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和他打打闹闹,没分没寸的,让小何看见了,他会怎么想?”
“你好歹也得替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打算,凭你的条件,也就现在还能有个公子哥不厌其烦地追着你跑,等过几年再看,身边可就只剩些被人筛过一遍,准备扔垃圾桶里的淘汰货了。”
宋清听得不耐烦,挠挠耳朵,好声好气问她:“说完没?说完我就下楼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开店呢。”
宋欣梅一番苦口婆心被她当废纸揉成一团,抛诸脑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个准话,到底跟不跟小何处对象?”
宋清:“不处。”
“不处是吧,那你以后干脆也别管我叫妈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宋欣梅见她转身要往楼下走,忙冲她背影丢下句狠话。
可惜对方对此充耳不闻,只能看着她背影一步步消失在楼梯转角。
夜里,宋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冒出宋欣梅威胁她时的神态表情,气得她被子一掀,伸手在床垫缝隙里捞了包烟,骑上小电驴去了小卖部。
倚在窗户边打火点烟,抽完半截,她才掏出手机给曲向文发了条语音。
五分钟后,一个人影远远地,沿主路拐进小巷,站在窗户倒影处,与她对望。
宋清双手挂在窗沿,烟头剩的一点星光不明不暗地悬在半空,像落单的萤火虫。
“你都不睡觉的吗?”她朝底下站着的人抬了抬下巴。
“本来想睡的,但我女朋友发微信说她睡不着,想听我说说话。”曲向文笑着看她。
宋清拎了盏露营灯放在窗沿,暖光攀上她半边脸颊,让天生冷白的肌肤也透出些朦朦胧胧的暖意来。
“那你女朋友还挺不懂事的,大半夜不让人睡觉。”她故作埋怨道。
曲向文却不苟同:“是吗?我倒觉得她挺懂事的。”
“哦?怎么说?”
“她以前睡不着觉只会抽烟喝酒来解闷,现在却知道要找我。”
“还有呢?”
“她还特地发语音撒娇,说她想我。”
宋清嘴角笑意压不住,却还是故意一本正经地和他唱反调:“她没说想你吧?只是想听你说说话而已。”
“那没差,我觉得都一样,而且——”曲向文故意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我也想她想得睡不着。”
和他瞎扯几句后,宋清烟瘾散了,别的心思却在身体某处悄然升起,肆无忌惮地在这潮闷夏夜扰人心神。她随手捡了个烟灰缸,将一点烟屁股掐灭,表情懒散地半倚在窗框,仔细端详底下的人,半晌才道:“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跟我说话?”
曲向文不否认,双腿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嘴角噙着笑,一双明亮眼睛紧抓着她不肯放。
大概是心有灵犀,宋清突然手撑下巴,故作浮夸朝他念白:“哦,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
曲向文立刻笑开来,三两步走进小卖部,拉上卷闸门,楼梯刚跨几步,就见上面飞扑下来个人,一头栽进他怀里。
初二那年,学校元宵节文艺汇演上,他们班编排了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当时宋清就站在高台上,冲底下的曲向文说些晦涩难懂的情话。那时她还不懂情爱,只知道那三四页纸的对白,她和曲向文在一块背了三天三夜。
两人在楼梯上拥吻,宋清揽着他脖颈,凑上去一下接一下地挑逗,曲向文没一会就有了反应,将她拉开,蹙眉道:“你是故意叫我过来,好帮你治疗失眠的吧?”
“怎么?嫌累啊?”宋清手探进他运动短裤,本想逗逗他,却冷不防摸到早已跃跃欲试的一团。
曲向文搂在她后腰的手顿时收紧,嘴角笑意渐浓:“不累,正好我晚饭多吃了几个生蚝。”
这一波大概算羊入虎口。
宋清趴跪在沙发上,被身后人扣着腰一下下撞到腿软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也算是没浪费大排档老板特地送的那几个新鲜大生蚝。
纵欲是治疗失眠最好的方法,这是她多年实践出来的经验。
但为了治疗失眠,再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就不值当了。
于是她强撑着力气回头,想开口叫停,唇齿间泄出来的两句话却气若游丝。曲向文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两下将人撞到脱力,然后才后知后觉般,紧贴着她后背,俯身凑近耳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受不了什么?”
宋清整个人被顶得埋进了沙发里,喘气之余咬牙恶狠狠骂了他一句:“下次再找你我就是狗。”
但事后的恼羞成怒在餍足之人眼里,不过是甜品底部略带酸涩的那一口果酱,解腻,还教人心旷神怡。
两人终于用了一回新装的花洒,宋清嫌弃汗湿的长发贴在身上不舒服,非要洗个头,曲向文只好一下下帮她打泡沫,按摩。
他手法很专业,头皮,耳后,脖颈,好像每一根绷紧的神经都能被他很好地照顾到。
宋清半倚在他身上,舒服得只想闭眼睡觉。
“你如果是我妈就好了。”
她突然没来由地来了这么一句,吓得曲向文脸都白了几个度:“别开这种伦理的玩笑啊。”
宋清笑他胆小:“我就随口一说,发发牢骚。”
笑完又问他:“你这么怕我妈啊?”
曲向文拿过花洒,试好水温,小心翼翼地帮她冲洗头顶的泡沫:“说真的,我从小最怕的就是你妈了,记得上小学那会,她只要随便瞥我一眼,我就能吓得做一晚上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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