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有时觉得,向非晚挺有能力,能让周边人对她死心塌地。
好像只有她,曾经被向非晚厚爱,但现在她也最恨这个人,好似她无情冷漠不懂感恩。
“所以你也知道,向非晚可能真的做了一些不合法的事?”
“嗯,我一直都在担心。”
叶桑榆现在是带着一种矛盾心情往前走,她搜集的秦熙盛的证据越多,越会担心向非晚,她个人无法把向非晚抽离出来:“那你不阻拦,想看她进去?”
冬青坐起身,趴在床边,叶桑榆后背疼,只能趴着,歪头看她。
冬青眉头皱成一团,叹气道:“桑榆,你了解向总,也了解我,你觉得我能阻止得了吗?她都不带我,她毕竟是我的上级。”
见叶桑榆沉默失神,她试探地问:“你都查到了什么?有关向总的部分,有证据吗?如果有,能不能劝向总悬崖勒马,我也去找半夏问问看,半夏那个狗东西什么都不告诉我。”
叶桑榆趴得脖子酸,她把下巴垫在交叠的手臂上,喃喃道:“奇怪的地方就是,图文证据都有她,但我找到当事人,当事人都否认,都说她的好话,她到底花了多少钱摆平的?”
一想到向非晚将来可能要去坐牢,冬青眼眶泛酸,眼睛都红了。
叶桑榆无言:“你哭啥?她还没进去呢?”
“我很担心。”冬青抹抹眼泪,“她没过几天好日子,这要进去了,那更完了,不行,我现在就得给半夏打电话。”
叶桑榆没拦住,冬青去客厅打电话,门关着,但偶尔能听见她的吼声。
哎,叶桑榆叹气,歪头看着向非晚。
她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拦,就像当初她要送自己进去,叶桑榆最终还是着了道。
叶桑榆听外面有了哭腔,她连忙出去看看。
冬青靠着阳台坐着,壮壮大概被吓醒了,站在狗窝里歪头看人类的悲与苦。
半夏什么都不肯说,让她少管。
冬青气到质问:“要是向总进去了怎么办?”
“那你去问向总。”半夏一再提醒她管好自己,冬青哭出来:“你没有心!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
“哭也没用啊。”叶桑榆递过纸巾,冬青擤鼻涕,擦擦眼泪:“桑榆,你再怎么恨她,肯定也不想她一辈子坐牢吧?”
叶桑榆没做声,冬青抓着她的手,跪在地上:“咱们两个一起,把事情查清楚收集所有证据,万一向总真有危险,让她去自首,最大程度减轻罪责,怎么样?”
能怎么样,叶桑榆也想过这个办法,她头号目标是秦熙盛,对向非晚的报复,更倾向于情感上的。
这一晚,冬青再次表明忠心,她会和叶桑榆一队。
叶桑榆无奈地笑:“你不怕她?”
“我怕,但我是更怕她进去。”冬青回想这两年,她帮向非晚处理的都是基础事务性的,但凡特殊情况,都轮不到她来处理,“半夏那个傻逼,我见了她,捶死她,冷血动物。”
既然组队,冬青得展示诚意。
比如说:将这两年关于向非晚的情况都说一遍,好的坏的,只要知道的,都要说一遍。
冬青点点头,低声说:“我有写日记,偷偷发你看,你看完记得删除。”
她们更大的目标,是秦熙盛。
冬青补充道:“还有董正廷,我不得不提醒你,他真的是个烂人,你要小心。”
叶桑榆嗯了一声,让冬青发完日记休息。
她像是读小说一样,看了个通宵,哭哭笑笑天都亮了,最后的记录,是向非晚肋骨断裂。
冬青写道:向总肋骨撕裂,我难受死了,不如让我断肋骨。
我知道肯定和桑榆有关系,能让她这样没脾气的,从来都只有桑榆一个人。
呜呜,桑榆怎么那么狠心啊,把肋骨都给干断了。
更让我心痛的是,我那天从医生口中听说,向总以前就断过三根肋骨,而我作为秘书,却毫不知情,我是不是应该去死一下?
桑榆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向总呢?向总为什么不和她心贴心地聊一聊呢?
向总和半夏都很讨厌,遇事就往心里搁,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烦死了……
最后叶桑榆百感交集盯着向非晚,越看越来气,她坐起身,照着脸蛋拧了一把,哪知道向非晚直接醒了,一脸迷蒙,泪汪汪地看着她:“好疼~”
“疼死你。”
向非晚哭得更可怜,抓她的手往脸上放:“你给我揉揉。”
她随便胡乱划拉两把,猛地起身要去运动,后背疼得她又趴下,趴得很不是位置,正对着向非晚的腿间。
她明显感觉向非晚的身体抖了,叶桑榆手忙脚乱起来:“疼了?”
向非晚歪头,耳朵有点红,叶桑榆歪头凑过去看她的脸,红得不像话:“你脸红什么?”
她脸红红地望着叶桑榆,呼吸有点急:“有感觉了,能不能……”
“你要点脸。”叶桑榆咬牙忍着后背的疼,走了。
向非晚忍痛起来,才发现地上蜷缩着一直大虾米——冬青。
灵魂对视几秒,冬青默默爬起来,出去了。
转而,向非晚发了条语音出去:“你给我打的剂量多了,我睡了一夜,下次少打点。”
那边回得很快: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八百年不睡觉,身体需要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