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泽阵依旧看他不爽,但对方以将fbi和克格勃的人遣返回国为条件,到底还是在这个家中换取到了一间狭小的储藏室。
降谷零没什么不满的,对于明明有客房却让他住储藏室的黑泽阵也没有怨气,他嘴里哼着歌一点点将储藏室打扫了出来,朝破旧的沙发上一蹿当做床铺。
至于说过的“找到房子就搬家”……谁知道呢,说不定永远都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降谷零手上把玩着几枚纽扣大小的窃听器,泡进水里使其失效,而另一边,黑泽阵也在自己的房间隐秘处翻出了三个窃听器。
不愧是波本,只是打扫的功夫就放了这么多小玩意儿,黑泽阵将窃听器捏碎,对于波本可以说又爱又恨。
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为组织服务呢?
组织里的波本是个神秘主义者,虽然他在骗取情报的时候会对人笑,但多数时候都显得格外凉薄,现在组织没了,虽然波本同样在笑,但看在黑泽阵的眼中却有了不同的感觉。
他的笑容虽然也不完全真实,却没有在组织时的凉薄了,偶尔也会令人感到温暖。
……温暖。
一旦有谁对波本产生这样的感觉,那个人就绝对危险了。
可是现在的他不是组织的波本,而是公安的降谷零,黑泽阵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照料,糖衣吃掉,炮/弹丢开。
“以前上警校的时候我有几个好朋友……”
“当时在组织遇见hiro,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
“黑泽,你也上过警校?没认识什么朋友吗?”
吃饭的时候,降谷零一直在和黑泽阵讲着过去的事情,半真半假,一方面希望黑泽阵能稍微朝正义的一方靠靠,另一方面也想探听些关于他的过去。
黑泽阵却软硬不吃,“不要来打探我的秘密。”
“这怎么能说是打探呢?随便聊聊罢了。”降谷零将金色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帅气的笑容。
黑泽阵却皱眉看了眼对方的头顶,嫌弃地偏开头:“你怎么秃了?”
降谷零笑容一僵,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没有秃,只是把假发贴拿掉了。”
因为头发又长了出来,降谷零便将假发贴去掉了,但新长出来的头发和以前的头发长度和韧性方面没法比,就显得那一块有些参差不齐。
本来没人会这样没礼貌的点出来,只需要再过段时间就看不出差别了,但是偏偏……黑泽阵就是这样的没礼貌!
“难看死了。”偏偏始作俑者还没有半点惭愧,反倒嫌弃地吐槽了一句。
降谷零磨了磨牙齿,到底没有和黑泽阵在这方面继续争辩。
降谷零收桌,黑泽阵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久都没有露头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声音。
【宿主,我回来了。】系统的声音恹恹的。
黑泽阵目光放空,实际上已经开始了和系统的交流。
【你去哪了?】
【因为宿主杀了人,我回去和其他系统朋友们开了个会,讨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果然。
黑泽阵就知道,“杀人”是系统的底线,他踩了线,接下来就要等对方出招了。
【宿主,你为你的行为感到后悔了吗?】
【我不后悔。】
【……】
系统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一人一统都沉默着,他们彼此试探底线,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审判的时候。
【叮,因宿主杀死炸/弹/犯,现予以惩罚:濒死debuff,持续时间一周。】
【叮,系统即将进入第二次更新维护,请宿主不用惊慌,系统将于一周后回归。】
第二次更新吗?
黑泽阵没想到才刚回归的系统没说几句话就又走了,他只感觉身上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就连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用力攥紧沙发上的绒布外罩,突然“呕”出了一口鲜血,正喷在身前的白瓷砖地面上,鲜艳的红色刺眼得很。
“黑泽,你怎么了?”降谷零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跑了过去。
苍白的嘴唇缀着鲜红的血液,令黑泽阵有种血族的异样美,病态又残酷。
他想开口,却已经没有力气去说话了,浑身上下的剧痛一齐涌上来,令这个一向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男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降谷零迅速将人抱了起来。
黑泽阵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对方的手,艰难地嚅动嘴唇。
“你想说什么?”降谷零连忙侧耳去听。
对方的声音依旧发虚,即便贴在了他的唇边却依旧只能听到模糊的字节:“a……x……”
aptx4869,降谷零自动补全。
他的心底浮现出愤怒的情绪,抱着黑泽阵的手也收紧了些,咬牙切齿着:“都这样了你还在威胁我。”
黑泽阵却已经昏迷了过去,完全无法答复他了。
降谷零则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抱着人便上了车赶往医院。
从上一次高烧的情况来看,系统的debuff并不绝对,是可以被缓解的,比如额头上敷上湿毛巾便会让高烧的他好受许多。
这次也一样,在医生的极力抢救下,黑泽阵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旁边站着的是降谷零,对方的手上正拿着他的身体检验报告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