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六阿哥挥手:“去吧,拿个章程出来再商量。”
“是。”礼部官员退下。
这时候嘉乐大公主就立即把排号往前推了一下,看完跟弘晖海棠老六阿哥说:“接下来是十一玛法来觐见。”
结果外面跑来一个太监,说道:“十一王爷他等得不耐烦,走了。”
海棠立即说:“回头骂他,皇上,不值得和他生气,让下一个人进来吧。”
弘晖点头,对十一阿哥还真的没法生气,对无法取代的人都要忍着点脾气。
嘉乐说:“新任河道总督顾琮求见。”
本来河道总督是高斌,但是高斌因为受到弘历牵连被收押了,就以江苏巡抚顾琮出任河道总督。
顾琮进来,请安后从袖子里取出折子:“臣顾琮启奏,宿迁县黄河北段堤坝今年夏季遭到洪水冲击,勘察后有一百二十五丈需要今冬重新整修,请拨款四万两白银,包含石料水泥民工饭食等。这是图纸,请皇上御览。”
弘晖听了就不住皱眉,才四万两就报到自己这里,怕是又和户部扯皮呢。
他转身问嘉乐:“今天上午有安排户部的人觐见吗?”
嘉乐点头:“下一位就是户部的官员,来询问修陵的事儿。”根据新法,皇帝大婚和葬礼修陵这样的事儿属于国库出钱,户部来问是分内之事,但是修陵的事儿属于不着急,但是和河道衙门赶在一起,可见是想打擂台。
弘晖说:“让户部的人进来。”
外面户部满尚书海往进来。
两人果然是来打擂台的,互相看到对方都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下。
弘晖问海望:“四万两白银修堤坝,海大人以为呢?”海往说:“一里地是一百五十丈,一百二十五丈还不到一里地,就要四万两银子修,这么算下来一里地要花五万两银子。顾大人,你们那河堤是用金子铺的吗?”
“海大人,我们这是算过的!”
“算过的?怎么算的?户部掌握各处物价,你们的石头是从哪儿拉的?水泥是从哪里买的?不到一里地用多少民工?花费多少天?老夫也是会算账的!”
顾琮明显被这老东西气得不轻,立即说:“皇上,您请看图纸,因为这段年年冲刷,必然是要重重加固,所需要的石头水泥是普通地方的数倍之多,造价自然也贵。”
说完对着海望喷起来:“海大人,如果因为你扣着不给足银子,致使这里的工程未能如图纸上这样施工,三年五年后再来户部请款,这不是浪费国帑吗?如果因为堤坝不牢冲坏了民居淹死了百姓,海大人,你良心能安吗?”
围观的一群少年和小孩子都看着顾琮:你好会扣帽子呀!
海望也生气了:“你这是强词夺理,我看就是你们想中饱私囊!就是海岸堤坝也没有四万两银子一里的!”
弘晖打断他们:“这事儿先别吵,你们先去吃饭。朕让人找工部尚书来评估这份图纸,这事儿下午再说。”
两人互相瞪着出门了。
图纸到了老六阿哥手上,他在工部待了很长时间,看得懂图纸,能估算出大概的造价,就说:“确实花不了四万两,甚至一万都花不到。”
海棠说:“这件事要细查,顾琮新官上任,就是想捞钱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如果要查还要尽快,毕竟秋冬施工从容一些,如果春天施工,未必能应付黄河开凌和桃花汛。”
弘晖点头:“这件事下午再说。”
他转头看这些孩子:“把你们的书都拿出来。二十五叔,你先来。”
二十五阿哥心里哀号:明明百岁比自己年纪大,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打头?就因为自己辈分高!
在弘晖检查这群人作业的时候,海棠把排在后面几位大臣的要奏的事情大概看了一下。
户部尚书海望要奏的是给弘晖修陵寝的事儿,接下来就是李卫奏治理盐政的六条事宜。
海棠跟嘉乐说:“你安排人给后面的大臣说清楚,下午再议,让御膳房给他们安排的午饭丰盛一些,别拿大锅饭糊弄人,这些人做大锅饭向来是萝卜快了不洗泥,从来都是夹生饭。”
“诶,我记住了姑祖母,这会就去。”
下午安康没课,带着人坐车回家,回家就看到玛法要出门。
她上前扯着扎拉丰阿:“你去哪儿?带我一起啊!”
扎拉丰阿说:“小祖宗,这次去探病呢,人家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你别跟着去捣乱。”
“谁啊?”
“就是二等公年希尧。”
“哦,年娘娘的大哥啊!”
“是啊,快不行了,”扎拉丰阿说完叹口气:“玛法估摸着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么严重!”
扎拉丰阿点头:“他本来就身体不好,为了年羹尧的事儿没少担惊受怕,又为着年羹尧到处找人说情托关系,病情就越来越重了。你老实在家待着,你祖母和你阿玛都觉得这几天太闲,要给你找个严厉的师傅呢,你趁着有空先看看书,别到时候被师傅考糊了!”
“哦!”安康心想不让自己闲一点!
然后就跑去找小弟弟玩耍去了。
月娥在忙,家里虽然有管家和各级别的管事儿,但是这么大的府邸,想运转自如各处要处理的事情千头万绪。月娥把小儿子塞给了安康,就说:“你带着你弟弟玩儿吧,别让他来烦我,我这正算账呢,他在旁边一直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