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州在上面表演完，下面一个节目是别的团的话剧演出。
    倪可在下面走神，满心都是想的不知道刘九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以后的魔术生涯怎么办。
    舞台上的灯光暗下又亮起，不停地闪烁着。
    她恍惚听到了话剧中男主角的声音：“如果有人想要杀死我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女主角声音洪亮，“如果有人阻挡了你前进的道路，我一定会先杀了那个人。”
    倪可不由得联系起来了刚刚的场景。
    她心中不由想到，对啊，如果自己刚刚杀死那个人就好了，这样刘九也不会再受伤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瞬间被倪可拍回了脑底。
    自己这乱想什么呢？
    这场演出一直到了深夜才结束，她在观众席坐了许久。
    一等到结束，倪可就跑了出去。
    不知道刘九现在在哪儿，回没回去？
    “嗨。”徐舒州拍了拍她的肩膀。
    倪可：“你已经收拾好了？”
    在演出结束后，后台的道具每次都是徐舒州自己收拾的，他说过：自己放的东西下次才更容易找到，不会弄丢。
    “今天赶回去有点事，所以拜托别人收拾了。”徐舒州说道，“你呢？也是要回团里吧。”
    倪可点了点头：“对。”
    “那刚好，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
    倪可这人在团里基本就是个小透明，除了刘九，她基本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几句话。
    但是徐舒州总是一副对谁都很好的样子。
    “团里现在很缺钱吗？”倪可突然问道。
    “有点吧。”徐舒州回答，“怎么了。”
    是啊，团里缺着钱，还得用为数不多的钱来供她上学。
    倪可觉得心中揪成了一团。
    “刘九不会介意的。”徐舒州说道，“因为你对他来说真的很有用。”
    倪可不懂他说的有用是什么意思。
    她回到马戏团后，来到了刘九的房间。
    他的房间正开着灯。
    第159章 现实18
    估计是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她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的刘九说道。
    倪可推门而入。
    刘九看到倪可问道：“有事吗？”
    倪可的目光落在了他包扎好的手指上。
    刘九把那只手背到了身后。
    “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刘九问道。
    倪可摇了摇头：“还没。”
    “那就去吧。”刘九打了个哈欠，“我今天有点累了，就不去看着你了。”
    倪可站在那里过了许久，没有动。
    刘九扶额：“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嫌训练内容太少了？”
    “我不要上学了。”倪可说道。
    “什么？！”刘九似乎对她的这行为很不能理解。
    倪可继续说道：“我可以为你赚钱的。”
    刘九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了上去，不过砸的地方并不是倪可的身上，而是地上。
    玻璃杯碎了一地。
    “你再说一遍？！”
    倪可的声音还是很坚定：“上学出来就是为了赚钱不是吗？我如果可以赚到钱的话，那上学还有什么用处呢？”
    “我养你这么久，你踏马就悟出来一个这道理？！”刘九骂道，“滚！”
    “……”
    刘九见倪可没有反应，再次吼道：“没听到吗？滚！！”
    倪可低下头，然后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了出去，走出了这儿，关上了门。
    “晚安。”倪可小声说道。
    “吵架了？”徐舒州的声音响起。
    倪可的心情似乎不怎么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个人走开了。
    接着，徐舒州就看到倪可一个人在训练场上训练，直到后半夜外面仍然有她的身影。
    如果他走近，就会看到倪可被汗和血浸湿的衣服，就像是被泡在水中一般。
    大概是这件事发生后的第四天。
    这是个周末，倪可没有上学，而是放了假。
    也不知道作业有没有做完，徐舒州就看到倪可大早上的已经在开始练基本功了，从太阳东升到大晌午，这家伙几乎一刻也没停过。
    徐舒州叹了口气，内心不由感叹这姑娘的变态。
    就连他当年都做不到吧？
    徐舒州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来电，正是刘九。
    “喂？”
    那边人的声音压的很低，还有些沙哑。
    他的手机习惯性开的免提，在听到对面声音的一刻，倪可本能地转过头看向了他。
    “有事？”徐舒州摸了摸鼻子。
    刘九：“你来一趟吧，我在永辉路。”
    徐舒州：“行。”
    徐舒州还打算问些什么，但是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他打算立马去永辉路，看看刘九那边怎么回事，刚刚在一旁跟疯了一样不停的运动的倪可却已经收拾好，从杠杆上滑了下来。
    徐舒州看着面前的倪可，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也想去？”
    “对啊。”倪可回答道。
    从刚刚刘九的声音判断，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倪可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她可是记得那人说的话，让刘九在七天内还钱，而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