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摘了吧。”
海茵抬手,取下屏蔽器。
兰礼用力抿了下唇,耳朵和脖子不知不觉红成一片。
海茵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坐立难安,煎熬,又很喜欢。
好复杂的心情,他还没适应雄主的目光……
没了信息素屏蔽器的隔离,空气里全是兰礼的味道,海茵克制着呼吸,不让自己露出渴望的破绽。
除了鲜花,本来还有甜品的,可海茵去的太晚,卖完了。他又不会什么花言巧语,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陪护椅上,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没过多久,海茵突然站了起来,表现得很焦躁,“雄主,您还有吩咐吗?”
兰礼的心一下子收紧,“……你要走了吗?”
海茵说不出话。
他不想走。
可他又害怕自己一会儿会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来。
这几天他像活在梦里。
雄主说不跟他离婚了,还说喜欢他……
这些话带来的冲击,比任何一场战争给他带来的震撼还要强烈。
让他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如果是梦,就请让他一直沉睡下去吧,永远别再醒来。
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雄主就真真切切在他面前。
年轻旺盛的雄虫信息素异常活跃,比上一次喝醉酒时还要浓郁,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不遗余力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的身体在渴望,灵魂在颤抖,欲望在叫嚣。
“别走好不好?”兰礼温声挽留他,“再陪陪我。”
兰礼想到自己从前的态度,眼底染上难过,“还是说,你已经不喜欢我了?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海茵没有一丝犹豫,“不是这样。我喜欢您,想跟您待在一起。”
他声音弱了几分, “……我只是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海茵清楚地知道,他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个细胞在表示拒绝,越是这样才越是可怕。
他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道,“我处在僵化期晚期,对您的信息素……没有抵抗力,我怕我会想要冒犯您。”
说完,海茵安静地等着被撵出去。僵化期的雌虫很狂热,狂热到令雄虫反胃。在雄虫眼里,这个时期的雌虫,像一条喂不饱的野狗,贪婪、下流且粗鲁,总是吃不够。
浪荡又饥渴,跟被欲望支配的畜牲没有区别。跟僵化期的雌虫上床,只能称之为交|配。
兰礼听完,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学霸记起了一个关于雌虫僵化期的知识点,眼神猛地清锐起来。
他消化了一会儿,看着头低的很下去,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海茵,缓缓眨了眨眼,“你,你的前任雄主,他,他没有,对你,对你,做,做过……亲密行为?”
海茵身形明显紧绷起来,闷闷应了声:“没有。”
他最不愿意在这种感情升温的时候,在兰礼面前提起过去。
僵化晚期……兰礼沉默地看着海茵,心里五味杂成,一阵窒息的难受,堵的他胸腔淤塞。兰礼无法想象,海茵这么多年,是怎样熬过来的……
他调整好呼吸,“海茵,你离我近点儿。”
海茵僵硬着身体,把陪护椅往床边挪了挪。
“不够,再近点。”
海茵又动了动。
他实在太老实了,兰礼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虫。
兰礼缓缓握住了海茵的手。
当彼此皮肤接触到一起,温度消融的瞬间,兰礼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般,那种强烈的律动太可怕。
海茵绷着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连呼吸仿佛都没有。
兰礼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些,“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海茵用沙哑得厉害的嗓音回到,“没,不。”
他思维全乱了,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兰礼却听懂了。海茵说的是:没有,不够。
这种程度的接触,好比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兰礼明显感受到海茵的体温在发酵。
他顿了顿,慢慢倾身靠近,将一枚吻落在了那两瓣紧紧抿着的薄唇上。
亲完他才退开一点儿,有些害羞地问:“我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你愿不愿意?”
第38章 自卑
海茵沉浸在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答非所问地回了三个字:“不一样。”
兰礼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明就里地看着海茵,等着海茵解释。
海茵的精神世界正在下着失序的暴雨,将所有的克制和冷静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抬起视线,直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次强调:“不一样。”
他灼热的目光太过直白,兰礼脸都要被烫化,不自觉地结巴起来,“什么…不一样?”
见他没有记起来,海茵神情难掩失落,不再作声。他用目光扫过雄主好看的眉眼,一寸寸下移,最终定格在那片红润好亲的唇上。下一秒,他失控地吻了上去。
这个出乎意料的吻,热烈又动情,全然不似兰礼蜻蜓点水,纯情绅士。
往日冷肃沉稳的海茵上将,主动起来太要命。兰礼豁然瞪大了双眼。
海茵吻的沉醉,口齿不明道,“您跟上次不一样。”
上次?
兰礼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双手撑在海茵的肩上,小力地把距离推开一点儿,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盯着那双漂亮的红宝石眼睛,“上次…你是说,我喝醉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