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觉得她这话说得好笑:“你也知道他追的是我,那我不喜欢他,不就是没可能吗?”
“喜欢这种事是可以培养的,你现在不喜欢,那是因为你自在惯了,等哪天你漂累了,想找个人稳定下来时,你才知道人小何有多难得。”
宋清腰挺得板直,刀枪不入:“再难得也跟我没关系,你别瞎操心了。”
“什么叫我瞎操心?我当妈的帮你筛选个靠谱的对象,难道不对吗?”
“你问过我对人家什么意思了吗?就筛?”
“那人这一辈子能遇见几个觉得有意思的啊?不都是处着处着才处出感情来的吗?”
“不处,要处你处。”
宋欣梅不想在外人面前朝她发火,眼见两人越说越话不投机,干脆掀过不谈,咽下一肚子气,转而将视线移向身后一言不发的曲向文:“小曲,你是和宋清一起过来找小何吃饭的吗?”
“我俩楼下碰见的,他想在这办个读书会,过来找经理洽谈,听我说要请客,跟过来蹭饭的。”宋清面不改色帮他回答。
蹭饭小曲闻言,立马点头附和:“我跟人约的时间早,还没来得及吃饭。”
宋欣梅又问:“你也见过宋清北京来的那个同事吧?觉得他人怎么样?”
“他没见过,就算见了,也觉得不怎么样。”宋清又帮他回答。
“我问小曲,你回个什么劲?”宋欣梅抬手作势要打她后背,恰巧电梯门打开,宋清先一步踏进去,让她那一巴掌落了空。
进了电梯,宋欣梅消停没两秒,又开始提何泽宇:“明天不是约了两家人一起吃个饭,顺带给你弟庆祝吗?我想把小何也叫上。”
宋清无语:“他跟我们两家无亲无故的,带他干嘛?”
“那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各方面不得多照顾一下。”
“就算你对人家没意思,那他大老远跑过来,咱们是不是得尽下地主之谊?请他吃顿饭总是要的吧?”
“你别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哪怕以后成不了,这朋友总是要做的,多一个朋友也多一条出路不是?”
“再说了,你以后回北京,那各方面不是还得有人帮衬……”
宋清耳朵听着,心里只觉烦闷,不再回应,心思大半都挂在身后的曲向文身上。电梯门合上后,金属材质倒映出三人的身影,宋清就这么隔着电梯门与他对望。
她之所以不愿意把这段感情摆到明面上,除开觉得一个村子里住着,被邻里邻居知道了难免被各种调侃,说闲话外,也知道宋欣梅定然不会同意。虽然她同不同意的,对宋清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她想谈,就没人能拦得住她。
但就怕她会去闹曲向文。
宋欣梅数落起人来嘴上没把门的,这一点宋清尤为清楚。虽然她妈嘴上说着是介意曲向文家那点骇人听闻的陈年往事,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担心旁人的风言风语,而且,她也确实瞧不太上曲向文。
镇上开个书店对于那些一辈子只能困在小县城里的人来说当然厉害,但她女儿是去过北京,而且在那里生活了十年的,若是兜兜转转回来依旧找了个村里人,那她肯定不乐意。
再加上现在又来了个何泽宇,两相对比之下,当然是在北京开公司的大老板更符合她心里对女婿人选的期望。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不大愿意宋清与曲向文走得太近,甚至还要刻意在他跟前撮合宋清跟何泽宇,好让他知难而退。
谁的人谁心疼,宋清在这一刻莫名品出了这句话里的酸涩。
角落里,曲向文默默往前半步,伸出手,小心翼翼捏起她的小拇指,攥在手里摩挲。
宋清指节细长,却不枯瘦,就好像她人,看着弱不禁风,实则内心比任何人都稳。
*
两家吃饭定在了体育馆附近的大排档,大排档的老板跟宋欣梅是多年好友,前两年生意不景气的时候,两人还计划过要关掉一间铺子,合伙一起干,就当省点房租水电成本。
好在熬过寒冬,两家店最终都坚持了下来。
老板给他们留了个最大的包间,拍着胸脯保证今天上桌的鱼虾海鲜绝对鲜甜肥美,都是凌晨刚从海里捞起来的。
宋清和宋诚在小卖部理货耽搁了一会,从家里骑小电驴过来,刚停好车,就见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个人,手捧鲜花,皮鞋锃亮。
“他怎么来了?”宋诚先瞧见人,忙指给宋清看,宋清正蹲在地上锁车,闻言头都没抬,问:“谁?”
“北京那个。”宋诚从前姐夫,富二代,西装男等代名词里挑出个最具代表性的。
“啊?”宋清锁好车起身,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进一束红玫瑰。
她回头就看见何泽宇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路上瞧见好看,随便买的。”
到底还是来了……
宋欣梅惯会把她的话当耳旁风的,在这一点上母女俩几乎如出一辙。
但人来都来了,也不好再赶他走,于是玫瑰被她塞给宋诚,又朝着何泽宇一顿叮嘱:“待会上桌你就只管吃饭,千万别多嘴啊。”
“我妈如果闲着没事说些撮合我俩的话,你也不准接茬,否则我明天就叫几个人把你连人带行李扛机场去。”
何泽宇只撇撇嘴回她一句:“再说。”
人没到齐,大家便都没好意思上桌,只三三两两挤在旁边沙发上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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