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她是真没钱开锅了,才又跑到府上来打秋风,第一次上门也就罢了,可第二次愈发落魄得上门,府上谁不消化她大太太,谁还把她大太太放在眼底。
她原也不知道是王氏做的局,还以为哥哥得罪了什么人,结果王氏那贱人,竟还敢上门告知,恨得她当场就想撕烂她的嘴。
可王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底,甚至说她能当这大太太,还是托她的福,不然以她小门小户的出身,如何能入得了荣国府的大门?
最终,她服软了,在荣国府彻底沉寂下去,人也苍老许多,不再像个鲜嫩的小姑娘。
而作为报酬,王氏没再继续对付邢家,还赏了邢家十两银子当为补偿。
邢家原本在京城就算不得什么,如今是愈发落魄,连一丝一毫的进项都没有,除了向她要,还能从哪儿来?也许,这边是王氏想要看到的。
作为大太太,她没能拿到管家权,而王氏却得到了管家权,大老爷自然对她相当不满,银子也没再给她,她没法积攒太多给娘家出路,便只能靠着那点月例银子接济娘家。
原本她家哥哥还是个像模像样的人物,可如此下来十多年,她家哥哥便也懒散了,再也没想辛苦撑起家业,不管邢氏给他多少银子,他都能花干净。
而没过多久,她二妹原来谈妥的富贵人家突然反悔,最终只嫁了个穷酸秀才。邢氏觉得,这里面只怕也有王氏的手段,王氏她是完全见不得她好的,连一丝一毫的好都不让她得到。
慢慢的,她嫁到荣国府也有十来年了,眼瞧着前头张氏生的孩子长大成亲,眼瞧着赦大老爷声色犬马后院女人越来越多,连那些庶子庶女相都继出生,可唯有她连怀一次都没有,成了府里不下蛋的鸡,连儿媳妇都不把她放在眼底。
原以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没想到大老爷还有变好的一天,竟一下给她上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够她买好几个铺面了?
这还不止,她们大房不怎么样的地位,生生让大老爷给扭转出来,她瞧着王氏倒霉,瞧着老太太倒霉,心里说不出得舒坦。
不仅如此,赦大老爷对她越来越尊重了,好似真把她当成嫡妻看待。后院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下贱胚子,被他一次性打发了个干净不提,还给她夺回脸面,让她站到人前。
这些事,她花了十几年时间幻想,原以为不会视线,可最终竟然真有这么一天。
这样的日子就跟做梦一样。而从那时候起,她的日子完全变了,完完全全变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大老爷的身份地位,从一个普通的勋贵,慢慢成为封疆大吏,随后还成为当朝喜欢出走的丞相,大老爷爱玩爱闹腾,游尽山水解决各地民生问题,而她一直陪在大老爷身边,谁也不敢再欺负她。
不仅如此,连她邢家,也成了众星捧月的家族,他大哥被圣上也就是大老爷扶持上去的四贝勒爷亲自关照,想不成才都难,那身懒散劲被整治得差不多。
而她家那个难以嫁出去的老姑娘三妹妹,总算有人上门提亲,还是个不错的勋贵家。
而那个曾经带给她噩梦的王氏和老太太,慢慢的也不能跟她抗衡,她又大老爷的疼爱,她能任性的做某些事,只要不出格便成。
虽然她的身子不再能生养,可她有老爷陪着,这辈子也无所求了。
说真的,她的日子过得真不错!
王氏曾经多次跟她说过,她命好!看来还真是如此!
第64章 货物备齐
“太太, 您最近让奴才盯得那金彩两口子, 最近真有些不对劲。”王善保家的打量四周, 发现丫头们都远远站在外头, 这才接着说道,“据说那日在东府那儿见到了鸳鸯,两口子回来时, 口口声声得要报复咱们大房。”
“那后来呢?他们两口子找谁帮忙了?”
“奴才让人盯着,那金彩第一个去的, 就是三老太太家,那三老太太是金陵贾家所有老太太之首, 奴才也觉得,那位老太太屁股底下不够光明。”
“他只找了三老太太一个?凤丫头可是说过, 金彩那两口子别看憨厚, 做出来的事能吓死人的。若没点靠山和帮手, 他们两口子办不到的,贩卖祭田一事, 也瞒不住那么多人。”
“是的, 他后头还去了薛家, 薛家那位当家刚刚过世,如何能再帮他对付咱们?想想若是贾家之首跟薛家之首联合,左手倒右手的, 还真未必有人知道祭田已经易主。”
“薛家也是个好本事的,胃口还真不小,难怪王子腾都容不下他。”邢氏冷冷扯出个笑来, “那如今那薛家家主家现如今又是何模样?”
“太太,据说前阵子还好些,薛家那太太带着年幼的一儿一女,领了祖上皇商的位置,让几位叔伯帮忙应付打理,家中产业是有所减弱,不过有人帮忙看着倒也还成,只是最近王家那位死了的消息渐渐传开,薛家旁支那几房怕是要反弹的。”
“的确,薛家人只怕都明白,他们家那位有本事的年轻家主是怎么死的!只可惜那位太太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好好的丈夫做靠山不要,偏要去扯不怎么看重她的娘家二哥,即便王子腾没死又怎么样,看重的也是她的家产,她们母子几个一旦落入王家人手上,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头了。”
“是呀,那位薛太太可不就是傻吗?奴才听人说,那位薛家家主当真好本事,把薛家的产业做得红红火火,还搭上了大贝勒爷的关系呢,居所前阵子那位薛家家主经常出入的地儿,便是那位扬州太守常去听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