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半条街,肚子还是平坦坦,她没有继续吃下去,巷子拐角处有个小摊儿,上头摆着各色小册子,她快步走上去,操起一本翻了几页,黄色的纸业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姑娘,要不要买两本啊?”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着有生意来了,笑纹都给笑了出来。
风半崖看小册子里的故事写得精彩绝伦,便爱不释手。又翻了几本带着香艳插图的小书,品种可丰富,比师弟送给她的种类齐全多了。
“都要。”
“好嘞好嘞。”摊主把风半崖拿的一大叠册子小书全放在一块儿,用两根麻绳捆在一起,然后又用块粗布包扎起来,收拾的妥妥的,只可惜风半崖付钱时,把钱袋子掏了个底朝天也只掏出一块碎银。
风半崖和摊主大眼瞪小眼,摊主为难的摇了摇头,虽然姑娘长得贼好看,可是:“银子不够啊!”
“不够。”风半崖把提在手中的书恋恋不舍的还给摊主,捏着唯一的一块碎银子叹气。极不情愿离开的看了一眼满摊子的册子后,正准备再逛逛回怡红院时,一锭元宝从她的身旁擦过,被扔在册子上,清冷的声音响起:“全都买了,把你的藏书也拿来。”
摊主眼睛顿放异彩,不仅是因为这么大个元宝,还有因为来买册子的姑娘实在美的让人流口水,今儿个什么好日子,一下子两个顶顶好看的姑娘光顾小摊儿。
姑娘年纪轻轻,不像嫁人了的,咋都来买册子了,宿迁的民风已经开放到这番境地了?
摊主笑得猥里琐气,连忙捞起元宝,瘦精精的身体从摊子前站起来:“姑娘稍等啊!”
风半崖盯着眼前满面春风的凤鸢,哪里像昨天半夜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
“醒来你就不见了,所以我就出来找你啊。”凤鸢一张高冷脸,却撅着嘴,满眼委屈:“我翻墙出来还把脚给崴了。”
风半崖低头看他的脚尖:“那你有没有事。”
“没事。”
“那就好。”
两人交谈之际,摊主已经把珍藏的春/宫图,望春/山等等一系列带春字的小书册子一骨碌全找了出来。两人各拿了俩本翻阅了一下,脸儿都不带红的,反倒是把摊主给闹了个大红脸,平日都是些糙爷们儿光顾,哪有这细皮嫩肉的姑娘光天化日下跟翻四书五经一样翻小黄/书的!
“不错。”
两人一人提了两捆书,闲逛在小巷里。
风半崖甩着两捆小册子问道:“你还有银子吗?”
“有啊!”
风半崖:!
于是两人又把后半条街吃了个遍,一只手拎一捆册子的手变成了一只手拎两捆,另一只手还要拿糖葫芦,烤串儿~
吃到长巷尽头,凤鸢捂着肚子弯着腰站在围墙边:“不行了,我实在吃不下了。”
“再坚持一下,就只剩下五个摊没有吃了。”
凤鸢连忙挥手:“不行不行了。”
风半崖把手里的烤肉串递到凤鸢嘴边:“吃吧。”
凤鸢咬咬牙,嘴伸过去咬了几口。风半崖心里贼开心:“看,还能吃下,走吧。”
嗯?!
凤鸢赶紧拽住风半崖的手,连哄带骗的往摊子旁的铺子里走:“我们去铺子里看看,听听书,喝喝茶吧。”
风半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跟着凤鸢一道去了。两人进了个说书铺,里头桌子整整齐齐摆着,多是些长衫男子,嗑着瓜子喝着茶,听着说书先生狂侃,不过也有些闲着无事的贵妇在这儿打发时间。
“话说这怡红院来了两个绝色佳人,多少人挤破了脑袋往怡红院里头钻,都想一睹芳容啊!可着姑娘不好见啊,唯独咱宿迁首富陈大宝拔得头筹,花了两大箱银子和神仙一般的姑娘待了一个时辰。”两人在角落里的桌子坐下,便听见说书先生在前头唾沫横飞讲的抑扬顿挫一惊一乍,说书先生续着两撇胡子,细细长长,倒是有些像算命的~
“竟然是在说我们。”风半崖兴致勃勃,一只手撑着下巴听,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端着茶杯一口喝干了茶。
见她没有在提议要出去吃小摊,凤鸢松了口气,给她剥花生米。
“话说这两姑娘是什么样?呀,一位宛若天神,面容漠然,宠辱不惊,对着陈大宝的……呵呵大家都懂~也是面不改色,淡定从容。而另一位则美艳之至,一双丹凤眼直教人看了找不着北……”
风半崖从凤鸢手里拿过花生米,和对面一桌华衣贵妇面面相觑,眼睛一眨不眨。对面一桌妇人听着八字胡须说书先生的描述,一边直瞪着风半崖与凤鸢,从左至右,从上往下打量~目光像刀子刮在身上。
“嘿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铺子里正好有两位姑娘的画像,若有人想看,三两看一次!仅此一家哦~过时不候!”
话毕,铺子里的人一群骚动,特别是坐在风半崖和凤鸢对面的贵妇们纷纷扑向说书先生。
“我们的画像。看来陈大宝说得是真的。”风半崖老神在在,她方才放弃吃小吃就是因为想起陈大宝说过坊间小巷有她的画像,便进来瞧瞧,没想到还真给碰上了。
继续往凤鸢手里拿花生米,却抓了个空,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凤鸢:“怎么了。”
“看了画像的妇人好像对我们有点误会啊!”凤鸢瞅着前头双眼要喷出火的并且蠢蠢欲动的妇人,以及看着他俩眼睛都瞪直了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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