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等她说完, 站在水流下, 比在海水里洗澡舒服, 温度刚刚好。
叶桑榆头部包扎的树叶,让她看起来也像个小野人, 林映棠帮她重新处理了后脑的伤口:“有没有觉得头晕恶心不舒服?”
“刚摔完时头晕恶心,现在不会。”叶桑榆眼底心底都是向非晚,冲林映棠摆手,“我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水流声,在情侣之间,总有些别的意味。
她们刚在一起时,叶桑榆听见水流声,心脏怦怦跳,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想法。
现在或许是长大了?她现在思想世界纯洁,满心都是向非晚的伤口,她心疼得不得了,完全没有欲望可谈,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地疼爱。
浴室里突然咣当一声,靠着墙壁的叶桑榆立刻站直,扬声道:“怎么了?姐姐?摔倒了吗?需要我帮忙你就过来敲下门!”
向非晚没敲门,她焦灼地等在门口,时不时提醒道:“姐姐,地面比较滑,你要慢一点,不急。”
水流声停了,叶桑榆提醒她,衣服在右侧墙壁的柜子里。
“浴巾的话,我挂到门板的衣挂上了。”叶桑榆突然迫切,盼望向非晚快点出来,她很想看看心上人。
好一会,门从里面打开。
潮热和湿润的自然花香扑面而来,向非晚湿漉漉的发丝耷在前额,那绺白头发调皮地支棱着,像是一撮小炸毛。
那双黑漆的眸子明亮又潮湿,看得叶桑榆心里一阵翻腾,她主动上前拉住局促的人:“姐姐过来,我给你吹头发,吹完了,我们再把手腕绑到一起。”
向非晚跟着她走到椅子边上,叶桑榆回身,笑道:“姐姐快坐。”
向非晚却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上的纱布,她挠了挠纱布:“不疼,一点事都没有,你坐。”
向非晚坐在椅子上,身体绷得很紧。
呼呼响的吹风机震耳朵,指尖轻柔地按揉头皮,让她脊背窜上一股酥麻。
衣服上淡淡的清新香气,和叶桑榆身上的一模一样,这大概是叶桑榆的衣服,向非晚小心翼翼扯了扯褶皱的衣角。
右袖小臂空荡荡的,左袖有点短。她们之间仍有身高和体形的差异。
叶桑榆关掉吹风机,俯身歪头在潮红的脸上琴了一口,很自然的动作,却让向非晚红了脸。
“姐姐脸红好可爱哦。”叶桑榆笑吟吟的,“我们吃点东西,就启程回家。”
其他人已经在另一个房间里等着了,煮的面条,肉、海鲜和蔬菜铺在面上,配料相当丰富。
“都吃吧。”叶桑榆张罗着,给向非晚端来面条,“你尝尝,你原来啊,最喜欢吃菜,我喜欢吃肉,姐姐每次都要我吃菜,说是营养均衡,那我也得给姐姐喂肉喂菜,这样姐姐才会营养均衡。”
叶桑榆主动夹了块肉,抵在漂亮红唇旁。
向非晚抿抿唇,抬头看了一眼围观群众,眸光生冷,充满敌意。
叶桑榆回头无奈地笑:“你们都围在这里看什么?你们老板吃面没看过啊?都赶紧吃。”
其他人捧着碗出去,各个不忘和向非晚打招呼:“向总,那我们出去吃了。”
向非晚没有太大反应,显然对他们也没兴趣。
最后剩下半夏和林映棠,林映棠试探地问:“向总,我们在这里吃行吗?我们不乱看。”
半夏附和,两人面对面低头呼噜噜吃面。
叶桑榆坐在向非晚旁边,搂着她的肩膀,逗道:“要不要我喂?”
向非晚脸颊红着摇摇头,左手用筷子不顺,动作笨拙有点可爱,但向非晚却有点恼,丢了筷子,端起碗要直接喝面。
“诶诶,”叶桑榆哄道,“不急不急,你看我,我这右手,也是受过伤,现在左手都练习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左手练习,现在我喂你。”
林映棠吃得快,余光瞟见叶桑榆的面半天没动,有点坨了。
她拿了双新筷子,走到桌边帮忙搅拌面条,轻车熟路很自然,叶桑榆没多想,旁边的向非晚蹙着眉头,眸光阴沉。
“向总,要不然我喂您吧?这样桑榆也能吃点。”林映棠想着叶桑榆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叶桑榆还没开口,向非晚夺了她的筷子,笨拙地缠着面条,递到叶桑榆嘴边。
“诶唷,姐姐喂我。”叶桑榆眉欢眼笑,握着向非晚的腕子,吃了一大口面。
叶桑榆准备再喂她,向非晚却突然站起身,叶桑榆愣了愣,仰头问:“姐姐,怎么了?”
向非晚绕到桌边,往里面推了推叶桑榆,意思是自己要坐外面。
半夏在一旁偷笑,故意使动静,把林映棠叫出去了。
“你还没看出来啊,”半夏许久没有发自内心笑过,如今见向非晚失忆还不改吃醋本性,越想越好笑,“向总吃醋了,以后可别当着她的面和桑榆太亲近,她吃醋完了还小心眼记仇呢,到时候偷偷扣你奖金。”
林映棠想了想,也勾起笑,喟叹道:“要不然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哦。”
两人在外面讨论,叶桑榆在里面逗向非晚,问她为什么非要换座。
向非晚闷头拿筷子跟面条战斗,也不吭声,叶桑榆趴在她肩头,笑着问:“姐姐还是和原来一样爱吃醋,真好。”
向非晚头埋得更低,耳朵都红了。
叶桑榆偷偷琴她耳朵,低声说:“我在被你爱着,我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