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附和:“确实,安装的监控,有一部分已经被损坏,我现在只希望,那个人真的是向总,而她们两个都能平安无事,要不然……”
半夏长叹口气,林映棠懂她,揉了揉眉心,苦笑道:“真是挺讽刺的,我们该保护的人,失踪了,我们却在这里躲避风雨。”
其他人闻言,纷纷低下头。
半夏注意到,宽慰道:“桑榆急切想见到向总我理解,但是她把人身安全放在最后,这事儿以后得跟她念叨念叨。”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熄了灯,万物仿佛都被狂风暴雨吞噬。
躺着的人,各怀心事。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台风的势头愈发强劲,世界都为之摇晃。
突然咔嚓一个紫色的闪电,随之而来的滚滚雷声,仿佛在耳边炸裂,叶桑榆猛地睁开眼睛。
恰好又亮起金色闪电,她借着隐约的亮光,看清周围凹凸不平的石壁。
呼吸间,她闻到熟悉的冷香,或是是因为暴雨,所以香意里带着一丝潮湿。
随之而来的炸雷,在头顶响起,吓得她缩起身体往旁边躲。
身体撞到墙上,震得后脑壳生疼,她抬手一摸,摸到自己脑袋上缠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某种植物的叶子。
她靠着墙壁,摸到地上铺了层干草,有点扎人,但整体还是柔软的。
之后的闪电,借着洞口的门帘细缝照进来,叶桑榆确定这里是向非晚呆过的地方,但向非晚此刻不在这里。
紧着一个惊雷,叶桑榆的脑壳都震得直嗡嗡。
她稍作休息,恢复理智,林映棠她们一定会担心,她得尽快带着向非晚回到京州市,全身检查是必须的,好吃好喝的都买上……叶桑榆盘算着。
雷电声不见小,她贴着墙壁慢慢往洞口爬。
门帘厚重,被风吹得摇晃,雨水打湿了洞口。
叶桑榆借着闪电的光往下看,洞外居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峭壁,吓得她连忙往后退。
至于如何上来的,叶桑榆已然不记得了。
大概率是向非晚带她上来的,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背上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明明都不记得她了。
叶桑榆缩在角落,胡思乱想着,渐渐又犯了困。
她实在太累,从向非晚“离世”那天起,她的神经被安装上发条,每一天都拧得很紧,像是有人在吊着她,她就指望靠这口气撑着。
如今见到向非晚,发条崩坏,人也绷不住了。
雷电稍微小了些,风声夹杂雨声,叶桑榆靠在最里头,蜷缩成一团,倒在干枯的草业上。
呼吸间,有一种淡淡的植物香,还有来自于向非晚的冷香。
她像是小狗,趴在地上,到处闻闻嗅嗅,闻到冷香最浓的位置,大概可以推断,向非晚应该是常坐在这里。
叶桑榆倒在那一小块区域,嗅着熟悉的香气,缓缓闭上眼睛。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是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
这一刻的叶桑榆,却比睡在高楼大厦里更安心。
纵有狂风呼啸,暴雨淋漓,她在向非晚小小的山洞里遮风避雨,她此刻比以往任何一瞬间都幸福。
人迷迷糊糊睡着,梦里不再是纵身一跃的向非晚。
她的心上人还活着,在阳光下言笑晏晏,她听不清说得什么,但是向非晚笑得很开心。
叶桑榆被那份发自内心的笑意熏染,也勾起唇角笑,甚至笑出了声。
因为笑声过大,把自己吵醒,人扑棱一下抽动,她恍惚间看见有什么从身边弹开了。
叶桑榆眯着眼,看见蹲在旁边的……向非晚!
向非晚正在警惕地看着她,她故意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向非晚慢慢凑过来了。
雨在下,风也刮不停,但天色应该是亮了,所以山洞里虽然昏暗,不至于完全的漆黑。
向非晚肤色本就冷白,在暗淡的地方,衬得人会发光一样。
叶桑榆装睡,耳边贴着枯草,听着窸窣的声响靠近她。
头顶被一片阴影挡住,向非晚慢慢到了跟前,她虽然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到大胆灼热的视线。
她偷偷睁开一条缝,向非晚在看她,目不转睛,脑袋还会左右歪一歪,似乎要全方位确认她的情况。
她纹丝不动,尽量克制躁动的心跳,保持平稳呼吸。
向非晚单膝跪地,观望了很久,叶桑榆装睡装的身体有点僵硬。
这呆子,还要看多久啊?怎么做到一动不动看那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咕噜——
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叫,叶桑榆尴尬得不知该如何示好。
更让她窘迫的,是她的雕塑爱人终于靠过来,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像是丛林里戒备人类的野兽。
咕噜——
叶桑榆的肚子又叫了,向非晚慢慢俯身,歪头凑到她小腹上听动静。
她这会儿大气不敢喘,向非晚听了会儿,鼻尖凑到她的身上到处闻。
等湿热的鼻息,落在脸上,耳朵上,甚至于眼睑上……叶桑榆浑身燥热,好像自燃了。
最夸张的,是向非晚埋在她的锁骨位置,一呼一吸诗热的气,像是一个小火炉烘烤着她,以往琴密的画面纷纷跳出来,她这不争气的身体要有感觉了。
咕噜——
叶桑榆的肚子又叫上了,向非晚被吸引注意力,蹲在她身边盯着她的小腹,看了几秒,指头轻轻戳了一下,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