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温柔的掌心按着她的脚底,叶桑榆一下子养得弹起来:“你干嘛?”
“给你来个足底按摩。”
“不要。”
叶桑榆怕养,一扑腾,水溅得到处都是。
向非晚的衣服诗了,贴着肌肤,露出仅致的线条,她似乎没察觉,反而是盯着她的脚,白白/粉粉的,挺可爱的。
她说:“我突然想起个事来,就是有次你脚受伤……”
“闭嘴。”
向非晚笑意很深,笃定道:“你记得。”
她当然记得,她脚伤了,那时是在野外,她感觉是被毒蛇舀了。
向非晚带她去水边洗去血,露出红痕,她怕死一直哭,向非晚捧起她的脚,裹她的伤口,还认真地说:“毒血被我西出来了。”
偏偏那时她脸红心跳,整个人呼吸都不对,向非晚问她是不是有感觉了,她修恼地嚷:“我这是中毒了!肯定是中毒!”
答案自然是没中毒,但那天被向非晚捧着脚踝吮伤口,她接连做梦,都不太健康。
眼看着叶桑榆脸红了,向非晚抿着唇,笑得满眼宠溺:“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她踹出去一脚,被向非晚擒住脚踝,人低身埋头,视线一寸一寸往上移,单是这动作,让叶桑榆的心尖一跳。
“在这里呢。”向非晚突然抬头,眼底深情与墨色一般浓,她就扬眸瞬也不瞬地望着叶桑榆,将唇印在淡淡的疤痕上。
她挣扎未果,恼修成怒:“变态,放开。”
向非晚这才放开她,端着那盆水走了。
叶桑榆那晚,感觉小腿一直很热,尤其是右腿。
窗外夜色深沉,卧室点缀的小月灯,投下的暗影是满月。
她昏沉入睡,梦接连而至,迷糊醒来看地面的半月,翻了个身长出口气。
她以为午梦千山,不过是窗阴一箭,时间尚早,她又继续酝酿睡意。
手机突然震动,她眯着眼,是向非晚发来的,写着:新年快乐。
像是以往数个新年,向非晚都是第一个发来新年祝福的,除去2年的牢狱生活。
叶桑榆失神半晌,没有回复她,而是点进家族群。
她在“人生不值得”的群里发:又是一年,爸,妈,新年快乐。
手机丢到后面,叶桑榆缩进被子,睡意迟迟不来。
她翻身摸到手机,重新点进向非晚的对话框,新年快乐被她写了删,删了写,最后还是删除了。
翌日,是忙碌的一天。
天气依旧昏沉,geu的大楼,耸入云端。
灰色玻璃反射的光,也是灰蒙蒙的,叶桑榆看着压抑,只顾看脚下的路。
宣讲会,叶桑榆担任翻译,整体过程,比她预想的顺利。
当然,这离不开向非晚的精彩表现。
她生来仿佛就是一束光,无论站在哪,都会熠熠生辉。
叶桑榆不愿承认,但自信张扬,处变不惊的向非晚,确实足够迷人,她侃侃而谈,任何难题,她都游刃有余。
geu高层对她满意,但部分成员企业有意为难,毕竟加入一个新的成员,意味着利益也被瓜分。
秦熙盛通过视频参加的会议,他作为国内唯一的成员企业,对向非晚没有给与支持,全程高高在上。
他们有过几次短暂的眼神交汇,秦熙盛眼神冰冷。
她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回以讥笑和嘲讽,秦熙盛脸色顿时黑了。
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成员企业的投票将通过线上匿名进行。
让人没想到的,除掉弃权的,反对和赞成票数一致,所以geu的负责人查理表示,还需要向上级请示。
据说geu的初始创始人是一位亚洲人,后来入了美国的国籍,是一个谜一样的神秘人物,大家都称呼他x先生。
“如果x先生需要考核我,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向非晚以此结束今天的会议,冬青开车,载她们回去。
路上,向非晚接到秦熙盛的电话。
叶桑榆坐旁边,隐约听见他说,投了赞成票,提醒向非晚兑现承诺。
向非晚偏头看她一眼,她佯装不知,向非晚说:“放心,我会兑现的。”
今天是新年,冬青和半夏去酒店过节了。
她们留在这里,度过异国他乡的第一个新年。
向非晚精力旺盛,回家剁馅、揉面,叶桑榆在旁边打下手,两人难得地有片刻的安宁。
董正廷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不是打给向非晚,而是打给叶桑榆。
她瞟了一眼忙碌的身影,走到旁边接通。
他此刻也在美国,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前希望能见她一面:“主要是有点事想和你说。”
“董先生,电话里说吧。”
“嗯……”董正廷压低声,“你和晚晚在一起的话,可能不大方便。”
他顿了顿,补充道:“很重要的事,与晚晚有关,也与你有关。”
叶桑榆确定地点,低声说:“董先生,那我可能会晚点。”
“叫我正廷好了,”董正廷淡笑道:“我叫你桑榆,可以吧?”
她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回身吓了一跳。
向非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拎着一把刀,厨房灯光从侧面照过来,表情阴郁凝重。
叶桑榆绕过她,擦身时,向非晚缓缓道:“你要出去?”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