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他刚刚可是把超人当猫爬架上上下下爬了好几遍，还狠狠蹬了这位人间之神的脸，差点把爪子伸到他鼻孔里去。
    如果这家伙真的是个内心阴暗的家伙，应该早就受不了了吧，毕竟祖国人只能在镜头前装模作样，没有摄像头的每一秒他都能本性暴露。
    不过超人这家伙不仅在被他蹬鼻子上脸的时候笑得很真心实意，甚至还带着他和小乔纳森去天上低低地飞了一圈，把原本还在担心爸爸的小男孩逗得哈哈直笑。超人原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他明明可以演完救人的戏码救马上走人的。
    可是艾尔维斯发现过去这么久也没有闪光灯、导演、事先安排好的记者以及场务出现在附近。说明超人今天恐怕真的只是碰巧经过而已。
    艾尔维斯叹了口气。
    感觉自己的心情又变得更平静了一些。
    真好。
    现在的超人不是坏人。
    艾尔维斯对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固有记忆终于产生了彻头彻尾的怀疑，他想也许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说不定真的都是好人，只是他怀疑得太多。
    可是想通这一点之后，艾尔维斯又感到前所未有地迷茫起来。
    如果黑袍纠察队不是为了阻止超级英雄做坏事而存在，那他以后该做点什么呢？
    “看那个！”小乔摸摸艾尔维斯的脑门，指着远处的一颗星星，“我爸爸说过，那个m形状是……”
    “仙后座。”超人说道。
    “喵。”仙后座，我也知道。我爸爸也带我看过。
    “真好看啊。”小乔纳森发出感慨。
    “确实。”克拉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他们现在坐在农场最高的房顶上，小乔在探望过玛莎，同时又确定超人暂时不太忙碌并且愿意陪他们一起玩之后，果断选择带着超人跑到了房顶上。
    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能看见大都会看不见的星空，他迫不及待想展示给超人和艾尔维斯看。
    大都会的灯光太亮了，星星的光芒都快要被淹没了。
    坏人们已经被克拉克送进了警察局，底下被那群劫匪搅得乱糟糟的客厅也已经被克拉克用超级速度打扫过。一切都恢复到往日的样子，就好像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克拉克只是回家看儿子而已。
    克拉克难得用超人的身份和儿子相处，所以他也很珍惜这个机会。
    至于艾尔维斯，他就更享受了。
    好像自从在哥谭医院醒过来，他就没有这么放松地看星星了。
    他窝在超人怀里，居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和温暖。
    超人的怀抱就像被太阳晒过的棉被，刚刚堆好的秸秆堆，又或者是长满青草和向日葵的小山坡。
    “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超人突然问道。
    小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是想拜托你……如果你看见我爸爸妈妈有危险的话，能帮帮他们吗？不用特意去保护他们，我的意思就是……万一，如果你碰巧遇到他们了……”
    克拉克差点忍不住当场对着贴心的儿子承认身份，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小乔年纪还小，他和露易丝早就商量过，这事至少要等小乔成熟一点再说。何况小乔目前还没展示出氪星人的特征，甚至有可能小乔只是个普通的小男孩而已，贸然告诉他父亲是超人，这未必是好事。
    “当然。”超人说道，“我保证，只要我还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爸爸妈妈。”
    还有你，我的儿子。
    还有我们家的每一位成员，包括猫猫狗狗。
    小乔纳森长舒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愧疚：“今天你留下来保护我们，真的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吗？比如正义联盟的任务之类的……”
    “不会。”超人说道，“超级英雄也有休息日不是吗？蝙蝠侠偶尔还会在瞭望塔上让我们开派对放松，超级英雄可不是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的——好吧，蝙蝠侠和蝙蝠侠的下巴除外。”
    小乔差点被逗得笑出声，蝙蝠侠和超人这两个明明距离他十分遥远的形象顿时变得亲切起来，甚至有点过分亲切了——他总觉得超人口中和蝙蝠侠的相处日常特别像哥谭的布鲁斯叔叔和他爸爸的相处。
    他抬头看向超人，却突然发现那个有棱有角的下颚线……
    克拉克从房顶上跳起来，打断他儿子的视线。这就是为什么他作为超人的时候不愿意经常出现在农场附近的缘故，他总觉得按照他儿子看上去傻白甜实际上敏锐又细心的性格，早晚能发现他的身份……
    虽说他也没想过一直隐瞒，但这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他确实还没做好在儿子面前掉马甲的准备。
    “嗯，我听见克拉克的声音了，小乔。”超人说道，“我想我该离开了。”
    “啊？哦哦。”小乔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他看着超人显得有些慌乱的身影，真诚地说道：“今天晚上真的很感谢你，超人！你是全世界最棒的超级英雄之一！我永远是你的粉丝！”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男孩。”超人抱着艾尔维斯猫猫，最后对着小乔笑了一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摆出起飞的造型。
    “等等！”小乔纳森突然出声。
    “怎……么了？”克拉克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