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王陛下。”
离开前公爵不忘眼神警告阿瑟。
阿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伊莎贝拉乖巧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像个玩具娃娃。
王者之气被她遮掩在乖巧面具之下。
“如此如此。既是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阿瑟先生,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抱歉没有,女王陛下。”
“好,”伊莎贝拉亲自为自己倒了杯茶,她端起一旁的空茶杯放在玩偶嘴边,“贝蒂,是你最爱的茶点时间哦~”
“我便先离开了,女王陛下。”
“哈哈,贝蒂,和阿瑟先生说再见!”
伊莎贝拉抱起熊玩偶,挥动她的胳膊做出再见动作。
自昏暗的环境走出,屋外的光芒竟显得有些晃眼。
“阿瑟先生,您、您去看看吧,哎呦,也不知道公爵大人发什么脾气,追着那位女士不放……”
巴克镇长在走廊等候多时,他实在不敢敲门打扰。
误会是要解开的,冲突更是无可避免的。
女巫的故事该更正了!
多恩不顾亚伯劝阻,也不顾两位孩子规劝,他势要亲手处理掉这位女巫。
为自己的爱妻报仇。
“多恩公爵,请您听我说!”
简急红了眼,却未退步分毫。
“您的妻子爱您,爱你们的孩子。”
“你闭嘴!你这个夺人性命的女巫,你一定是和那些刺客一伙的,想要伤害我的孩子!”
长剑劈下,简并未躲闪,而是坚定地注视着公爵。
善意不求回报,但也不该受到质疑。
见此景象阿瑟急忙发动魔法屏障保护,不成想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冲过去保护。
苏菲亚护在简身前,她哭喊着:“父亲,不要——”
长剑落地,多恩蹲下身抱紧苏菲亚。
“父亲我求求您,不要再这样了,母亲、母亲知道了,不会开心的……”
苏菲亚趴在多恩肩上止不住痛苦,思念、委屈、埋怨……
将那些时日的情绪一并排出。
一旁的安德斯反而变得安静起,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自母亲去世后,家中的一切都变了。
曾经活泼开朗的姐姐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到后来的不再言语。
父亲不再像往日那样亲近,变得冷冰冰。
他知道父亲爱他和姐姐,为了治愈他们甚至不惜走遍全国寻求治疗方法。
母亲离去后,他们一家人本该相互扶持,共同走出阴霾。
但,姐姐选择封闭自身,父亲离家远行寻找药物。
他知道,母亲不想这样,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她一定希望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样子。
所以,他总是开心的模样,总是装出一副乐观积极的模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光烬之主的神像下流过多少眼泪,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多少次溜进储物间查看被父亲封印的全家福画像。
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扑进多恩怀中放声痛哭。
“父亲,我也很、很怀念母亲,我真的很想念她,我也想念你,那位曾经会为我和姐姐讲睡前故事,会带我们出去游玩的父亲。”
“对不起,孩子们,对不起……”
眼泪击打心墙,触及柔软。
这场景无人忍心打扰,巴克摘下软呢帽,双手攥紧帽子两眼微红。
阿瑟看着眼前的一幕,关于家人的回忆重新被唤起。
曾经,他也有个幸福的家。
平静过后,简终于有了与公爵平等交谈的机会。
“公爵大人,您知道吗,当时公爵夫人请求我救下两位孩子,她说她可以献出她的一切,除了她的灵魂。”
简并非想提及公爵的痛处,但是她觉得,公爵有权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
“灵魂是高洁的,她属于光烬之主,我们无权……”
“不不不,公爵大人,您真是大错特错。”简大喊着,激动地站起身。
“她说——‘好心的女巫小姐,请您救救我的孩子,除去我的灵魂,我愿用一切与您签订协议……
我的灵魂,她永远与多恩同在,只要他还爱我、记得我,那我便是不朽的。’”
多恩一怔,他只觉天旋地转。
那是他们婚礼的誓词,而今物是人非。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白鸽……”
白鸽,那是公爵对妻子的爱称。
“对不起,对不起我最亲爱的白鸽。”
公爵亲吻着手上的婚戒,一遍又一遍。
简不知如何去安慰,或许这份伤痛他人无能为力。
“咳咳,抱歉公爵大人,还有件事您需要知道,”待多恩稍加平静后,阿瑟开口讲道,“断桥并非自然断裂,而是人为,简路过施救时见到了一些魔法形成的旋涡。”
“这……”
多恩懊恼地起身,自己当时被虚假的仇恨蒙蔽双眼,竟没能想到是这方面。
“我怀疑,断桥、刺客、毒害,他们应同听于一人。”
“米路·查卢,阿瑟,米路·查卢。”
查卢家族最后的子嗣。
而今依旧在想办法报复王室,夺回曾经的荣光。
“多恩叔叔,你们在聊什么,还没有结束吗?”
伊莎贝拉推门而入,她抱紧熊玩偶一脸惊愕,不久略带歉意讲道:“对不起多恩叔叔,我不知道您在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