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他得出发出西京大学会会师伯了。
院长是有单独办公室的,余晏敲了几声后门没内传来“请进——”
他推门而入。
坐在办公桌后的人身材略有些矮小干瘦,蓄了把小山羊胡,发须青中夹杂白丝。
余晏点头问好:“院长。”
文化遗产学院的院长,下辖考古系与文博系,传统文科类专业特别讲究师门传承,而原身原本应当被寄予厚望。
林州面色极差:“叫我师伯就行。”
余晏了然,自然应道:“师伯好。”
方才应声,林州的胡子就立马吹起来,瞪着眼痛斥:“你这孩子,曲曲流言蜚语就能逼得你自杀,父母不是亲的难道就能逼死你去。”
林州年轻的时候别称——养猪场老板。因为其对本科生说“猪脑袋毕业就转行,我怕你蠢到祖宗。”对研究生说“猪用脚写的论文都比你写得好,答辩别说是我学生。”
现在显然是年级大了,勉强修出了点德行。
这翻脸速度,余晏合理怀疑,刚才和蔼,是为了他的降低防备心,好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不急不缓地将人扶到沙发上落座,余晏眼睛微微一弯,暖意打破表面的客气疏离。
“师伯,之前是我脑子糊涂了,现在我打算开个文化公司谋生。”
能走到这个地位,都是千年狐狸成了精。林州之觑着眼前不卑不亢的人,一改之前眼睛恨不能翻到楼顶,平等得罪每位同事的模样。
——如此倒是值得一教。
他搓了下手指,像是在琢磨什么,斟酌道:“接得了宋画的担子吗。”
余晏抬了下眼皮,故作不知:“啊?”
林州将烟从口袋里掏出,滑动两元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一口,吐着烟:“你把公司好好开起来,做出点名气招些员工,到时候给你引荐考古工地外包项目。”
通常学院教师内分为好几个派系,学校跟各个考古工地签合同,林州应该是有所图,各取所需。
余晏差点被烟味呛个七荤八素,微不可见皱眉:“谢谢师伯,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林州看着面前谦逊温和的人,内心讶异。
他颇为满意,一掌拍到他肩上鼓励:“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余晏嘴角抽动,翩翩起身道:“谢谢。”——这夸得也太浮夸。
去将窗户打开,他弛缓微笑道:“您年纪大了还是少抽烟,有瘾不利于身体,您可能会得得肺癌。”
“咳…咳咳咳。”林州之一个岔气被呛了个满怀,怎么有人能温和笑着,且眼神再一本正经不过地说出,要得肺癌这种事,蔫坏。
“你这孩子,咳咳咳……好了我走,懒得搭理你。”
“师伯开玩笑了,我不打扰您。”余晏视若未闻,游刃有余地点头道别。
第10章 直播间
木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有一幅被腐朽的有些厉害的仕女图。
“滴滴”是手机短信声。
余晏去房门口取个快递的功夫,手机短信声接连不断响了十几声,都是那位职业经理人发来的信息。
“成先生,我这儿联系到有写字楼出租办公室,一个月的价格是一千五,面积是五百平。”
“定位地址,图片。”
“办公室里面桌椅空调之类的办公用具都齐全,直接拎进来住就行了。”
“要求半年起租,押金付一个月的。”
“…………”
他一醒就特地看了很多民生相关的新闻资讯,就算再不了解也清楚常安区地段的房租不可能低成这样。
他顿了顿,迟缓的手写输入:“这个写字楼是死过人吗。”也只有凶宅才可能跟租破烂一样便宜。
伪职业经理人·真科安集团准接班人·兆文永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不是,这正儿八经的办公室。”
席澍也太把别人当傻子了,用一千五租出去高级写字楼的办公室,是人都得怀疑有猫腻,也不知道长什么样,把席二少爷迷得神魂颠倒,出去喝酒还在喃喃:成聿安不对劲。
余晏蹙眉,又问:“那就是抵押房,法院随时会上门的那种?”抵押这个行当,也是老行当了。
兆文永:“也不是,产权没有任何纠纷。”
余晏将快递拆好后,整整齐齐放进垃圾桶内,了然:“是席队的房子吗。”
兆文永轻啄了口咖啡,这么敏锐的人,看来席澍有苦头吃了。
“整栋楼都是他的,说是帮朋友忙,你放心,他真不差这点小钱,平时去酒吧包场都不止这个价格。”
还真是膏粱子弟…余晏客气道:“请按市场价给我,朋友与公账需分明。”
几分钟后扔没有回复,他就把手机放下,去看仕女图的保存情况,规划修复方案,这幅仕女图并不是专家重视的那幅大家之作,来自无名氏之作,由于保存状况类似,让他尝试修复,类似于考试。
这幅画已经千疮百孔,被虫蛀了数百次,遍体霉斑,着实是棘手。
余晏正要准备拿放大镜观察画纸的质地纹理光泽度,配选补用纸时。一旁的手机又滴滴作响起来,这次是电话。
拿起一看:常安分局刑侦队长席澍
余晏敲了下接起:“席队是有什么事吗。”
席澍“啪”将痕检给的资料拍在警员桌上,吩咐了几句才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