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
“当晚果然出事了!听王府下人说王公子正是吃饭吃太快,不小心被食物噎住,一口气没上来,还好郎中去得快,才保住一条性命!”妇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样。
商人哼道:“说不定是他蒙对的,我就不信这些!”
今日赶巧,算命的小摊就支在酒肆门口太阳晒不到的阴凉地,简简单单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除此以外旁边还用一块碎布写了两个大字:算命。
年轻老板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来往行人吵杂声吆喝声竟也没能吵醒他。
行商人走过去,用手指扣扣桌子。
老板头也不抬,嗡声说道:“喝酒往里走。”然后把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话音刚落,一枚铜钱当啷落在桌上。
商人说道:“我不喝酒,我算命,你来看看我今日运势如何?”
宋溪亭打了个哈欠,这才悠悠睁开眼睛,往商贩脸上扫了一眼。
商人刚想说话搓搓对方的锐气,谁知年轻老板有气无力留下一句“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人就又趴下了。
商人额角青筋一跳,任谁这么被诅咒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用手拍桌子,大声喝道:“什么?!你咒老子呢?”
宋溪亭叹了口气:“你既不信,又何必找我算命?”
商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信口雌黄的江湖骗子!说这么邪乎,嗤,不都是唬人的?”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铜钱。
却不料宋溪亭快他一步按住了铜钱,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指着那块碎布,说:“概不赊账。”
商人怒不可遏道:“老子听你咒一句,你还想要我的钱?信不信老子掀了你的破摊子?”
“大胆!谁要掀他摊子?问过本公子了没?”王衡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来,腰间系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看气势就不是商人能惹的。
宋溪亭见怪不怪,叫来红叶,兄妹俩一人抓一把瓜子,事不关己似的看起热闹来。
自从王衡在这算了一次后,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宋溪亭,连他爹说花钱给他塞进某个修仙小门派,他都不要,一根筋认准了宋溪亭,非要拜宋溪亭为师,觉得跟着他能学到真本领。
宋溪亭咔嚓咔嚓嗑着瓜子,趁商人不注意,将那枚铜钱收进钱袋里。
“算你们狠……”商人单枪匹马,当然不敢和带着打手的王衡叫板,青着脸拨开人群要走。
谁知他刚要走出众人视野,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骤然往前扑倒,脸磕在一块凸起的石板上,鼻血当场就涌了出来。
刚刚商人算命时周围就有不少人在,如今一看,可不就应了那句“血光之灾”吗?顿时看向宋溪亭的眼神愈发钦佩。
等人群散去,王衡拍着马屁就走上前来:“师父,您的能力还是这么强,什么时候教教徒儿啊?”
宋溪亭扔掉手上的瓜壳,“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师父了?”
王衡只得看向一旁的红叶,央求道:“好红叶,你帮我说点好听的,你看我连自己的灵剑都打好了!”
红叶摇头:“我兄长不收徒,你死心吧。”
今日入账一枚铜钱,宋溪亭心满意足,决定提前收摊。
外面红叶还在同王衡闲聊:“你前两天不是去了什么狂浪宗拜师学艺?他们不收你吗?”
“嗐,修真界最近可乱得很!”王衡往门口台阶一坐,愁眉苦脸道,“三大仙门排行第一的剑宗知道吧?听说他们门派有个天才剑修好像入了魔,整个修真界都去围剿他了。”
第71章 围剿
“砰——”
宋溪亭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柜台上的一坛酒。
酒液洒了一地,剩下的全都泼在他衣服上,寒凉入骨。
大堂几桌客人都被他吓一跳,可宋溪亭顾不得安抚客人,抬脚径直走到王衡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王衡抬起头,发现宋溪亭的脸色很难看。
他认识宋溪亭以来,对方就是一副看淡生死,随遇而安的咸鱼模样,有时候他明明就在眼前,但你能感觉到只是一具空壳,他的魂根本不在身上。
王衡从未见过他情绪起伏这么大过,一时有点不习惯,磕磕巴巴地说:“我说,修真界出乱子了……”
“后面一句。”
“哦,剑宗有个天才剑修入了魔,整个修真界都去围剿他了?”
宋溪亭心一沉,皱眉问:“你知道那个天才剑修叫什么名字吗?”
王衡摇了摇头:“那不清楚,我也只是在狂浪宗的门徒聊天时凑巧听到的,还没听全就被人赶走了。”
红叶看宋溪亭的反应,也有点不安,下意识抓住宋溪亭的衣角。
“红叶,这两日你一个人在店里可好?暂时歇业也行。我有事得出门一趟。”宋溪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红叶没有说话,白着脸点头。
王衡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福至心灵地问:“师父,你是不是要去打听剑宗的事?不如你带上我一起吧?我认识不少修仙门派的弟子呢!”
宋溪亭扫了他一眼。
王衡略显心虚,轻咳了声:“好吧,认识不少修仙门派里看大门的弟子,但他们多少也能知道点什么的吧?而且我有钱,他们不认人,总认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