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的事情。
场面有点血腥,角度像是偷拍的,离得有点远,也听不清那边到底起了什么争执。
但这么正好的偷拍到完整的过程。
看起来就像蓄意谋杀。
谢不辞敲字回复:[跟我有啥关系啊,又不可能是我指使的。]
而且这也绝对不是他们家能干的出来的事,毕竟谢不辞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人要留有余地。
谢不辞他爸这种看起来就像是吃斋念佛的人,下手再狠也不可能都不让人家活着。
因为清者自清,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污蔑到他们身上来。
所以谢不辞看见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钟家老一辈的人不在了,户主死了,苏以安是不是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钟家那两个儿子没准到这种时候就已经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没人会分出闲心思来管苏以安怎么样。
反正谢不辞以前是觉得,钟家这两个儿子虽然没玩物丧志,但也担不起什么大事来。
他们会死盯着苏以安主要原因绝对在那已经死了的渣爹身上。
钟家人就总能在相处中透露出一种,他们一定不能深交的感觉。
具体的谢不辞还形容不出来,只知道从小就很反感钟漫川。
蒋泽发这两条消息也是带了点不可思议的阴阳怪气,所以谢不辞还特别正经的解释了一句:[真不是我。]
他要敢给钱忽悠人家仇家干这种借刀杀人的事,他爸得把他逐出族谱。
随后蒋泽又问谢不辞准备做点什么,谢不辞说还不知道。
苏以安肯定不想报复来报复去的,他只希望带孩子能过得安稳一点就好了,可谢不辞咽不下这口气。
谢不辞这件事的各媒体头条都给方明之转发了一遍,特意强调跟他家没有关系以后,才让对方把消息转告给苏以安。
也算是压抑这么久,给苏以安一点好消息听。
没记错的话,这边的律法只是对户口进出方面卡得特别死,户主去世以后成年健康子女想自立门户交个申请就好了,当天就能办完手续。
发完消息谢不辞见里面听不见雪团的哭声了,觉得苏以安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喊他进去,才往沈伊办公室走。
沈伊是这家医院外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出国留学了很多年,临床经验也丰富。
他今年二十八,比苏以安大了四岁。
在成熟稳重这方面,谢不辞跟人家肯定是没法比。
医院本身就很忙,谢不辞进办公室时,沈伊手里还拿着好几张片子研究。
谢不辞进去以后,坐旁边喝空了三杯水沈伊才有空搭理他。
且开口就语气不善:“找我做什么,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嗯。”
沈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例行公事一般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摞病例翻了又翻。
不过倒是没一开始就直奔主题:“他到现在都没想好第二个孩留还是不留。”
“他没直接跟我讲,不过我知道,这好事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干得出来。”
可能跟职业有点关系,沈伊这会就给谢不辞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秋后算总账的感觉。
“倒也没什么的,起码人死不了。”
“你知道他后面跟我讲了什么吗。”
说到这沈伊还专门停顿了一下,观察了谢不辞的反应才开口:“他说,我不值得他花这么多的心思。”
因为被拒绝的原因是不玩好人家的孩子,中途沈伊也不是没学着夜场那些吊儿郎当的alpha的样子,动作生疏的抽烟,专门挑烈酒喝。
然后苏以安告诉他,不要丧失自己的优点。
他的优点应该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会有人像他喜欢别人一样喜欢他。
可无论苏以安怎么规劝,他都始终放不下。
“我这个人太执着了,以至于他最后跟我说的是。”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属于他已经固定了,他就算和你这样的人拉拉扯扯一辈子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不应该再牵扯更多的人进来了。”
谢不辞闻言心情还挺复杂的。
他能感觉到沈伊认为输给了他这样的人很挫败。
可是说句不好听的,沈伊输了,他也没赢呀。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从他身体各项指标来看,他生雪团的时候,应该因为信息素原因经历过一次大出血,抢救回来挺不容易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偏低。”
“有的甚至跌到了危险值。”
“信息素功能障碍是种很难根治的病,不管用什么样的医疗手段,第二个孩子都没法打包票一定能保住。”
谢不辞能感觉到,沈伊很细心,怕他听不懂,专门过滤掉了一些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只挑最重要的讲。
“直接把孩子流掉也很危险,我前面说了,他生雪团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很危险的大出血,他的身体无法负荷第二次这样的伤害。”
“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
这话比前面任何一句都要沉重。
“哦对了,你跟艾德斯见过了吧?”
“艾德斯说有关于你家的新闻,不是什么好的方面,这个你听说了吗。”
话题跨度有点大,谢不辞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
听见这话下意识就反问:“什么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