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燕多了三天假期,没搭理外面的事,也没和吴月见面。
次日,有新闻报道,扬言此事和敌特有关,学校内部有人和国外势力勾结,制造出了这场爆炸。
爆炸后的第三天,贺飞燕和吴月,以及另外几位老师被轮番拷问,被关了起来。
真到这时候,贺飞燕反而不慌了。
她心里清楚,大概是姜榆要引出来的蛇,出洞了。
吴月和她关在同一个房间,没有窗,只有一扇铁门。
贺飞燕仰头看着天花板,“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吴月知道,没应声。
她只有一次机会,这次没把焦宗耀拖下水,以后就再难摆脱他了。
“我关在这里无所谓,就是焦宗耀那只疯狗,肯定会咬我嫂子。我嫂子快生了,她哪里受得了在这样的地方关着。”
吴月握着她的手背,“你嫂子不是一般人,焦宗耀再怎么攀咬她,都没人敢把她关起来。”
她们被关着,不知道焦宗耀已经开始派人攀咬姜榆。
他再一次提出地震捐款的事,顺势拿出了姜榆和秦昀岸的通信。
这些信件,换做是早几年,他压根不需要说这么多废话,直接带人破了姜榆家门,把她家给抄了。
耐着脾气把证据一五一十摆出来,已经耗尽他的耐心。
“我怀疑姜榆和海外势力勾结,并且有证据,建议将她和贺庭岳抓起来,严加拷问,总会吐出点东西出来。”
钱主任沉声道:“学校爆炸一事还没有眉目,目前以学生为先,暂时不能动姜科长,免得人心惶惶。”
焦宗耀面色狰狞,“我看钱主任是想包庇姜榆吧?”
“谈不上,我只是认为这些信件,不足以往姜科长头上扣罪名。”
钱主任把信件推了过去,抬眼和他对视。
“姜科长与秦昀岸所聊的内容,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因而比起这个,我更关心那些炸药是怎么回事,谁埋的炸药?危害着社会与人民的敌特又有哪些?焦副主任明白吗?”
第614章 也给我留一份呗
钱主任的话,让焦宗耀一退再退。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次不把姜榆拖下水,便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你指控和贺飞燕与敌特勾结,制造这一场爆炸,那敌特呢?焦副主任,总不能全凭你一张嘴吧?”
焦宗耀握拳,挤压着骨头发出喀嚓声。
和钱主任对视半晌,他蓦然松开拳头,勾起唇角,眼底露出锋芒。
“证据,我会一一带到钱主任的面前。希望到时候,钱主任可不要包庇。”
钱主任两手一摊,“自然不会。”
短短两日过去,焦宗耀便把所谓的“敌特”名单提交上来。
一沓资料,记录得非常详细。
钱主任笑了声,“真是难为焦副主任,短时间内,能把这些挖出来。”
焦宗耀正气凛然,“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全,我受累一些无所谓,只是希望钱主任信守承诺。”
钱主任抬眼,笑容尽敛。
“这是自然,那就劳烦焦副主任走一趟,配合调查。”
不多时,便瞧见外面进来一行。
几人顷刻间围住焦宗耀,冰凉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双手。
焦宗耀一愣,剧烈挣扎起来。
“钱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主任扬了扬下巴,“等你到了特务处,就知道我什么意思。”
焦宗耀没有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被人堵住嘴拉走。
直到走出大门,他都不知道这从头到尾就给他一个人搭建的舞台。
而姜榆,就像是置身事外,没受到丁点波及。
贺飞燕和吴月被放出来的那一天,她亲自过来接。
“都没事吧?”
看着久违的阳光,两人眨了眨眼,有些不适应。
吴月小脸惨白,苦涩一笑。
“我出来之前,很怕来接我的人不是你。”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焦宗耀,她该怎么办。
姜榆动作笨拙地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一样,焦宗耀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出来。”
吴月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骤然的放松,让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姜榆立在原地,任由她依靠着自己。
贺庭岳怕姜榆撑不了太久,轻扶着她。
“飞燕,你扶着吴月,我们先回家。”
贺飞燕回过神,抱住了吴月的胳膊。
她仍然像是处于状况之外,“所以,这个局,包括学校那一场爆炸,都是为了焦宗耀做的?他就这么进去了?他犯了什么事儿?”
吴月声音冰冷:“他勾结敌特,很多年了。”
她闭了闭眼,还不算完全放心。
她要焦宗耀死,他必须死。
回到家中,众人默契地不再提焦宗耀的事。
贺飞燕才发现家里竟然多了一张陌生的脸孔。
姜榆和她介绍:“这位是邹婶子,等我生了,由她来照顾我。”
邹婶子年纪不到五十,她以前家里条件不错,后来唯一的儿子没了,从此和儿媳妇相依为命。
她儿媳妇怀着遗腹子,家里不能坐吃山空,邹婶子才决定出来当保姆,给儿媳妇减轻压力。
她是姚香玲介绍过来的,姜榆一眼看中了她的讲究和爱干净,便把她留了下来。
邹婶子已经在家里试做了几天,也确实让姜榆挑不出毛病来。
贺飞燕没太在意,反正她也不住这边。
吃过饭,姜榆才和吴月说:“先回家看看你妈妈。”
吴月排斥那个地方,但吴凤喜还在那里,她做不到不回去。
“我妈会受牵连吗?”
姜榆摇摇头,“大概不会,但她需要配合调查。”
“我明白了。”
邹婶子把饭桌收拾干净,转头走进屋,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姜榆面前。
“姜榆,我儿媳妇也是这几天生,我能不能预支一部分工资?”
姜榆愣了下,“这么巧?”
邹婶子苦笑,“就是因为我孙子要出生了,我才出来干活,以后家里多了一张嘴,开销可大了。”
姜榆点点头,“婶子,你想预支多少?”
“两个月的工资吧。”
姜榆答应下来,给了她五十块钱。
邹婶子接过钱,顺势和她请假回家一趟。
“去吧,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
邹婶子揣着钱急匆匆回家,尽管姜榆这么说了,她却不能不知道本分。
“易霞,妈回来了。”
她打开门走进屋,瞧见桌面的冷饭残羹,立马挽起袖子收拾。
“易霞,我买了点肉,晚上我给你做了晚饭再走。”
等她把桌面的狼藉收拾干净,她儿媳妇才慢悠悠从床上起来。
“妈,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我和姜榆预支了工资,你不是快生了嘛,今儿就收拾东西,提前住到医院去。”
易霞收下了钱,问她:“那姜科长家是不是特别有钱?好多人说她家是万元户呢。”
邹婶子道:“是不是万元户我不知道,但条件是不错,基本顿顿都有肉。但就算不是万元户,她两口子的工资加起来都有不少了。”
“虽然才在那边做了几天,但我真觉得姜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你都不知道贺科长对她多好,每晚都端水给她洗脚呢。”
就连邹婶子这把年纪,都会不由自主羡慕她。
易霞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同人不同命,她的孩子生来就是享福的,我孩子生来就是吃苦的。”
邹婶子嗔道:“怎么能这么说,往后妈也有工资了,不至于让你们娘俩吃苦。”
易霞接了丈夫的工作,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