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皇帝的圣驾回到京都,胤禛领着恒亲王淳亲王等人去城门外迎接。
然而皇帝谁的面都没见,圣驾没停的直接回了宫,而太子也被带回来,直接被送回咸安宫,不过一刻钟,咸安宫里里外外被封住,专有一支御林军一天十二时辰的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
儿子们的请安都被皇帝给推了,他谁都不见,胤禛和恒亲王等人道别后去了永和宫,而恒亲王则是去了宜妃那儿。
从德妃口中得知,那天皇帝的帐篷里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那天皇帝一反常态的让外头的护卫离开,后来太子带人冲了进去,一柱香时间后,太子被人从帐篷里押出来,关进他的帐篷,而那天以后,皇帝就称病,早早结束木兰之行,赶回京都。
德妃:“禛儿,你在京都还好吧?”
胤禛:“京都无事,额娘不用担心儿子。”
德妃点点头,“你也放心,这俩小子被额娘看着,没惹事。”德妃笑着指了指一旁坐着正在抢最后一块点心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二人停下动作,看向德妃娘娘:……
他们是那惹事的人吗?
太子出事他们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哪会凑上去惹事啊。
大概是二人目光呆滞的表情太过于明显,德妃忍不住笑起来,连胤禛也勾起了嘴角。
皇帝回京的第三日,也就是九月三十这天,皇帝上早朝了,这是皇帝自木兰围场回京后第一次上朝,朝中之人都隐隐感觉出今日会发生些事,至于是什么事,这,不好说啊。
胤禛看着坐在龙座上的皇帝,皇帝面容憔悴,隐隐有几分病态,看来这次太子的事对他来说是真的大受打击。
也对,自己从小悉心呵护培养长大的继承人,不仅行事荒唐张扬,甚至有了逼迫他这个阿玛退位让贤的心,甚至带人冲进了他的帐篷。
这若不是他早听到风声,早早有了应对之策,是不是就真的被太子给得逞了?
每每想到这里,皇帝的心情又怎么会好?而且皇帝也上了年纪,这心里有事又大受打击的,可不就生病了。
皇帝没有说话,底下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说话,太子一派的人想问问太子的事,又怕惹恼了皇帝,毕竟皇帝当初废太子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架势。
难道去一次木兰围场就要废一次太子?
太子为储君,这是件大事,无论是废还是立,都不该如此儿戏啊。
皇帝:“今日早朝,朕有一事要昭告诸位,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不仅未曾改过,甚至变本加厉,以致失去民心,祖宗基业……,朕决定将皇太子拘执看守,待钦天监推算日子,昭告天地,太庙……”
虽没有像第一次一样明确说出要废太子,可是已经表态祖宗基业不能断送在他手里,又要昭告天地太庙,这就是废太子了。
其他人心里不论怎么想的,可这个时候都要劝皇帝三思,朝中大臣以来皇子们齐齐跪下,求皇帝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更有刚归入太子门下的愣头青御史,硬要请求皇帝说出太子所犯个罪,为何就一定要废太子,毕竟短短几年时间,太子又废又立的,动摇国之根本的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
可皇帝就是不想把太子想要弑君的事都漏出来,否则那天他不会屏退众人来个瓮中捉鳖。
太子再错,到底是他的儿子,是赫舍里氏留给他的唯一的儿子,是他第一个倾付心血,培养养大的儿子。
弑父弑君这种事,若是让外人知道,胤礽绝对是万劫不复,而不仅仅是废黜太子之位就能解决的。
皇帝:“朕意已决,诸位爱卿无事退朝。”皇帝说完还咳了两声,这下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求皇帝保重龙体为好。
三天后,钦天监算出了日子,于是皇帝决定在十一月十六那日,亲自昭告天地,废黜皇太子胤礽的太子之位。
而这一段时间,京都里风声鹤唳,连街上的行人叫卖都少了很多,耿婧娴更是拘着多西珲不让她去打扰胤禛。
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十六日,皇帝亲自前往太庙,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废黜太子之位,幽禁于宗人府……
这个年过的并不热闹,皇帝自废太子后就缠绵病榻,提不起精神,今年更是早早的腊月二十二便提前封笔。
因为今年事多,两小家伙的生辰便不过了,就自己一家四口在清漪院里吃了一顿饭便算是过生辰了。
胤禛摸了摸多西珲的发包:“今年生辰委屈你和曜儿将就将就,等明年,阿玛一定好好给你们办生辰。”
说着也在弘曜的脑袋瓜上摸了一把。
弘曜:“阿玛,额娘,过不过生辰其实不重要,而且,儿子觉得今天这样就很好,有阿玛,有额娘陪着一起,这就是很好的生辰了。”
他们从小过生辰都挺隆重的,而且因为日子特殊,是皇阿玛每年封笔的日子,所以皇玛法也记着他们的生辰,每年都少不了送生辰礼过来。
年年都是那样,大家一起热闹,可是他本来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只要阿玛和额娘陪在身边,还有多西珲在,他就已经满足了。
多西珲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没错呀,曜儿说的对,我们过生辰,只要有阿玛额娘陪在身边就好,其他人才不重要呢,阿玛额娘最重要。”
俩孩子的话说的胤禛心里暖暖的,瞧瞧,才多大点孩子,可比太子要懂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