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跑到楼下,见一人一狗在草坪旁边溜达,好像无家可归。
壮壮率先跑过来,没跑几步,见向非晚没动,它颠颠折回去,咬着向非晚的裤腿往她这边拽。
谁能想到,一只狗还要找个伴儿,不肯单独行动。
向非晚递过一瓶水,她正好口渴,仰头咕咚咕咚喝。
喉间的线条起伏,汗意潮红的脸,像是脆生生的红苹果,看得向非晚嘴里泛甜。
叶桑榆余光扫了一眼,撞见浓郁深情眼神,她差点呛到。
“看什么?”叶桑榆语气是冷的,但脸是红的,这话更像是娇嗔,向非晚笑了笑:“看你。”
“付费。”她话音落下,向非晚把手机给她:“给我办个会员,终身要多少钱?”
不缺钱的人,大概就是这样,花钱从来不犹豫。
叶桑榆站在楼下拉筋,随口问起华信集团,向非晚不缺钱,也不爱经商,为什么偏偏经商,还把华信做大做强了?
向非晚目不转睛盯着她,慢悠悠地回:“我确实不缺钱,不喜欢经商,但是我有最想做的事,为此我需要具备一些条件,那样我才有选择的权利。”
叶桑榆回头,余光看见她的脸,在晨曦薄雾下,五官朦胧,一种婉约的美。
关于最想做的事,向非晚回头笑着说:“我和你说过的,一日两人三餐四季。”
“是嘛?”叶桑榆故意怪里怪气,“那也不难啊,这世上很多人都愿意和你这样的。”
向非晚走到她身边,靠得很近,眸光灼灼道:“我只要你。”
她嘁了一声,转过身叫壮壮:“壮壮,听见没?有人一大早发疯胡言乱语,快把她舀醒。”
向非晚站在原地,金色阳光爬过楼顶,照在她的脸上,像是一朵金光绽放,笑意也被涂上亮色。
向非晚扬声道:“壮壮,咱们三口之家未来日子旺不旺?”
“汪!”
“我的旺妻运,旺不旺?”
“汪汪!”
“主人和我一起,旺不旺?”
“汪汪汪。”
“……”
无聊,叶桑榆往家走,一人一狗跟在后头。
向非晚念叨有点累,她不接话,人往她身上靠。
她嘶了一声,向非晚换了个位置,脑袋压在她头顶:“还是这个身高差,正好。”
她回头,眸光冷着,向非晚笑吟吟,这人对着她,就好像没脾气。
也不对……叶桑榆转身出楼梯,到门口突然问:“下次股东大会什么时候开?”
“6月末。”向非晚问:“怎么了?”
“那你好好享受当总裁的滋味吧。”叶桑榆进屋去洗澡,向非晚给壮壮倒狗粮。
冬青忙活几个人的早餐,正在桌边盛粥,向非晚落座,淡声道:“你手里有多少股份?”
“3%。”
“半夏那里呢?”
“那我不知道,她不告诉我。”
“之前许诺跟我10年要给到多少?”
“5到10之间。”冬青不明所以,“怎么了?向总。”
“到现在你跟我几年了?”向非晚端起甜品芒果西米露放到叶桑榆该坐的位置,冬青脱口答:“我跟着您,已经有15年8个月零7天了。”
向非晚搅弄粥碗的动作顿了顿,随口道:“记得这么清楚。”
“嗯,我姐跟着您有18年3个月零15天了。”冬青颇为感慨地说:“要不是老爷子和您,我们两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我们还有对方。”
向非晚垂眸,嗯了一声,冬青回想起当初,眼眶有点酸:“我真的是特别幸运,老爷子再晚点来,我可能都熬不过那个冬天。”
她跟着向非晚已久,鲜少再说那些煽情报恩的话,现在有点憋不住,低声说:“反正我对向总没私心,做什么都是为了向总好,向总不理解我,怨恨我,我也不在意。”
向非晚靠着椅背,淡淡道:“你这话,不觉得很熟悉么?”
冬青恍然,犹记得这是向总跟她说过的话,那时她和半夏闹别扭,她不理解姐姐的某些做法,向非晚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当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不可说,她有些理解向总和半夏了。
她居然正在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冬青一时愣在那,半晌说:“为什么就不能坦诚地说开呢?”
“因为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向非晚听见浴室水流声停了,她站起身端杯水去了浴室门口。
“喝水。”向非晚递给叶桑榆,她正好口渴,咕咚咚喝完,畅快地舒口气,“谢了。”
饭后,照例是向非晚留在家,叶桑榆去上班。
路上,叶桑榆收到冬青的信息,她和向非晚的谈话,包括那句出自《韩非子·说难》里的那句话。
叶桑榆无所谓的笑,好像只有她有秘密,谁还没个秘密?叶桑榆下车后才回复冬青:那就对她保密呗。
冬青跟她商量几天后的行程,她和半夏的生日快到了,她想趁机灌醉半夏,套取信息。
叶桑榆反问她酒量,冬青发了个表情,很是骄傲:不瞒你说,我酒量no1,以前向总的酒,都是我挡的。
紧着她发了一句:我就说,为什么我这么白痴,还把我放在向总身边,一定是因为我酒量好!
最后她提起让叶桑榆帮忙照顾向总,叶桑榆回: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冬青:谁让咱是盟友,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