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来为九阿哥诊治吧。”皇上开口。
江与彬看向昏昏沉沉的九阿哥,这么小的阿哥只能通过望、闻、问,经过诊断,九阿哥是先天不足加上受凉导致。
“微臣启禀皇上,九阿哥是先天不足,又加上这几日天气寒冷,偶感了风寒,邪风入体,才发了高热,臣这就为阿哥开药方先退热,只是这先天不足,还需要好好调养。”
皇上一脸疑惑“这延禧宫暖暖和和的,怎么会感了风寒,还有这先天不足又是怎么回事?”
江与彬暼了一眼青樱“阿哥像是被人下了强剂量的催产药,强行催产的。”
青樱睁大眼睛,眼神空洞地看向弘历“皇上,臣妾没有喝催产药。”
琅华都要被青樱蠢哭了,这时候应该喊的是皇上,谁要害臣妾!
皇上也感觉到了不对“朕也没有问你有没有喝啊,若是被人害的,你当然没有喝过,只是……朕怕你是主动要喝的。”
青樱面色灰白“皇上就这么想臣妾吗?”
江与彬走上前说道:“皇上,太医院开的药方都有存档,开了药方以后去御药房抓药,又有一份存档,若是有人在宫中拿催产药,定会留下记录,应该不是宫里的来源。”
皇上点点头“那就只能是宫外了。”
江与彬垂下头说:“皇上,近来宫里确实有人去外面私自购药,让太医院的人查无可查,后来有浣衣局小宫女来开药方时,说有位小公公胆子大,会帮人从宫外带药进来。臣找到了那位公公,皇上可要宣人来见。”
殿外的容珮听到这话,双腿直打哆嗦,青樱也面色惶恐。
皇上眼冒精光,威严地说道:“给朕带上来。”
那小太监进来,跪伏在地上,平常哪有机会得见天颜,这次见了估计小命也就不保了。
“皇上,奴才全招了,奴才只是为了换些银子贴补家里,饶了奴才吧。”
这小太监一直磕头,直到血把地毯都染红了。
“朕问你,可有人让你带催产药进来,你据实说,朕还可以留你全尸。”
皇上不怒自威,几句话就将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
“有!皇上,是一个瘸腿的老嬷嬷,她说这催产药是她主子宫里养的狗要用,托奴才带进来的。”
这话直接让在场的人震惊了,包括青樱,那竟然是兽用的催产药,怪不得会伤了阿哥的身体。
琅华震惊之余还不忘问“皇上,瘸了腿的老嬷嬷,这延禧宫就有一个容珮。”
小太监一听这个名字,急忙喊到:“对,就是容珮,就是她。”
青樱仍旧处在不敢相信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听到已经波及到了自身。
容珮被赵一泰带了上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皇上面前,被赵一泰踢了一脚才跪下。
“皇上,奴婢是冤枉哒,那根本不是兽用催产药,娘娘平安生产了。”
皇上看着容珮,大呼道:“也就是说,这催产药真是你让他带进来的,还用到了娴妃身上,你简直该死。”
容珮看向自已信赖的主子,青樱只不抬头,还委屈地说:“皇上,怪不得永璂一直这么瘦弱。”
“娘娘,娘娘你得救奴婢啊,奴婢是听了您的话才弄来的催产药。”容珮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已被主子放弃了,主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身上。
亏她为主子做了那么多事,自已成了主子的弃子。
“容珮,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怎么会害自已的孩子。”青樱盯着容珮,头一歪,疑惑地说道。
琅华心里暗想,青樱还怪会演戏的。
青樱看向皇上,“皇上,容珮谋害皇子,该即刻绞杀。”
弘历如何不知道青樱的欲盖弥彰,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来:“容珮和涉事太监,杖杀。”
容珮此时的心坠入了谷底,仿佛她一直信仰朝拜的佛像轰然崩塌,明明是娘娘的授意要催产药,为什么娘娘可以平静的说出这么狠的话。
她为了娘娘断了一条腿,为了娘娘被人鞭打欺辱,在这种时刻,娘娘毫不犹豫地将她卖了,她呆愣片刻,接着高声喊:
“娴妃娘娘,娴妃娘娘,你为了要争宠,要比舒妃娘娘早生下皇子,才让奴婢去买这催产药,你怎么能信口雌黄说自已无辜呢,你这么虚伪这么薄情,你会遭报应的!”
“娴妃娘娘,你刻薄寡恩,表面与世无争,其实坏事你都做尽了。”容珮喊着,就要扑上来打青樱。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来,青樱闭上眼睛,嘟着嘴,一脸无辜,只有后面的赵一泰,一脚制服了容珮,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容珮最终还是被人拖下去,一声声容珮的咒骂过后,有人来报,两人咽气了,一时间宫里一片寂静。
琅华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轻轻拍了拍皇上的手,示意他别太生气。
皇上看向青樱,眼神冰冷“青樱,朕刚刚没有责罚你,不代表朕相信你是无辜的,你实在不适合养永璂,又用催产药,又让他受了风寒。”
青樱只摇着头,咬着唇:“皇上,你相信两个下人的话吗,您说过,和臣妾恩爱两不疑的?”
皇上闭上眼睛:“朕也不想相信,朕的青樱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传朕旨意,九阿哥永璂,交与玫嫔抚养,娴妃降为嫔位,禁足两个月。”
青樱不敢置信,皇上要将她的孩子给玫嫔抚养,玫嫔和她是天敌,怎么能抚养永璂,她一定会虐待永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