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他们本就是为了迎五皇子而来的,若能从乱局里抢到五皇子,并带回江州,那痛失姜大公子的罪责,会因此减免,再有之前的联姻战略,只要人不死,就有能赎回的概率,这样的后路一打开,殉主就显得非必要可行,且战且退的开始往有五皇子的方向撤。
    凌湙带兵佯做阻拦,奈何人数不敌,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州余兵潮水般退去,去与他争抢五皇子的归属权,等所有人都进了临江渡,如赶鸭入圈般,他立马箍紧了袋口,将堵在荆南区的兵力调进去支援武景同,他则领着剩余少数的兵守在外围,作查漏补缺的后手。
    姜大公子出城公办,除了自己的亲卫排场,整兵卫戍足拉了五千众,凌湙后手在道口只扎了三千,连同堵着荆南区的也没五千,武景同那边就更短促了,明里一千暗里一千,为的都是不打草惊蛇。
    就这一点点明面上能亮出来的兵力,能顶什么用?不提姜天磊,就乌崈图霆那边还有六千多的铁骑,一个冲锋就能把临江渡平了,如此,不想点阴招根本打不动。
    等到凌湙趁姜天磊不备,利用地形和自身武力抢人成功,并撵了他的残兵入圈后,武景同那边也利用头一波马匪的兵荒马乱,将乌崈图霆的队伍打散分割,以点对点的方式分而击之,箭雨借着火攻,再加上马匪们本身在各地头设置的陷阱,一举以擒贼先擒王的方式,让这一股敌骑失去了反抗力,等到凌湙将他的兵,和守荆南区的兵全部压上来后,乌崈图霆领着所剩无几的残兵,已经没了退路。
    一马平川的漠北黄沙,才是他们骑兵的天下,林深草长,道路崎岖的关内山峦,只能折断他们的马腿,埋没他们锋利的爪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颅飞上天。
    凌湙自己领区区百十卫,骑马挡道,却让武景同一行人皆卸马裹足,背着刀踽踽独行于坑洼凹地,便是后面补进去的兵力,也没有直接驱马冲撞的,都裹了马足,把自己包装成夜行使者,咬着刀柄偷袭了一波之后,才亮出身形正式开战。
    等江州兵从一地死人堆里扒拉出吓懵逼的五皇子,那剩余的凉羌铁骑也拎着他们没了头的王孙身体欲哭无泪,两方残兵面面相觑,人数一整合,竟还有小五千,然而,士气已散,头领已失,再聚不起有效的抗力,溃泄千里,只想奔逃。
    没有人去深究暗林密处,那影影绰绰的旗子底下是不是兵,更没有人有心情去细观,那硝烟弥漫处有没有万马汇聚,呼啸的低吠里真有猛兽噬人?混乱,人踩人的混乱里,只余夺命惊呼。
    故布疑阵起到了作用!
    万兵大合围的诈举惊走了残军!
    武景同照着凌湙的计划,放开往南川府去的小口子,也始终没拉下面上的黑巾,叫五皇子认出来,怂着败兵将五皇子夺在手里,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退逃回南川据点。
    临行前凌湙叮嘱:不叫你露面,是怕五皇子以主之名,勒令你收手放行。
    放行是最后结果,但这中间的过程不能由他说了算,如此,你一个北境的少帅便不好露面了,便是事后找茬治罪,也治不到你头上,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马匪”,谁理他是什么身份呢!
    本来就要找机会,将武帅府从此次的纠葛中摘出来,让姜氏与武家姑姑结亲的目地落空,这万一当着五皇子的面露了脸,掉了马甲,你救是不救?听不听调?
    所以,都老老实实给我扮马匪吧!
    所有人,从头到尾都给我把嘴闭紧了,一个武字都不准秃噜,哪怕叫常与武家军打惯阵战的凉羌铁骑认出来,也别承认,哪怕被人揭穿真正的马匪,就不可能有这样实力的话,也不许张口,哑巴,当哑巴,闷头干就好,闷头先打完再说。
    说、怎么说?
    掣电埋头,将凌湙交待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凌湙,“捡漏,所有人就地改装,露出你们武家军的标识,作一副巡查到此地,刚巧碰到一股逃兵,慌不择路、溃不成军,闷头如丧家之犬般逃窜,然后叫你们逮了个把腿脚慢的,这才得知此地竟发生了如此大规模战斗,并且惊闻被挟持走的五皇子也在其中的喜讯,于是立刻整兵来救,奈何仍然慢了一步,没能找见五皇子,却偶遇另一队凉羌骑兵,也就是塬日铉部,正驮了半死不活的姜大公子要走,出于同僚道义,也有打外敌的责任在,你们悍不畏死的跟随你们的主将,也就是武少帅,一起奋力从敌骑手中,将姜大公子抢了回来,其中痛失兵将数人,财物数车,括弧(这里加上战后清点事宜,抄马匪财物为已用)一一列明清单,向苏醒后的姜大公子讨回……。”
    诸将沉默,眼神交汇,各人心中暗叹,早听凌城主雁过拔毛,路过的野鸡都得留下两个蛋,这回总算见识了。
    贼喊捉贼?不是,圈套圈中套?也不是,反正这好人坏人全当,黑白脸全唱,完了再叫受害者感恩戴德有偿相报之事,就没见人能玩这么溜。
    太厉害了!
    我方少帅不够他一个点子转的,愁!
    武景同挠着脑袋将话记下,他身边的副将更默默拢齐人手,将凌湙的交待一一吩咐下去,再尔后,便见掣电从自己的马上面扯下一名女子,都不甚温柔的将人推到武景同面前,虎着脸继续,“主子说了,此人于你有用,等姜大公子醒后,拿她上去对质。”
    畏畏缩缩,再不复机警的小姑娘,揪着手偷偷往近前人的脸上望,声如蚊蝇,“表叔,我叫周窈娘,父亲是家中行四,我是姐妹中倒数第二个刚及笄还未婚的,此次是被姜氏硬掐着来联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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