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
“那不就是了。”叶桑榆故意凶狠,“要是敢不喜欢我,我宰了你。”
陪向非晚吃完早餐,叶桑榆准备有事要离开,临走前探头在门口补充一句:“我今天有事,不会过来了。”
向非晚怔了怔:“一整天都不来了吗?”
“对。”叶桑榆故意问,“怎么了嘛?小粘人虫。”
向非晚眉头皱起,努努嘴,情绪顿时低沉下来,但面上还故作轻松:“不来就不来,我才不是粘人虫。”语气分明满是幽怨。
“明天早上过来陪你拆线,你不要哭鼻子哦。”叶桑榆现在看向非晚,总觉得她和原来的自己很像,粘人却不愿承认,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哇哇大哭。
果然,向非晚嘁了一声:“我才不会。”
“我会给你发信息的。”叶桑榆摆摆手走了。
向非晚失神地望着关上的门,神色落寞,眸光暗沉下来。
这一整天没了期盼,人恹恹地低下头,她扯了扯被子,想到什么,爬到旁边的病床上,叶桑榆昨晚睡过的。
向非晚抱着一团被子,呼吸间能闻到残留的气息,在充满药味和消毒水味道的医院,来自叶桑榆身上似雨后的清新味道,实在难得。
思念涌上来,向非晚眼眶泛酸,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臂,骨头分明,肌肤薄薄得一层,血管凸起,瘦得愈发不成样子,肯定很难看。
她原来是叶桑榆白天黑夜不落的星,现在呢?她什么都不是,甚至会成为叶桑榆的累赘,所以今天不来就不来吧,谁愿意天天在医院看着一个丑八怪……
负面的念头,像是带刺的藤蔓,因为胡思乱想而疯狂滋长,刺得她浑身都疼。
眼泪不管不顾地落下来,向非晚愈发唾弃自己,这是在干吗?
她不愿承认,但是受伤后,愈来愈敏感脆弱,叶桑榆一个眼神或是动作都会让她胡思乱想。
今天叶桑榆不来,也没说为什么,她也没问,她没资格问,她隐瞒了那么多事,可是……她委屈地扑簌簌落泪。
门这时被推开,她泪眼朦胧,望见熟悉的人,展开双臂走近她。
“诶唷诶唷。”叶桑榆似乎真得长成她的样子了,她原来看着哭唧唧的小朋友会张开双臂,揽人入怀轻声细语地哄,叶桑榆也是这样做的,“我看看谁掉金疙瘩了,一粒金疙瘩一百块,别人发家靠努力,我姐姐靠哭发家,我来数一数。”
叶桑榆不仅会哄她,还会逗她,她的情绪短时间从深渊攀升到地面,又被抛到高空,最后被稳稳地接住。
哭泣时的糖果,碎裂成点点的甜。
向非晚捧着她的脸,迫不及待地加深这个稳。
她没躲,启唇迎接她的到来,这是关系明朗后,首次交换糖果。
谁说浅尝辄止最动人?
向非晚就是要无尽地占有,她要叶桑榆所有的甜。
论技术,叶桑榆仍然略逊一筹,最后是向非晚揉她的后脑勺,唇覆着唇呢喃:“呼吸。”
她语气里自带宠溺,烟嗓低沉说话很像是深夜性感得女主播,叶桑榆听得耳朵养养的。
说不上谁的脸更红,叶桑榆摸她脸颊那抹红,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这,总算、总算是有点血色了。”
冷白的肌肤,像是冬日里的雪,白得圣洁,但也给人寒冷绝杀感,让叶桑榆总觉得少了生机。
“你给的血色。”向非晚歪头,贴着她的脸蹭了蹭,似乎要把她脸上的潮红沾染过来。
她被蹭得有点养,忍不住眉眼弯了弯,也故意歪头贴向非晚的脸,用脑袋顶温暖的掌心。
向非晚也吃养地笑,双手摸着她的脑袋,低头琴的发丝,浅浅的笑道:“你好可爱。”
这一刻,她们像是真的回到过去。
她闹,她笑,欢声笑语驱散病房的冷清和孤寂。
甜食,总会让人心情变好。
尤其生病的人,更需要甜蜜慰藉。
叶桑榆哄了一通,向非晚明显开心不少,这次她走前,故意推门探头偷窥,每次向非晚都坐在床上,歪着脑袋,泛红的眼底扬着笑。
“我真走了。”叶桑榆摆摆手。
“嗯。”向非晚叮嘱她注意安全。
“你今天乖乖,我可能会提前过来哦。”叶桑榆拿她当小孩子哄,她也挺乐意的,“好,我会乖的。”
叶桑榆学着网上韩剧,拇指和食指比心,凑到唇前故意吹两下,意思是把心吹过去:“快抓住。”
向非晚不舍得抓,双手捧着,有模有样接住两颗心,然后捂着唇,啾啾琴两下,最后两手在头顶比爱心。
成熟的女人,认真的可爱。
叶桑榆忍俊不禁,也学她两手捧着接住爱心,指肚轻轻捏住虚无的爱心,吹了吹,最后放进自己心口上无形的口袋,轻轻按了按心口,说:“那我真走了哦。”
简单的告别,持续了1个小时才算完事,门口三位观众,半夏、冬青和林映棠,两个面无表情,冬青撇嘴,故意抖了抖手臂,嘴里呃呃呃乱叫,意思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叶桑榆去的路上,提早打了电话:“我需要你们总监亲自来,时间久一点,我在来的路上了。”
向非晚这一天确实挺乖,吃饭、喝水、吃药……主动拍照片给叶桑榆汇报,冬青拍得她不满意还得重拍。
这倒是有事儿忙了,虽然被批评,冬青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