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凝笑了,眼里全是泪水。
是他,真的是他!
她是他十六年的如愿以偿……
原来早在救她时,他就已经喜欢她了。
她心里记挂的那个哥哥,其实就在她的身边,只是他藏得好深好深……
时凝感觉脑海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根据模糊的记忆,朝着巷子最里面跑去。
她要去找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最重要的是,她要告诉他——她从没忘记过他。
布满苔藓的石阶,每一步都湿滑无比,发霉破损的墙壁,随时会有脱落的风险,错综交叠的屋檐,是阳光照不进的地方……
是这里,就是这里。
大头看到时凝来了,吓了一跳,低下头不敢言语,立即弯腰鞠躬。
时凝转头,透过那玻璃窗上的破损报纸,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沈令琛正举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她吓得美眸圆睁,小脸煞白,不顾一切推门冲了进去,破碎的声音颤抖着:
“哥哥,不要!”
她一把抱住了他的劲腰,重重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哐当。
匕首落地。
第495章 好好爱你,更加爱你
沈令琛垂眸,看到时凝的那一瞬,眉峰紧拧,愠怒翻涌。
“姓康的那个老东西,越老越不会办事。”
刚走到门口的康叔瑟瑟发抖,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时凝抬头看着沈令琛,主动揽责:“你不要怪康叔,是我威胁了他,你要怪就怪我。”
怪她?
他怎么舍得?
沈令琛吻了吻她的发顶,夸赞道:“我老婆这么厉害?”
“……”
康叔摸了摸鬓角上的汗渍,这才敢露面朝里头望去,只见时凝摇了摇头。
她做了个深呼吸,但还是难免有些哽咽:“沈令琛,我一点也不厉害。”
“嗯?”他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
时凝咬了咬下唇,藕臂一再收紧,将自己埋入他的胸膛。
“我说过,无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更久,我都会等你娶我。”
“可是刚才……我看到你要杀了他,我害怕极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心疼不已,俯首看着她,“怕什么?”
她的眼眶湿润,鼻子发酸,几乎快要掉出来的泪,被她强忍了回去。
“我不想让你因为这种人渣而获罪入狱,比起无尽的等待,蹉跎的岁月,我更想未来的每一天,都陪在你的身边。”
因为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眸底常年笼罩的浓雾,在这一刻消散。
望着她的眼神愈发灼热,是藏不住的宠溺情愫,化不开的铁汉柔情,却又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
她每次忽如其来的告白,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更不会挑地方、看场合。
能让他沈令琛猝不及防,没有一点准备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此时,她那双潋滟的水眸,泛着晶莹。
他更是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低笑几声,问:“你以为我要杀了沈雄明?”
时凝错愕道:“不,不是吗?”
沈令琛神色一沉,敛了笑意,“我怎么舍得让你等那么久?”
【无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更久,我都会等你娶我。】
【我怎么舍得让你等那么久?】
时凝心口一震。
“那你刚才……”
她看着地上沾了血的刀,和沈雄明腿上的几个窟窿眼,还以为要把他折磨致死。
沈令琛淡淡道:“逼供而已。”
时凝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悬着的心还是没有彻底落地。
直到大头出来作证:“太太,是真的,你看那边架着摄像机,沈总下手有分寸,不会把人弄死的。”
时凝顺着大头的视线望去,瞧见了那台还亮着灯的摄像机,这下是彻底信了。
“那他都招了吗?”时凝问,“要不要我再补几刀?”
康叔和大头:“……”
沈令琛语调沉稳,“别玷污你这双救人的手。”
时凝抿了抿下唇,出声问:“哥哥,为什么不等领完证,再来逼供呢?”
沈令琛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大头,而后伸出了手。
一条浅色手帕工整地放进了他的掌心。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上鲜血擦干净,握住了时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为了让这里只属于你,必须了结最后的恩怨。”
他是想给她一颗完整的心,一颗只装着她的心。
时凝眼眶红了起来,眼前泛起水雾,下意识地别过头。
沈令琛和她十指相扣,要带她离开这个弥漫着血腥味的地方。
在转身的那一刻,沈雄明看清了时凝,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你是时凝?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到底是谁啊?”
“你没资格知道。”
沈令琛森冷可怖,将手帕丢在沈雄明的身上。
“带走。”他下了命令。
“是。”大头应声,立即让保镖将沈雄明拖走,送去警局。
“等等。”时凝走上前,看向沈雄明,“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