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速成, 是飞升。”教练打了个呵欠, 说:“早上请你吃饭吧,看你一晚上,不要命似的,靶子都被你扎烂了,到底仇人是谁,让你恨成这样?”
叶桑榆拎着飞刀尾巴的红绸, 转着圈地甩:“你确定你想知道?”
教练立刻抬手护住自己:“别, 我不想被自己射出去的飞刀, 射中自己。”
叶桑榆简单洗了个澡, 和教练一起吃了油条和豆腐脑。
金色朝阳,照亮蔚蓝的天,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她依旧没回家,调转车头,开往云林寺。
上午云林寺门口,香客来往,香火气正旺。
叶桑榆先去功德坊上香,之后去找寺庙的住持,问及寺庙里,能涉及到外人的场所,又或是能寄存物品的地方。
云林寺是座历史悠久的寺庙,也意味着它还没有太多的科技化,很多资料是人工记载,少不了会有些纰漏。
所以想要查和姜黎相关的,还得靠人力,她拜托住持授权:“我不会乱动,只是去看看。”
住持面露为难,她一再央求,他重重叹口气,算是同意了。
一整天时间,叶桑榆在云林寺走走停停,奈何云林寺太大,入了夜还没走完,天也阴沉,刮起大风,仿佛药下一场暴雨。
她求个歇脚的地方,能住一晚就行。
可惜最近住寺的人,供大于求,平日里的居士寮房全满了。
她望着黑沉沉的夜,阴云密布,她不再多说,转身往外走。
夜风很凉,裹挟着香火气,好像有雨点砸到脸上。
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走了将近一整天,此刻身体疲乏,头脑昏沉,困得厉害,一时分不清方向。
她站在原地发蒙,雨点渐渐密集,云林寺的小沙弥追上来,告知有一间禅房空着。
住持送她到禅房门口,沉声告知,这本属于向非晚的禅房,从不对外,考虑到她们关系甚好,所以让叶桑榆代为跟向非晚说一声再住进去。
叶桑榆道谢:“您放心,有事的话,让她找我。”
她关上房门,编辑信息,删删写写,最后赌气地想:就不告诉她,不是喜欢隐瞒吗?
她太疲倦,好奇心也蔫了,倒在木板床上,就着呼呼风雨声,昏沉入睡。
或许是寺庙的威严和沉静起了作用,这一晚,叶桑榆难得地没做梦,一夜到晨钟敲响,她迷瞪瞪睁开眼,才4点。
她打了个呵欠,闭眼打盹,直到5点半闹铃醒了。
晨斋是6点,叶桑榆简单洗漱,吃了个斋饭。
周围一片清静,这顿素斋吃得也不错,饭后由小沙弥领着,挨个地方走动。
一夜暴雨,路有些泥泞。
她的双脚比昨天疼,走路也慢。
所以原本计划半天走完,愣是又走了一天。
她晚上照例又住在那间禅房,她这次坐在床边休息,环顾一圈,才有心思细细观察。
按理说禅房是不允许休息的,只能用来坐禅,向非晚算是特例,会在这里吃住坐禅。
禅房内部简单,大件是墙边的陈旧木质书柜,里面放的好像都是经书。
她坐了会儿,慢慢起身过去,意外发现有个柜门是锁着的。
方方格子很多,唯独这个锁了。
叶桑榆左右瞅瞅,除了柜子,也就一张方桌,一个蒲团,还有一张木板床。
她蹲在地上,看最下面的柜子,说是锁,其实是最陈旧的老锁,稍微用力好像都能拽开。
叶桑榆左右看看,没看见任何细的东西,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冬青发来信息:秦熙盛和董正廷这两狗东西,又见面了,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叶桑榆回了个“嗯”字,冬青又发信息:你让我联系的媒体,国外的是最好解决的,国内的话,华信集团本身有合作的主流媒体,但是他们不敢冒那个风险,我在想,实在不行,找相对小一点的媒体,但多找几家。
主流媒体不止华信合作的,她让冬青再找找。
冬青又问:大会那天,全程直播这件事,我觉得你要是有想法,最好提前申请,这是很重要的事,意味着华信要公开很多秘密数据,股东和高层们都未必能同意。
叶桑榆:我知道,已经在沟通了,至少半数的股东已经同意了。
当然,这半数以上,就是董正廷那部分人。
冬青倍感惊讶,连连称赞她厉害。
冬青:你这两天去哪了啊?没来公司,也不回家。
叶桑榆:你还跟踪我?
冬青顾左右而言他,她表现不满,冬青实话实说:我也就派人蹲着公司和家这两个地方,为的也是保护你的安全,等到30号之后,我已经考虑给你安排随身的保镖了。
叶桑榆指尖摁着手机壳,摁了摁去,她想起来,手机壳里放着一枚卡槽针。
她如获至宝,拿着卡槽针,试探着往锁里捅。
从俯身,到蹲着,再到坐地上,她卯上了。
她甚至在网上搜索开锁的方法,巧劲儿最重要。
叶桑榆捅得手都麻了,终于听见咔哒一声,她差点哭出来。
借着手机的亮光,里面放着一个铁盒子。
她很熟悉的苏格兰饼干的铁盒,是她用压岁钱给向非晚买的。
叶桑榆抱着铁盒放到桌子上,又觉得自己偷窥的行为不该放在禅修的桌子上,她跟被烫到似的,连忙抱着铁盒放到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