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人来了,车里还带着个大粽子,大粽子兴奋地挥手。
“你一个伤员,你跟着干嘛?”叶桑榆故意沉着脸,让冬青回去,冬青躺在车里装死,横竖要跟她一起去。
叶桑榆没辙,最后只能让保镖开自己的车,还不忘敲了敲那辆车的窗户:“要不要跟我一个车?”
冬青麻利地上了后座,惬意地晃着鞋子,终于可以发挥余热了。
叶桑榆去疗养院,接上陈芳芳和李母往云林寺去。
一路疾驰,抵达云林寺门口,林映棠的在门口接应。
女人还没出来过,按理说应该还在里面,林映棠帮李母推着轮椅。
叶桑榆重新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自己的外套,帮陈芳芳盖住身体,遮住大半张脸。
一行人往里走,林映棠上下打量冬青,冬青握拳头秀肱二头肌:“我没事了,看到没?很强壮。”
叶桑榆接话道:“不想让她来,太想你了非要来。”
“诶!”冬青登时红了脸,“叶总,你怎么胡说呢,我才没有!”
叶桑榆淡淡地笑,打趣地问林映棠想不想冬青,她歪头看冬青,摇了摇头。
冬青嘁了一声,不大满意地嘟囔:“彼此彼此,我也不想你。”
事情如向非晚预料,起初被沉默对待,再问女人下逐客令。
只是女人推开门那一刻,歪头靠在轮椅上的陈芳芳毫无声息,李母哭红的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跪地上,哭着求道:“姜黎妈妈,看在你我都是母亲的份儿上,你就帮帮桑榆吧,她是真的在做事,真的会替我们伸张正义的,没有她我早就和女儿死了,我女儿就是被姓秦的那个畜生害的……”
李母说说得有些乱,但每件事在她心里分量都不轻。
女人拉起李母,抹了一把眼泪,回里面翻箱倒柜,拿出个小铁盒塞进叶桑榆手里,握着她的手攥了又攥,一切尽在不言中。
保时捷很快驶离云林寺,经过一段偏僻路,前面突然驶来几辆车,亮着大车灯。
保时捷降速,后面也有车堵住退路。
一前一后夹击,目的明显。
前后下来不少人,围住保时捷,疯狂拍车窗喊下车。
车窗落下,外面的愣了愣:“叶桑榆呢?”
林映棠淡漠地看着他,男人往后看,后座看起来像是两个人,但根本就是两个行李包。
“录音笔呢,交出来!”男人拿着匕首比比划划,“别等我们亲自动手搜。”
车子周围堵满了人,林映棠索性下了车,她意外地配合,衣兜和裤兜都翻开,空空如也。
还有人不信,拿着手电筒往车里照,似乎确实不在她车里。
男人骂了一句脏话,赶紧打电话回去:“秦总,被骗了,她们肯定从别的路跑了!”
一行人,稀里哗啦赶紧上车走人,而另一边,冬青开的车子,还没等到进入市区,又被另一伙人堵住。
冬青不慌不忙,这边打开报警电话通着,车窗打开,车门打开,让对方大看特看,边大声嚷嚷:“瞧一瞧,看一看,公家的路,私人的车,你们想检查就检查,秦熙盛比法律还厉害是吧?”
车里只有冬青一个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凑到一起嘀咕:“不对啊,母女两不在车上,姓叶的也不在,难道还在寺庙里头?”
为首的纳闷地绕车走了一圈,确实没有,冬青虽然骂骂咧咧,但也掏兜给他们看了,没有就是没有。
“你把后备箱打开。”
“这是后备箱,装不了人。”
“打开!”
冬青无语地说:“得得得,我怕了你们秦大爷,给你们看。”
后备箱没有,几个人不信邪,打电话回去,派寺庙附近的人翻墙进去,大晚上闹腾得云林寺不得安宁。
一番折腾,母女两和叶桑榆都不在云林寺,众人都蒙了,这是大变活人,给变没了?
这边的情况不妙,连忙打电话回去汇报,都被臭骂一顿之后,所有人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守在寺庙门口,一部分追冬青,另一部分追林映棠。
这次不管车里是否有录音笔,找不到就把整辆车,连同车里的人一同毁掉。
林映棠进入到市区,已经感觉到有车子在靠近她,她一路穿绕,巷子胡同,几乎上演了速度与激情的现实版。
眼看着离西子湾近了,后面的车还紧追不放,林映棠一脚油门甩尾停在门口。
保安升起车杆,保时捷顺利驶入,后面的几辆车都不是小区的,禁止进入,于是粗暴地摁着扒拉,楼下车窗爆粗口。
车子一路疾驰到楼下,林映棠全身都是汗,远远望见路上下的高挑身影,她莫名的松口气。
向非晚正站在路灯下,似乎站了很久,手里接着电话。
林映棠从车上下来,听见向非晚说:“你等会儿来。”
她连忙打开后备箱,叶桑榆满头大汗,脸上、手臂和腿上都有磕碰摩擦的红痕。
叶桑榆的衣服几乎湿透,嘴边和脸上都粘了呕吐物。
闷热的后车厢,一路颠簸折腾,让叶桑榆几乎奄奄一息。
林映棠刚要伸手,却被向非晚一把挡开。
她俯身捞起人抱进怀里,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湿透的衣服上,所有的疼惜都化作泪水。
也是这一瞬,从楼道里涌出来一批人,各个戴着帽子和口罩,拎着铁棍子,放下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