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索性放赖,躺在沙发上。
冬青接连发了一堆消息,一是说和半夏过生日整体不错,也套到一些消息,等见面再说。
之后又说她见面把半夏爆捶一顿,半夏没还手,她打得一点都不爽,嘴硬冷血的人,说下次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叶桑榆简单回几个字,冬青发了个鬼鬼祟祟的表情包:我说完了,到你了。
冬青不知从哪听说昨晚的事,说是向非晚气得不轻,大发雷霆。
叶桑榆不冷不热回:我可没气她,我是她助理,我不得挡酒么?再者也没等到她发火,我们就散了。
冬青:你真不知道啊?
叶桑榆从冬青口中得知,昨晚参加酒局的人,除了王秘书暂时平安无事,其他几个人要么是名下的店有人闹事了,要么就是和人发生争执,还有一个最惨的,据说是抱了她,手臂摔断了……
她的大脑短暂地停滞,难以相信这都是向非晚做的事。
叶桑榆:你怎么知道?她这样不犯法么?
冬青:我就是知道啊,犯法是没有的,那几个人渣本就不是善茬儿,仇人不少,轮不到向总亲自动手。
叶桑榆又问起王秘书,这位秘书大有来头,是另外一市领导的亲属,在京州市从政,时常借着领导的名义拉拢一些人脉。
向非晚之所以拉拢王秘书,也是因为他和海洋环保局的领导认识,今年华信集团和海洋环保局合作,算是王秘书搭桥,不过向非晚也帮他安排亲戚在公司上班。
叶桑榆心里一阵打鼓,该不会那么巧吧?
事实上,还真就那么巧,王秘书的亲戚,正是被叶桑榆淘汰掉的那位。
两人聊着,客厅的灯亮起,向非晚淡淡的声音温柔:“吃饭了。”
向非晚做得偏清淡,很明显是考虑到她酒后的原因。
餐前,向非晚递给她半碗蜂蜜水,她喝了润润喉咙。
粥微热,有一股鲜味,清新爽口。
凉菜里的木耳和海蜇丝,她都挺喜欢。
只是热菜基本都以青菜为主,她挑肉丝吃,向非晚看在眼里,拿公筷给她夹菜:“要注意营养均衡。”
她捧着碗,反应慢,绿叶菜飘在粥里,像是白茫茫水面上一叶扁舟,倒挺好看。
叶桑榆分神的工夫,向非晚又夹了一筷子的菜,她赶紧几口喝完粥,连同绿叶菜一起吃掉放下碗:“我要走了。”
向非晚还端着碗,葱白似的手指,有一处殷红。
她凑近一看,手被切破了,她无奈地摇摇头:“你不是做菜的命,下次可别做了。”
“我就喜欢给你做。”
“又没有多好吃。”
向非晚抬头看她,她摆出人畜无害的表情:“当然,也没有很难吃。”
她转身往门口走,身后传来饭碗和桌面碰撞的声,之后是向非晚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后:“帮我贴个创可贴,行么?”
创可贴可能过期了,叶桑榆撕了一下,直接坏掉。
向非晚回房间又找两个,一个沾不上,另一个只有一边沾。
叶桑榆的暴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非要下去重新买。
向非晚跟她一起去了药店,终于买了新的创可贴贴好,叶桑榆长出口气。
“我送你回去吧。”向非晚晃了晃手上的创可贴,算是答谢,她瞥了一眼,淡淡道:“原来你来这套,谢来谢去不嫌麻烦,我用不着你送,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不放心,你不让我送,我在后面跟着总行吧?”
“……”
叶桑榆懒得再多说,上车眯着眼,下车向非晚陪她往小区里走。
走到林荫路,叮叮从草丛里钻出来冲她摇尾巴,苏稚随后从旁边拐出来,只和叶桑榆打招呼,向非晚也没搭理。
上次两人在楼下暗暗地较劲后,这次是头一次正面碰见,向非晚低头逗着叮叮玩。
往回走的路上,叶桑榆走中间,她们在两侧。
苏稚说起给狗打疫苗,她想等有时间再说,向非晚接话道:“我带壮壮去吧。”
“麻烦您多不好。”叶桑榆阴阳怪气,向非晚丝毫不计较,“这哪里是麻烦,是我应该做的。”
苏稚余光瞟着她们,有时真挺佩服向非晚的,那么有脾气的人,被一怼再怼,愣是没半点火气。
“你要不愿意麻烦她,就交给我,我顺便的事。”苏稚淡淡提醒,向非晚抢先一步:“那怎么行?我们家壮壮必须得有家长陪同。”
“……”
“……”
两人都一时语塞,到家壮壮见了向非晚,永远都很热情。
最明显的,是她们一起出现,壮壮一定是扭着小屁股往向非晚跟前走。
叶桑榆很是费解,绕过没出息的一人一狗进去了。
向非晚偷偷从兜里掏出常备的狗粮,塞到壮壮嘴里,直夸好狗好狗。
人送到家,狗也贿赂完毕,向非晚自觉地站在门口,脚下陪狗狗玩,眼睛却是始终定在叶桑榆身上:“今晚早点休息,明天难受可以不去,有事随时打电话,跟我较劲,但是别和自己身体较劲。”
她摆了摆手,意思是快走吧。
壮壮不舍得,缠着向非晚转圈圈,叶桑榆也不知脑抽还是怎么的,脑子里冒出来一句:狗都比她深情。
向非晚几乎要关门那一瞬,叶桑榆突然叫住她,问起关系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