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经验来看,光明集团希望更大。
向非晚最近所有精力都在这件事上,千呼万唤的项目资料都发来了,她全部打印出来慢慢看。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顾所长打来电话,说起那天叶桑榆和秦熙盛闹误会那天……
“那不是误会。”向非晚打断他,顾所长啊了一声,解释道:“这不是双方都选择和解了,说是误会。”
“但你很清楚,我也清楚,那不是误会,如果法律最后真的管不了他,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顾所长叹口气,向非晚眉头敛着,沉声道:“我不是针对你,你继续说。”
顾所长那晚就告诉向非晚,除了她还有人报警。
号码不是本地的,也没实名,警方没查到。
“没查到,”向非晚重复一遍,那话里的意味彼此都懂,警方真得想查,不可能查不到,但是,她理解:“行,警方人力有限,你还是把号码给我,我自己来。”
挂断电话,半夏发来信息:向总,秦熙盛的位置,锁定了。
向非晚从楼上下来,正好遇见拎着饭盒的冬青。
饭只能晚点吃了,冬青朝着背影喊:“真的不用我跟着么?”
向非晚抬起手挥了挥,人转身消失在门口。
暮色降临,空气里都是饭菜香,点点灯火亮起,京州市充满烟火气。
叶桑榆仰头看路灯,这片的路灯,统一更换过,很亮。
这一看,冷不丁发现摄像头好像也比之前多了。
她看了眼手机,叫的快车还有10分钟,她慢慢往门口走。
门口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走近听清说的是流浪汉终于被抓了。
然而不是警察抓的人,也不是物业保安,居民指责他们拿钱不办事。
负责人摆手,让大家安静:“别管谁抓的,抓住就行了。”
继而又有人说起监控坏了,大洞也不知谁挖的,群情激愤,负责人拍拍掌:“大家,大家听我说,监控已经查缺补漏,大洞明天晚上之前肯定堵上。”
叶桑榆了然,难怪多了监控。
她打车去了武馆,教练要检查她在家自己锻炼的结果。
叶桑榆是有天赋的,在监狱里有个狱警,人高马大,教她工夫,她每次记住要领回寝室琢磨,休息时间练习。
武馆教练也夸她,核心力量不错,敏捷度也很高。
“最关键的问题,你知道什么吗?”教练卖关子,她想了想,摇摇头,毕竟当局者迷。
教练擦擦额头的汗,拍拍长凳让她坐下:“你下手,稳准都够,但不够狠。”
出拳迟疑,会丢了先机。
下手不狠,每招的效果都会大大减少,叶桑榆想起昨晚和向非晚动手,好像确实是这个原因。
两人聊了下,叶桑榆有这种问题,一是本身性格的原因,天性善良,不敢下手;二是对自己的能力不够了解,所以掌握不好尺度。
为了让她更好的体验出差别,教练分别找高高壮壮的男生,让她想象成最恨的人;再找一个跟她相似的女生,让她想象成最好的朋友。
前者,叶桑榆使出浑身解数,招招狠厉。
她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有劲儿,战斗力指数飙升。
有几次,她攻击到男生的要害,打得对方无法还手,只能防护。
换了女生,她的风格果然变得犹豫,好几次快要打到人都下意识往回收,最后为了不打到对方,自己险些摔倒。
她大汗淋漓,仰头灌水,教练说她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教练支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是别管眼前的人是谁,在心里想出一个固定的人,这人是愤怒值的代表,想着这个人再打。
“有没有杀伤力更强更快的,就是比如人多,我怎么快速突围?”
教练想了想:“下次你来,我送你一个礼物,到时候一起说。”
她还在武馆,准备冲个澡再回去。
手机却突然响了,是向非晚的电话,她扫了一眼没接。
铃声一直响,她心烦地蹙眉,认命地接通,听见那头传来秦熙盛暴怒的那句“向非晚!老子弄死你”。
她心脏狂跳,刚想说话,那边却断了。
叶桑榆逼迫自己冷静,立即打给pin:“能帮我锁定一个人,向非晚,她的位置,就现在。”
“给我1分钟。”pin挂断电话。
叶桑榆赶紧打给秦熙盛,那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她恶狠狠地怒道:“秦熙盛,你真是猖狂啊,你要敢动她,今晚你也别想活。”
说话间,pin发来位置信息,她回:帮我报警,现在。
周围却没有一辆出租车,她跑出很远才拦到一辆车,直奔京州大戏院的后身。
一路上,她和秦熙盛拉扯,拖延时间。
司机怕挨罚,她甩出1000块,他把车子开成火箭。
大戏院废弃,两侧在修路,侧面的巷子本就窄,还堆放杂物。
叶桑榆抄起一根钢管,抽出兜里备用的匕首,一路跑过去。
整段路只有一个破旧的老路灯,像是暮色晚景的老人,耗尽余热却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路灯下,停着两辆车,站着八个男的,边上废弃的路灯杆绑着的人,正是向非晚,低着头,像是晕过去了。
秦熙盛捏着她的下巴,手里拿的好像是皮带,叶桑榆挺直腰背,脑子里想着今晚武馆教练说的话,她拇指和食指放在手里,吹了个响亮悠长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