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大咧咧往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摊,不动弹了:这事儿闹得,幸亏那一刀是在你手臂上。你这两天住哪啊,不是住律所吧,要不,去我那住一阵子,你这手的事儿,要是让唐姨知道了,估计又要担心。
张驰打开一份文件,淡淡道:不用,有地方住了。
周戈坐直了身体:住哪儿,酒店?
张驰摇头:不是。
周戈是真好奇了:那住哪?孟姝不是也住在雩水湾?
张驰抬抬眼皮,瞧了周戈一眼:她搬出来了。
周戈领会过来了:你俩现在是住在一起了?
张驰点了两下头,周戈静默了一瞬:所以你现在是想通了?
张驰没说话,周戈知道自己没猜错,说:你要给的,未必是孟姝想要的,得了,你这一刀也不算是白挨。说真的,兄弟真是看不惯你那副隐忍的样子。
张驰合上文件:你今天不用上班,特意来找我唠嗑?
周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走:这不是得到消息,特意来看你一趟,再去证监局。我这边有个事想着跟你说,算了算了,还是等差不多确定了,再告诉你。对了,跟孟姝说一声,下周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这饭都说了多久了,现在能吃了吧?
午间的时候,孟姝和钟倩茹去食堂吃饭。今天三院里也有不少人在聊王丛的事儿,钟倩茹也听说了,打了饭,两人刚坐下,钟倩茹就问:张律师的伤怎么样了?
孟姝:小臂被划了一刀,具体伤口是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钟倩茹叹口气:真没想到王丛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听说王主任又为王丛这事儿上下打点关系,我听说,故意伤害罪要是真判了,好像也得蹲个一两年,出了这个儿子,我要是王主任估计也得气吐血。
孟姝并不怎么在意王丛最后会怎么样,她只是担心张驰伤口的恢复情况。钟倩茹说完,见孟姝没什么兴趣,一副游神天外的模样,便转到其他的话题。
孟姝今天不用值夜班,下了班,她直接坐公交回金科园,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没看到张驰的鞋子,估计他还没回来。孟姝放下包,走进卧室,卧室里他带来的换洗衣服还装在纸袋里,纸袋随意搁在沙发上。孟姝拿出他的西装衬衫,拿出衣架,一一挂到衣柜里。
刚关上柜门,玄关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孟姝扭头看过去,刚好撞见张驰推门进来,两人的目光对视,张驰走了进来:在干嘛?
替你把衣服收拾起来。孟姝想了想,又问他,王丛他爸爸有去律所找你吗?
张驰也没想瞒着她:打过几次电话,今天还来了律所一趟,不过我没见他。
孟姝没说上回因为王丛,王松云夫妇也分别找过她的事,她点点头说:是没必要见他。
张驰看她一眼:你怎么想?
孟姝说:能怎么想,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驰笑笑:我还以为你有妇人之仁。
孟姝脱口而出:那要看他伤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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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目不转睛地盯着孟姝看了一会儿,孟姝被他看得脸热,也意识到刚才那话有些过于直白了,她觉得不自在,清了下嗓子:我去倒水喝。
张驰:晚饭吃了没?
孟姝顿了顿,说:还没。
张驰:出去吃?
孟姝看了看他的手,说:算了,叫外卖吧,你这手也不能开车。
叫了外卖,简单吃过后。两人轮流去洗澡,孟姝洗完出来,张驰进去。浴室里还氤氲着沐浴露的香味,镜子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张驰稍微冲了下出去,他穿着白色短袖,胳膊处的纱布被打湿了些许。孟姝看到了,让他坐在沙发上。
她拿过家里备着的医药箱,给他换纱布。孟姝低着头,眉目专注,她解开纱布,才发现那道伤口挺长的,看着有二十公分,虽然缝了针,刀口看着还是触目惊心,就跟他的手臂上趴着一只蜈蚣似的。她不禁皱了下眉头,拿过茶几上的纱布,给他重新缠上。张驰垂头盯着她,她缠得认真,他的目光凝在她脸上,鼻息间是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带点果香味。
她忽然抬起头,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换药?
张驰回了神,掩饰地轻咳一声:两天换一次药,后天得去一趟医院。
孟姝轻轻嗯了声,她收拾好医药箱,准备站起身,就听张驰说:晚上,我睡沙发。
孟姝不由分说:等你的纱布拆了再说。
张驰无声一笑,想起什么,又叫住她,孟姝烦躁地回头:说了我睡沙发。
张驰又笑:不是这事儿,周戈说下周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算是给你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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