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校服到婚纱的爱情,没几个人不向往。
只是好景不长。
即将升高三的那个暑假,姜修言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征兆离开了深城。
没给她打电话,也没给她发信息。
没给她留任何消息。
她不信邪。
但是找遍了所有可能认识他的,得到的答复都是无法再和这个人联系。
为此她痛过哭过。
甚至担心他出事,整晚整晚失眠,最后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已经不太记得住院那一周是怎么度过的,唯一的印象就是外婆熬得通红的双眼。
最后,她把有关姜修言的东西该扔的扔,该删的删。
尽可能去抹除他存在过的痕迹。
出院后没多久,周雅就给她办理了转学手续。
她没拒绝,和外公外婆告了别,连夜收拾行装坐上前往京都的飞机。
触景伤情,除了想换个环境度过高三最后一年,免得再让两位老人替自己担心,还有一点不想承认的奢望。
去了京都,说不定有机会能再见到他。
当然,旧情未了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知道他不告而别的答案。
就算放弃,也不至于放弃得不明不白。
正如她所期待的,的确在京都与这个人再次相遇。
但这重逢,中间却跨越了整整两年。
他改了名字转了性格,连身份都变得高不可攀起来。
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张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脸。
后来她知道这狗男人的确因家族内乱,迫不得已才玩失踪,脑子一热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于是成功和他旧情复燃。
可惜刚在一起刚两个月,结果正儿八经的太子妃找上了门。
都在京圈,她自然眼熟那位自称太子妃的沈家大小姐。
出于情侣之间的信任,沈小姐自正地位的字她是半个都没信。
结果转身就被这狗男人打电话说“玩玩而已”打了脸。
那无所谓的一声嗤笑,让她明白现在的破镜重圆,其实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当晚她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冷静收拾东西,和曾经的姜寄韫彻底一刀两断。
和高二那次的分手不同。
这一次,他连未婚妻都找好了,她也没有再纠缠的必要。
她要脸。
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昧着良心去当第三者。
未免手机里有关姜修言的一切没法清除干净,她特意格式化了那部手机。
之后选择听从学院的安排,三天后飞往国外进修。
飞机从京都国际机场起飞的那一刻,隔绝了她她这两年所有的可笑与荒唐。
从今往后,就算她再喜欢这个人,也绝不允许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
三个小时后,飞机准时抵达京都国际机场。
耳畔是乘务人员标准化的语音提示,她迅速收回神游天外的思绪。
以免被拍到和顶流同行热搜不断,当即和姜修言划清界限,戴好口罩先一步下了飞机。
刚摸出手机,孙絮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宝我们待会要去见林导没忘吧?我在机场老地方等你呢。”
她提到的林途,正是那部青春校园剧《日记式热恋的》的导演。
“当然记得!”事关自己翻红大业,周映棠自然不敢忘:“孙姐我看见你啦,这就过来。”
说着,还不忘朝那辆熟悉的房车挥了挥手。
“哎好,”孙絮这才放下心:“等你。”
上了车,两人叙完旧,一路吐槽着春节期间被各位亲友支配的恐惧,倒也很快抵达鹊桥路路口。
两人下了车,步行约有一百米的距离,眼前便是前不久来过的那家旗袍店。
一踏进门,萦绕鼻尖的依旧是那缕似有若无的雪檀清香。
让两人有些移不开眼的,是闻声自屏风后施施然走出的美人。
似雪的容颜没有留下半点岁月的痕迹,远山黛眉下面是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眸,琼鼻高挺,朱唇轻勾,一颦一笑顾盼神飞,莞尔间,似能让这周围的斑斓失了颜色。
一身缀绣珠饰的鸦青旗袍,恰到好处勾勒着她的窈窕身段;双腕戴着一只姿色羊脂玉镯,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皓腕如霜。
与周雅的刻意保养不同。
女人的美是与生俱来的,如果不是老板娘低声唤她“清霜姐”,周映棠都以为女人和她一般大小。
“周小姐,”见女人收回有些失态的神色,老板娘微微一笑看向周映棠:“之前定做的几套旗袍已经成妆了,可否要试一试?”
周映棠没急着答应,转眸看向自家经纪人询问意见。
后者看了眼手机,距离约定的点还有一个小时,孙絮朝她颔首示意:“试试吧。”
人靠衣装,孙絮一向不会拒绝通过服饰来给自家艺人的外形加分。
“好。”
“周小姐跟我来吧。”女人唇角勾勒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率先柔声说。
朝这个十分有好感的女人投去友好一笑,没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看了眼老板娘。
“周小姐请放心,”看出她的顾忌,老板娘解释道,“这位是我们店内的刺绣大师,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她提。”
也就是说,这位过分明艳的女人,才是旗袍店的隐藏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