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年在想,要不现在就将忆起前世的情况告诉扶念?既然关系那么好,还瞒什么?霍祈年琢磨片刻,深吸了口气,然而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忽然又犹豫了。
……既然关系那么好,前世又是怎么狠得下心,竟能亲手杀了她,连条活路都不给。
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霍祈年,生平第一次如此纠结,到底要不要说?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扶念停下脚步,捏了捏她的掌心,轻声问:“怎么了?”
那双清浅的眸子温润似水,看向她时泛着淡淡的柔光,缱绻温情就在眼中静静流淌。
霍祈年怔了怔,目光被她深深吸引,一下就陷进了这场温柔幻梦中。
面前只隔了一层窗户纸,伸手便能捅破。
可这瞬间,霍祈年却仿佛如鲠在喉。
“我……你……”
“嗯?你想说什么?”
霍祈年的目光颤了颤,怔愣的功夫气息已然凌乱起来,心跳也如擂鼓般,前所未有的紧张。
我想说……
我想说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宠我、纵我、待我百般好的人,最后亲手杀了我?
霍祈年不恨,那是因为这一世她没有经历前世的痛楚,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无法感同身受。她现在记起的、重温的都是扶念待她的好。
可不恨却不代表她不介意。
就像种下了一粒小小的种子,也许没什么分量,也不怎么起眼,但它确确实实的存在于心里,时不时的就会泛起一丝微微的苦涩。
……所以要问出口吗?
如果捅破了窗户纸会怎样?会影响她们现在的关系吗?
霍祈年张了张嘴,以往对别人她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用公孙无期的话讲就是不过脑子,压根不会考虑太多。
可现在她纠结极了,她竟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生怕这一问就打破了某种平衡。
扶念瞒着她,也是不想让她记起前世吧?
……既然这样,不若她也如此。
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杀身之事她也不再去深究。就保持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她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
“没什么。”霍祈年呼了口气,勾了勾嘴角,牵着女人继续向前。
扶念:“真的?你方才看我的眼神可不一般。”
霍祈年笑嘻嘻道:“那肯定是你有问题。”
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扶念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牛奶,纤细修长的手指拧开瓶盖,而后将牛奶倒入水杯中,放进微波炉加热。等候的时间她便去阳台收了下衣物,理好了放到衣柜中。
霍祈年就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她忙碌,不得不说这位古人对现代生活融入的真好,还知道睡前喝一杯热牛奶,安眠补钙。
正想着,扶念就将杯子拿出来递给她,“我去沐浴了,你乖乖的把牛奶喝完。”
说罢还顺手rua了一下她的耳朵。
……这女人,越发喜欢动手动脚了。心里这般想,霍祈年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喝了口牛奶,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无聊的刷起了手机。刷着刷着,大脑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前世的那些人。
这个南宫炼的转世好像就是学姐吧……?
长相有六分相似,脾气也是。
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霍祈年就是如此感觉。在前世的回忆中,作为百里祈年她实在是太了解南宫炼了。
趁着扶念洗澡的功夫,她给司炼发了条消息:【我知道你的前世是谁】
隔了两分钟,司炼回:【谁?】
霍祈年:【南宫炼】
司炼:【找死吧你,大晚上的】
姐姐我干驱魔的,你说我是魔君?!滚吧!
霍祈年心道唉这人,怎么还不信。
她又给公孙无期发了条消息:【我知道你的前世是谁】
对方应该也在玩手机,秒回:【???】
霍祈年:【你的前世是公孙无期】
收到消息一脸懵逼的公孙无期:有病吧这大尾巴狼。跟这开国际玩笑呢?你怎不说你前世就叫霍祈年?
霍祈年又发:【你挺会投胎的,两辈子都在公孙家】
公孙无期:【抽风吧你,大晚上的】
……嘶,霍祈年吸了口气,心道这两个家伙,竟然没一个信的!不过有件事确实挺奇怪,公孙无期怎么两辈子都叫一个名?
这么一想,霍祈年便用手机输入她的名字搜了一下,因含了“无期”两个字,蹦出来的词条不少。霍祈年翻了半天,大多是现代这位的花边新闻,往后就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相似的人名啊、谁谁被判无期徒刑啊,竟然还看到了驰州一条景区的宣传语——“浪子回头金不换,归鸿难寄杳无期”。
总之,没有一条与前世的公孙无期有关,仿佛查无此人一样。
按理说那么有名的世家,不应该啊。
霍祈年又搜了公孙瑾,这人的词条内容就比较丰富了,铺天盖地的媒体文章,称赞其为“商业女强人”,公孙家能做强做大非她的功劳莫属。
公孙瑾有专门的百科,霍祈年点进去看了看,里面有提到她的生平事迹。
凡是大佬似乎都有一段艰难的经历,公孙瑾也是如此。据记载,公孙瑾的父亲其实是个外姓人,原名叫吕衡,是娶了她的母亲,入赘到公孙家后才改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