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暮毫不畏惧地与顾景渊对视，“就算朝朝说你不该走，你觉得在这么多大人在场的情况下，她的话有用吗？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不该问这样的问题，让她为难。”
    顾景渊拧起眉头来，“你就是林暮暮？”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面对上。
    顾景渊的眼神中带着几丝疑惑，但表情却比刚才要柔和一些。
    “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猛地看了过去，见顾景渊的目光愈发的深沉，心里就开始发慌。
    顾景渊该不会认出林暮暮来吧？
    林暮暮却表现得很淡定，“我是。听说我离开云城的那段时间，朝朝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倒是想问问顾总，这就是你所谓的弥补？
    “朝朝失去了一个肾，时至今日你找到凶手了吗？或者我们不说朝朝的问题，就说说你口口声声的另一半姜禾。你很爱她吗？为什么你不知道她去世了，为什么在她去世后没有替她证明清白？”
    “你什么都没有做，却在这里给自己立了人设，好像你对她们多好一样。顾总你不觉得亏心吗？”
    林暮暮直勾勾地盯着顾景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质问。
    顾景渊淡声道：“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们站在我的位置上，未必会做得比我好。凶手我在找了，至于姜禾……既然是事实，还需要我怎么澄清？”
    “所以你就是觉得她卑鄙无耻，下贱肮脏？那真是有意思了，高高在上的顾总，竟然会爱上一个贱人。我是该说你高尚，还是该说你也是个下贱胚子？”
    林暮暮忽然一顿，嗤笑了一声，“不对！你本来就是下贱胚子，你的心是脏的，所以眼睛里看到什么东西都是脏的。一个小三生的儿子，装得再正直高贵，本质上还是自私懦弱，所以你才总喜欢把别人拉到跟你同一档次！”
    林暮暮的话，让顾景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想要逼近，鹤应年却起身，将林暮暮护在身后。
    他比顾景渊要高出半个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胳膊。
    “顾总要是想动手，我不介意跟你打一场。不过，这病房里有病人有小孩，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解决！”
    第236章 本质上就是一个懦夫
    顾景渊和鹤应年僵持了几秒。
    最后，他转过身去，“鹤先生，希望你能记住，这里是云城，不是你们四九城。”
    说完这一句，他大步离开。
    我往看外，正好看到他的背影，不由得有点儿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没有打起来？”
    实话实说，我挺想看他们两个人打起来的。
    就像是要得到公主，每一个王子都必须要经历一场搏斗，最后的赢家才有资格走到公主的面前。
    但这仅仅是得到了走向公主的资格，最后的决断，是公主看上了谁。
    林暮暮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后怕。
    “顾景渊的意思是，他不会在这里跟应年哥哥打起来，但是他会利用自己在云城的权势去为难应年哥哥。”
    很好，很有顾景渊的风格，就喜欢在背后搞点小手段。
    “你刚才都敢跟顾景渊对上了……”
    我朝着林暮暮竖起的大拇指。
    干妈也点头：“是啊！顾景渊多吓人，要是被他给记恨上了，肯定会不停找麻烦。”
    林暮暮笑起来，双眼很亮，“但我觉得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难怪他以前都喜欢羞辱我……我知道的姜禾。诋毁一个人的人格真的太爽了，我都有点上瘾了。
    “不过，我可不能光学顾景渊，到时候把自己给学废了，改不过来就完了！”
    “也不算是学，只是在简单陈述一个事实。他的确对姜禾亏欠良多，本质上就是一个懦夫。”
    鹤应年伸手，搂住了林暮暮的肩膀，微微抱着她，“我们家小孩儿长大了，以后再接再厉。”
    林暮暮顿时就高兴了，嘿嘿笑着，“那我以后看到他还骂他！”
    干妈扭头和干爹吐槽：“怎么感觉我们吃了一盆狗粮？”
    干爹笑着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掌，“我们也可以秀。”
    “还是不要了，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害臊。”干妈的脸红了一下。
    外婆笑意盈盈地看着鹤应年和林暮暮，眼神里满是欣慰。
    我转了转脑袋，看到病房门外，一个浅浅的投影落在门口处。
    顾景渊没有走，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躲在外面偷听。
    希望不要是我猜测的那样。
    在外婆的病房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外婆困了，我们才结伴离开。
    这时候，外面早就没有了顾景渊的踪影了。
    不过，我却接到了顾景和发来的消息，让我去之间做检查的病房找他。
    我将消息给干妈看了，干妈陪着我一起去。
    多日不见，顾景和一点儿都没变，穿着白大褂，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手里还揣着个手机在打游戏。
    听到脚步声，也就抬头看了一眼，随口说了句“来了”，就再也没有开口过，一心都沉浸在了他的游戏里。
    干妈有点儿尴尬不知所措，我拉着她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
    等了几分钟，顾景和的手机里传来了游戏结束的声音，而他神色放松，看上去应该是大赢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