那枚玉佩红绳摇曳,令人心摇神晃。
皮肤很白,宽肩窄腰线条流畅,他手指按着腺体缝合后那条突起的疤痕,撩拨已在临界点即将失控的闵随。
“这里面全部都是你的信息素,闵先生。”
闵随的眼睛骤然幽深,细看里面有漆黑的触手在搅动。
“怪物先生,再忍你就维持不住人形了。”原烙音故意用对方不喜欢的称呼刺激。
他伸出手,抬起闵随的脸。
之前从没有注意enigma眼睛还暗藏玄机,只知道那双眼睛很漂亮,每一对视就如同漩涡将人吸入搅碎。
闵随的触手绕后捆住他的腰。
“啊!”原烙音没忍住叫出声,骤然的标记出现在alpha身上,那就是折磨。
不管对方是什么性别,alpha这一性别本就不应该接受标记,被占有只会带来生理上的痛苦,即使他们拥有级别最高的完全标记。
短暂时间吸入大量alpha信息素足够让塔卢索抢占理智的高地,拥有几分钟的清醒意识。
“我怕我会伤到你,乖,回拳场去。”
原烙音翻身跨坐在enigma腰腹上,俯视闵随。
他不需要这样的机会,从始至终离开就不在选项当中,这不是一道填空题。
“你这个时候就该闭上嘴。”原烙音随手抓住一根触手,放在脸侧偏头啄吻,“不想要我吗?”
闵随受到巨大快感的冲击,触手是他本体的一部分,不同于人类躯壳,那是直击灵魂的感觉。
他放纵自己意识沉沦,堕落于无边欲池之中。
而代价是失控,他扣住原烙音的后脑,去吻alpha的脖子,利用暴露身份的触手紧紧缠绕爱人的腰,犬齿凸出注入乌木信息素。
他舔着伴侣腺体上的伤疤,只需要一点点分泌液那就能完全消失。
但塔卢索天性恶劣,藏在爱意之下的是翻涌的独占欲。
那条凸起是他信息素注入原烙音腺体的证明,就算他并不是alpha的唯一选择,即使有那么多与原烙音高契合度的omega,也只有他愿意豁出命去提取信息素。
“好香。”
你只能是我的。
青柠也从犬齿制造的伤口溢出,原烙音闷哼一声,抱住enigma没有反抗。
闵随还在低迷期。
“很热吗?”原烙音感受到闵随节节攀升的体温,甚至比湖边那次更烫,“闵随,你看着我。”
但好像男人已经听不懂自己的名字。
他将埋在他颈窝的脸扒出来捧住,果不其然闵随脸上弥漫着难以忽视的潮红。
“你现在还认识我吗?”他想起闵随说的认知失调。
闵随反应迟钝,但还能听懂,只是像机器人似的点点头。
“你快出去,我快控制不住了。”触手是他力量的来源,关系更像是互利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