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堪称平静地说，果然，话音落下，气氛安静的出奇。
“我死了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真奈美转移资产了，失败了你们跟着她离开东京，不会出事的。”
“菜菜子美美子很依赖你，有你在她们也会冷静下来。”
“至于米格尔他们——”
话还没说完，领子被扯过去，嘴唇被用力地咬着，气息凶狠。
“唉。”
“不要撒娇了，真咲。”夏油杰无奈地任由少女发脾气，手按在她的脖颈后，嗓音模糊，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我很认真的在交代后事啊。”
“……那个悟很强吗，强到可以杀了你。”
“强的让人火大。”
“我会比他更强。”少女仰起脑袋闷闷地说，“你再等等，等我比那个人更强，我会改变这个世界的，只要给我一些时间。”
“不行啊，我已经等了十年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将真咲你的身份洗白了，没有人会知道你是夏油杰的家人，可以继续去做你的路人甲，村民b，当什么都可以。”
“我不能做些什么吗。”她问着，“什么都不能做吗……”
夏油杰揉搓着黑发少女的脑袋，抓着腰摸黑放在沙发上，拿着毛巾给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
“什么都不要做了。”
“如果不想被咒术界发现你的存在，就要藏拙。”
“那我呢。”
“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也回不去了。”
亲着她的唇角，安抚着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少女，夏油杰心里感叹了声还好最近没有带她去吸收咒灵，一下又一下，像猫一样抚摸着脊背，亲了几口，让身体不要太紧绷。
黑发少女静静地望着他，紫色的瞳孔装着他的身影，她动了动唇，低声骂出来。
“混蛋。”
“笨蛋。”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明明还没有做，就想好自己的后事了。”
“你就这么想死吗。”
脖子被掐住顺势倒在地上，跨坐在身上的少女用着力，声音冷的出奇，“只要我杀了你，你就不能死了。”
“只要我杀了你，你就不会有想要死去的想法。”
“只要我杀了你，你就会一直陪伴着我们。”
“让我杀了你。”
这孩子说疯话了，看来今天晚上真的气狠她了。
“想做就做吧。”
夏油杰的目光几近垂怜，把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温声说着，“我不会怪你。”
“……你是我最讨厌的人。”
“嗯嗯，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爆炒油条。”
“这个做不到，换一个。”
“特辣的咖喱饭，点外卖，陪我吃。”
“好，不过吃了之后就不能亲亲了。”
“你以为我是你，脑子里面想着这种事。”
收回掐着他脖子的手，黑发少女转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夏油杰坐上去，将她的脑袋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柔拍着她的后背。
“百鬼夜行那天……”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扒光绑起来挂在盘星教正门。”
“好凶啊，吃点糖冷静一下。”将桌上常备的薄荷糖塞进少女嘴里，指腹摩擦着唇角，他蓦地低下头叼过去，笑眯眯地说：“要吃吗。”
“……”
“变态。”
【三】
百鬼夜行那天，一部分的咒灵在东京新宿，一部分带到咒术高专，还有一部分……放到了真咲那里。
失败了，还断了一只手臂，如果被真咲看到，说不定会很生气的冲上去要宰了乙骨忧太。
他靠在墙上轻笑，偏了偏脑袋果然如此地说：“和我想的一样，好久不见了，悟。”
白发黑衣的男人背对着落日，影子被渐渐拖长，拥有着苍穹般瞳孔的最强咒术师脸上缺乏感情的望着他。
对不起啊。
夏油杰心里想。
即将亲手杀死唯一承认的朋友，确实很伤人。
“有遗言吗。”
夏油杰笑了下，接着他的话说：“有。”
白发男人蓝眸流露出一丝诧异，他抿直唇角。
“说吧，我尽力。”
“我的女朋友，她的咒力很特殊，特殊到人群中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如果她遇到困难了，帮一下她，不要伤害她。”
“……”
沉默。
五条悟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飞快点出录音，“再说一遍，我要把你的梦话录下来给硝子听。”
夏油杰看他。
“……”
白发男人倒吸了口气，喃喃自语，“你还真有了女朋友，真的假的，你不是全身心都献给你的大义了吗。”
“对忧太神气地说大义，没想到你也是纯爱战士。”
回旋镖扎到自己的夏油杰：“……”
“没了吗。”
夏油杰点了下头。
五条悟按着膝盖半蹲下来，抓了下白发，有气无力的“哈”了一声，“不是吧杰，你难道要我照顾你的女朋友。”
“……听听人话，不要断章取义。”夏油杰冷漠说道，“谁让你照顾了，你给我离真咲远一点。”
五条悟笑了下，“这么护着你的小女朋友。”
夏油杰扭头看向落日，他捏了下已经脱力的掌心，闭着眼感受到放在真咲那里的咒灵全部消失了，看来她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