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动,甚至有些要痉挛,跳得太快,呼吸急,脸也发烫,偏偏被向非晚看见:“脸红了。”
“要你管?”叶桑榆站在窗边,“我这是热的。”
夏日微凉,空气中充满花香绿意,仍有人在散步。
她当即转了话题:“苏稚可能搬走了。”
“我知道。”向非晚谈及到别人,语气里的冷漠分明,“搬走了,连狗都不养了。”
“为什么呢?”
“你可以问问。”向非晚心知肚明,苏稚是怕了,怕她真得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怕任何活的生物都可以被她安插智能机器,“你还挺关心她。”结尾又是醋味儿。
叶桑榆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花生,分别倒三个碗里。
她调好的麻酱,放上老抽、耗油、芝麻等调味品,最后淋上热油。
三人坐到一起吃饭,冬青全程埋头大吃,吃完就主动请缨下去遛狗。
壮壮黏在向非晚腿边,向非晚抬头看她一眼:“那你等我,待会我跟你一起遛狗。”
冬青求助地看向叶桑榆,叶桑榆接话:“一会一起去吧。”
向非晚吃到一半,捧着碗递到叶桑榆旁边:“小叶,再给我点酱料,你调制得很好吃。”
她最近真是给好脸了,板着脸:“叫桑榆。”
“桑榆。”
冬青埋头吃面,心里感慨:一物降一物,桑榆面前的向总是小乖乖,以后她在对象面前也得乖乖。
饭后,冬青很有眼力地表示,她留下来洗碗,先不下楼了。
向非晚抱着壮壮在门口等,叶桑榆在厨房门口批判她:“我为了你才下去的,你居然不去?”
冬青凑过来,低声说:“我估计向总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孤单,现在她身边连我都没有了,就孤家寡人一个了,你心疼心疼她吧。”
叶桑榆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向非晚在门口提醒她穿长袖,有蚊虫。
她说喷了药,向非晚也要喷,她嘴上不乐意,但让向非晚转过来转过去,抬起手臂,扬起头,闭上眼,别张嘴……
她们心里不仅都有对方,而且是只有对方。
冬青上次跟半夏喝酒聊天,半夏跟她说的。
她们注定是要在一起,只是这条路本就没那么好走,她们本人比谁都清楚。
半夏远比冬青看得透彻,问她:“为什么叶桑榆出狱就去华信集团了?”
她当然理解是为了报仇,半夏又问她:“那叶桑榆做的事,是在伤害向总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和叶桑榆达成同盟的前提就是:她们都想保护向非晚。
半夏喝了一口酒,呼出那口辛辣气,过来人的语气说:“就像磁铁的两极,注定互相吸引,叶桑榆恨向总,但那恨都是来自于爱,她离不开向总,可心里又不甘,所以就要折腾。”
冬青直呼她是洗脑大师,因为听着听着就认为半夏说得很对。
至于这事儿什么时候才能算完?半夏推测,得有那么一次生活的巨变,生离死别的程度,才能灭了地狱之火。
冬青半信半疑,爱情真的无坚不摧么?
万一她们任何一方先放手了呢?半夏笑话她傻:“要放手早就放了,桑榆坐牢都放不下,向总为她付出的,她终有一天会知道。”
再细问关于向非晚的付出,半夏不说了。
现如今看来,她们两的相处模式,确实异于常人,有点相爱相杀的意思。
她们相爱,也只有她们可以相杀。
她们在这方面出奇的一致,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另外一方。
冬青关于恋爱的雏形,都是跟她们学来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冬青听着关门声响起,她才长长地松口气,转而又心疼起向非晚,她还不知道自己被举报了。
她们很有默契,谁也没开口,壮壮鼻子拱拱这,身子蹭蹭树枝,颇有“一家三口”的风格。
她们又去了小公园的长凳,叶桑榆坐下,向非晚挨着她坐下。
凉风习习,偶有蛐蛐鸣叫。
天色方晴,深蓝色高而悠远,几颗星星镶嵌在夜幕上,一闪一闪亮晶晶。
叶桑榆心底闪过那句“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向非晚突然说:“我记得你的表白。”
就那么恰好,她们想到了同一句话。
叶桑榆微微扬起头,没做声,向非晚试探着似的,往她这边靠了靠,再靠近一点,最后轻轻靠在她的肩膀,轻声呢喃:“这也是第一次。”
她生怕被拒绝,叶桑榆却没动,由着她依靠,肩膀略沉,但也很踏实。
许久后,向非晚都没动静,叶桑榆听见她淡淡的呼吸声,匀称舒缓。
她低低叫了一声“向非晚”,人没动静,她歪头看着精致的五官,夜色镀上一层朦胧,也无法掩盖她半分的美。
这是长在她点上的颜值,无论何时,在哪里遇见,都会一眼万年。
看似放松的人,灵魂被宿命捆绑着,极力挣扎也未必不能挣脱。
可即便藤条带着刺,爱得鲜血淋漓,也没人想过放弃。
她推开过,她羞辱过,她折磨过的人,如今依旧靠在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温热,不知是谁的热度传给了谁。
或许,灵魂早已背着她们融为一体。
除了彻底与向非晚割裂这件事,叶桑榆做的其实都算不错,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