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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危人格扮演守则 第452节

    “千清?!”
    时虞蓦地出声,那份无奈感再次在她面上浮现,但这份无力感还未完全凝形就被彻底收敛:“邬梦前几日提到过,地表出现了一个叫做香舒的组织,好像追随的就是一个叫千清的存在。确实没想到…… ”
    “但那具躯体所在的位置我感觉不太像地表。”释千说,“我还没来得及研究,想要调来应该也不难。这个的人格卡牌名称是[无情道剑修],具有不少攻击和庇护的能力。……时虞?你在听吗?”
    时虞回神。
    “在听。”她说,声音稍显干涩,“的确……有了这些,我们离开这里,就方便很多了。”
    释千看着她抑制不住出神的表情,抬起眼盯着房间内的灯:“其实还有一个人格身份,那个身份真的很厉害,我明明在游戏里留了附属躯体,但登出游戏后却没找到,真奇怪。”
    “……”
    时虞轻轻舒了一口气,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找不到也没关系,你说的这几个已经很强势了。如果你没办法自行运输下来的话,我会去找左晴商议,看地表降明有没有可能开一个通道。”
    目的达成。
    时虞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的“好处”。
    释千弯起眼睛笑:“那就辛苦你啦。对了,我得回去多练练意识跳转,装作睡觉的样子,可吵不醒难免惹人怀疑。不如我们约定一个大致的时间,等会我再来找你?”
    “……”
    时虞的反应远没有先前快,她呼吸了两轮似乎才使自己平复:“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
    她再次停顿,转而说道:“她们估计要重新整理一下计划,你一个小时左右后来找我吧。有什么变动我到时候再同你商议。”
    “好。”
    释千跳下桌子,拿起自己带来的本子离开了时虞的房间。
    “她得向上提交这份报告,一定会引起轰动。”s032说,“而在她给财团联盟提交的计划书里,你越强大、越证明实验的成功。她们想要收揽你,就必须显出自己的用处,所以她们不能拒绝你受困时提出的请求,因为只剩下这一个雪中送炭的机会了。”
    “是啊。”释千带上了自己的房门,“差不多也玩够了,接下来……”
    “——我要让他们亲手把我的附属躯体们引进地底。”
    .
    .
    .
    做戏要做全面,释千倒是真花了半小时在地表活动自己的附属躯体,以至于她比她预料中的要晚了八分钟回到游戏。
    刚登入游戏,还没睁开眼她就听到了外面混乱的嘈杂声。
    “什么情况?”释千迅速睁开眼坐起身,发现自己没在床上,而是躺在地上,大概是因为到了白天她却迟迟不起床,而这地方不允许睡懒觉。
    整个筒子楼都是木制的,所以只要有人在回廊上行走,就会发出声响,更别提此时外头好像有一百个人在上层回廊上来回奔跑,还边跑边叫,简直就像是在打仗一样。
    “我听着外面的意思,昨夜死了五个人,有人获得了巴士票。”死海说道,“有人通过昨晚的动静判断出来是谁获得了巴士票,没几分钟外面就彻底打起来了。”
    “死了五个人?”释千疑惑起身,“我看着江白月昨晚在守夜,中途去休息了吗?”
    “也许。”死海说,“外面传来动静是后半个小时,估计江白月是去休息了,拿到任务的人才有机会活动。”
    “奇怪……”释千拉开一点房门,通过门缝看向外面,“如果我是江白月,昨天来了新人,还是一个看起来这么一个容易被盯上的新人,反而会多加注意。”
    但江白月身上存在矛盾,说一套做一套确实也正常。
    来来往往的人集中在8、9、10层,而她所在的7层空空荡荡。
    释千抱着毛绒熊走出房门,靠着栏杆向上看去。
    人挤人影响了她的感知,因此她并没有看到持票者,但昨天那群麻木而诡谲的人此时像是全然被恶魔附身,姿态扭曲而表情可怖,有人紧攥起的拳头上还带着新
    鲜的血液。
    通过他们贪婪的视线与行进的方向,释千猜那个持票者应该在她的斜上方。
    “让我走!让我走!这是我的票!”痛苦的哀嚎声从她判定的方向传来,“救我啊!你不是要让我们所有人活着赔罪吗?!救我啊!你救我啊——”
    最后那声“啊”是拖长的,比起愤怒与哀求,像是惊呼。
    紧接着,释千便看到一个人向她所在的楼层坠来,那个角度绝非自由落体,而是有人存心抛掷。那人的身体撞到栏杆上,然后又狠狠跌在她的面前,头着地,脖颈发出一声脆响。
    那人陷入濒死的抽搐、宛如丧尸,溢血的眼睛直直盯着她,流露出极端惊恐的表情,好似在向她讨命。
    释千:“?”
    她只是探头看个热闹,没这个必要吧。
    紧接着她意识到这人不是盯着她,而是盯着她手中的那只玩偶熊。让他诞生极端恐惧的,是那只绣着“梦忱”二字的玩偶熊。
    她抱着玩偶受惊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听到江白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把他扶正!他还有救!”
    释千:“……”
    虽然[菟丝花]的观察力不强,但也不至于会被这种瞎话骗到。
    ——江白月想让她碰他,为什么?
    “把他扶正啊!他还有救!”江白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江白月声音越着急,释千便越是恐惧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退无可退。随后她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那群疯癫之徒,他们连推带搡地跑向她所在的方向,眼睛里满布贪婪的光。
    下一瞬,尸体所在的位置便堆起了一座由活人构成的小山。
    那山是沸腾的、是渴求的、是愤怒的,几乎要将那木制栏杆挤烂。
    “散开!”
    一声厉呵,源于那温和的江白月,她站在不远处,面色是无法克制的阴沉,满身戾气。而在她的这声呵斥下,那沸腾的山骤然冷却,一哄而散,只剩下最底下的那个人。
    他趴在地上咯咯地笑,像一只蠕虫,本该在他身下的尸体已然不见踪影。
    “我的了!”
    他笑够了,举起手中一张亮闪闪的票,整个人如落无人之境般疯癫:“我的,我的了,我的了!我能离开了!这是我的票!这是我的票!”
    释千靠在墙上,紧紧抱着怀中的玩偶熊,若有所思。
    “直系死亡证明”原来不是做出致命伤,而是死亡前最后一个碰触到尸体的人吗?那么江白月刚才让她碰这个人,是想让她获得巴士票。
    “你为什么不去扶正他?”
    耳边响起江白月的声音,一转头,她已大步流星走向她,身上的戾气并未收敛干净,以致于她说出这句话时都充满着质询的意味。
    释千顺着墙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江白月一把摁住肩膀。
    “如果你刚才去扶,那那张巴士票就是你的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我说了两遍,你不明白吗?”
    原来不是没收敛戾气,而是根本没打算收敛戾气。
    一个小时前,那个疲惫却温和的江白月已荡然无存,眼前的江白月全然陷入偏执,先前只是隐约出现的不容置疑在如今肆意流淌。
    她盯着释千,一字一顿。
    “你、为、什、么、不、去、扶、正、他?”
    释千靠在墙上,看着理智全无的江白月,先前感受到的古怪瞬间串联呈现,她倏地扯了扯嘴角。
    ——哦,原来如此?
    第278章 现实x游戏
    随着江白月的逼近,那拿着票的人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此时,江白月的眼睛死死盯着释千,压在释千肩膀上的手也渐渐用力。释千“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玩偶熊向后缩,扬起的嘴角转为一个怯生生的笑:“我……”
    “……”
    江白月不断用力的手蓦地失力,她整张脸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从紧绷的状态骤然松垮下来,又恢复到先前那种疲惫的温和,再次看向释千时,眼睛里好似多了分愧疚与爱怜意味。
    “没事,没事。”她的声音归于平和,“吓到了,很正常,很正常……”
    随后那只曾施压的手抚上释千的脑袋,稍稍一带便将释千揽入怀中,另一只手顺势搭在她的背上,犹如母亲哄婴孩入睡般有节奏地轻拍着。
    “没事的,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江白月的声音放得愈发轻,在这混乱而压抑的环境中仿若一剂逐渐生效的安定剂,“但下次……下次要听我的话。你得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里。”
    “你得离开这里。”她说,已近乎自言自语,“梦忱,你不属于这里。”
    被搂抱入怀,释千的半张脸都在江白月的“庇护”下,只剩下眼睛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外面。听到江白月嘴里吐出的名字后,那怯生生而颤抖的目光彻底转为平静的了悟。
    她的眼前浮现出刚才那个人坠落的轨迹。
    像是被人挤推出栏杆,可抛物线去中间反力学地打了个弯,致使这个人径直向她摔来。如果不是“运气很差”地在跌入回廊时扭到了脖颈,这一“打弯”便足够救下那人的性命。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死在我眼前。……尽力,我尽力。”
    江白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疲惫但却隐露坚定、毫无作假痕迹。
    她的确付出了行动。
    除了释千之外,在场所有人中只有江白月能做到让空中之人轨迹转弯这件事,这看起来无疑是个救人的动作。甚至她之后对释千说的还是:“把他扶正,他还有救。”
    他还有救。
    江白月所做的一切都符合她的社会身份。——身负异能的异常管理局局长,承担着普通民众的性命,尤其此时身处场域之中。
    她并不像徐康乐那种人一样,只把管理局当作权力的载体与揽财的工具。她同冀飞羽交好,毋庸置疑,江白月也同样拥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所以才会在[知无不言]的作用下流利地说出:“他们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我的失职。”
    这只是她的表象,她的意识无法背叛的表象。
    但她的“潜意识”却在忤逆这份表象。
    那份凄厉的哀嚎再次于释千脑中响起:“救我啊!你不是要让我们所有人活着赔罪吗?!”
    最开始,释千不清楚他在向谁求救,但当江白月情绪失控、潜意识短暂占据表象出现在她面前时,释千便流利地将一切串联起来了。
    梦忱,赔罪,是最关键的两个词。
    这里是主色调为“互相残杀”的场域。哪怕心存善良、不去杀别人,也可能成为别人任务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而倘若看起来足够弱小,哪怕没出现在名单上,也会成为“不指名”的优先选择目标。
    “梦忱”就是死在了这个地方。
    出于某种原因,江白月并未单独怨恨杀死“梦忱”的人,而是将梦忱的死归罪给场域里留下的所有人。包括江白月自己。
    她不能杀死这些普通人,但却无法做到救助他们。所以“保护”只是表象,“囚禁”才是事实。
    江白月把自己都骗了,以至于在[知无不言]的作用下,她表现出来的都是那样一个富有责任感的觉醒者形象,甚至连杀人都要辅以救人的名义,让人挑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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