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嘴角一勾,“来人,去把他所有姻亲找出来,直系一个不放过,旁系全都卖到盐场去。这么些年在金陵作威作福,是时候该偿还了。”
“那鸳鸯呢?”侍卫补上一句。
“鸳鸯的话,让焦大自己看着办,告诉他金彩一家是怎么背叛贾家的。”
“是!”侍卫拖走金彩的尸身,随后外头便响起杀猪般的尖叫和各种求饶声,对此,赦大老爷并无太多同情,他们既然站好了队,就该像金彩那般,做好被人清算的心理准备,总不能只想要好处,不想承受苦果吧。
屋外王善保家的也是做足了功夫,拿出所有人的花名册仔细翻阅之后,竟抓出来十几家人,这群奴才但凡脸面不错的,竟都是姻亲。
金彩不过是老太太的陪房,在贾家待得时间不太长,可被抓出来的那些人中,竟有不少贾家的世仆,甚至很多家中老人还曾跟随过两代国公爷,身份很不一般。
一伙人跪在院子内,完全不想给金彩陪葬,是故一个比一个叫得大声,一个比一个喊得冤。
“大老爷呀~奴才可是看着您长大,护着您长大的呀~~当初跟随国公爷时,奴才也是拼过命的,大老爷你不能因为一个狗奴才,就如此对待奴才呀,奴才对贾家也是有功的……”
“大老爷,你看看咱们这群人吧,可都是对贾家忠心耿耿的世仆啊!几代人都服侍贾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老爷我们怎么会勾结外人对付贾家啊……”
“大老爷你睁开眼看看吧,不要被外人给骗了呀!”
看到这些人,听到这些话,王善保家的不敢自专,便赶紧走进屋通报,可心里还是不满得很,这群人是指着她骂她家大太太是外人吗?大老爷又不是二老爷,会被自家太太给忽悠了去?
“老爷,太太,您看看这些人,是否需要处理。”王善保家的把花名册送上,那几家所有的下人都列在上头,足足上百号人,几乎占了贾家六分之一的仆人。
大老爷稍稍一看,眉头便蹙起来,这名单上竟有他不少近卫的名字!难怪抓不住金彩的动向,看来他还是不够小心谨慎!忘了荣国府的仆人有多贪婪。
从老太太那辈起,这个荣国府怕就已经从根上开始溃烂,所有下人都欠管教,有些服侍主子的更是无可救药,欺上瞒下捞得银子,甚至比正经主子还要多。
这样的下人,大老爷用着不放心,“把对贾家有功的掉到外省庄子上去,其余的不用给脸面。”
“一个都不留?”王善保家的心惊!
“一个都不留!”大老爷斩钉截铁道,他不是心软的人。
“大老爷你不能这样……大老爷……”
“我跟金彩那贱奴没有任何关系,大老爷你不能抓我,老太太,老国公爷,奴才对不起你们啊……”
王善保家的冷着脸,对着四周的侍卫道,“大老爷的吩咐,一个都不留,这几家送外省去,这几家送盐场,剩下的杖毙。”
“杖毙!王善保家的你公报私仇!大老爷绝对不会……”
“没错,咱们大老爷绝对不会对贾家的世仆下手,一定是邢夫人用了什么法术,迷惑了大老爷!咱们要除掉邢氏这个祸害!”
“杀了邢氏!杀了大太太!还贾家一个太平!”
“咱们冲进去,冲进去杀了他们,咱们就还能活下去!咱们贾家原本好端端的,就是因为里头那两个,才弄得人心惶惶。”
“对,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二房不会亏待咱们,二老爷二太太甚至老太太,都会重重有赏!”
一声接一声的起哄,地上跪着的,屋子里锁着的,竟然全都站起来,目光带着阴寒瞅着王善保家的。王善保家的突然有点胆寒,这儿足有二百号人啊!她们的侍卫才二十来个而已,这要是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冲啊,杀了大老爷!杀了邢氏!杀了咱们贾家的祸害!”也不知是谁率先动的,一伙人冲上来侍卫们根本拦都拦不住,场面混乱到极致。
王善保家的赶紧关门上锁,绝了那群人进来的可能性,那群人好歹手无寸铁,侍卫们未必不能拦下,只要大老爷大太太还好端端的,后援一到那群人绝无可能继续作乱。
只是,这不过是王善保家的一厢情愿,既然有人敢挑拨,那人手上绝对有武器,就像今天刺杀贾赦的小厮那样,趁乱只怕想揪出人来都难。
屋内,一直在贾赦身旁的五个侍卫走到门前,全都拔出长剑防备着,贾赦面无表情再次抽出剑,又把一条长鞭放入邢氏手中。
邢氏惊讶得看着大老爷的举动,面色愈发苍白起来,外头这是又乱了?二房到底成了什么德行!
“撞门,把门撞开,贾赦这个害群之马就在里头!”
“轰!轰!”一群人对着大门就撞,屋内没什么东西可以阻拦,不一会儿,这个不怎么牢靠的门,便被撞得粉碎。
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仆人,甚至有老有少还有婆子丫头,各个想要赦大老爷去死,邢夫人捏紧了鞭子,小心拉着王善保家的躲到角落,不去碍大老爷的事。
外头侍卫们的抵抗声已经越来越小,很多人觉得大事可成,便肆无忌惮起来。
“贾赦,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吧!你不是挺厉害吗?动不动就杖毙,都没把咱们兄弟当人看!”
“就是,今儿也要让你尝尝被杖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