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这么不给面子,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激的京衡也急了,回喷杜仲道:“好好好,那他要挨罚,你要不要挨罚?!当初我都说了不叫你看袁冰龙给他老婆那草人,你非要看,最后搞得我们注意力被吸引,险些叫袁冰龙逃走,这不属于你的失职吗?!”
“这怎么能算我的错?!我也没想到那草人有诈啊!”
“那攀蓬就想到袁冰龙会打伤他逃走了?!”
话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谁对谁错哪能吵的清。一看京衡道人跟杜仲争辩起火来了,旁边众人急忙拉架的拉架,打圆场的打圆场,都这么大岁数人了,也没必要吵得急头白脸。
杜仲道人被拉着坐到了靠窗的椅子上,还冷哼一声,小声嘀咕:“这么气急败坏,看样子就做贼心虚,谁知道袁冰龙是真跑了还是叫你们几家拘起来了……”
他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异样的神情在众人之间来回攒动,大家互相打量,却又全都沉默不语。
杜仲道人的这个猜测虽然没有根据,但却也正是他们担心的……
单樊迪躺在病床上一直没说话,此刻却忽然嗤笑一声,满脸不屑的望向杜仲道人:“我们拘他干什么?你当我们茅山派是你们西竺心宗?”
单樊迪声音不大,甚至脸色还苍白虚弱,但这话说的太狠了!宛如活熊取胆,剜肉拆骨,直接把西竺心宗的脸皮生生的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西竺心宗那点事儿啊,从全真教分出来之后连自己门派的秘法都没有多少,最后还立了一位印度僧人做掌门,搞得现在道不道佛不佛的两滩水……
虽然大家都在图谋狐仙教那个因果循环器,甚至是从游戏里学会其他门派秘术的神奇手段。但单樊迪这么直咧咧戳人家肺管子,未免也不厚道了……
杜仲道人更是‘腾’的一下站起身,颤抖着手指指向单樊迪,半天说不出来话!
旁边的茅桥直见状急忙呵斥单樊迪:“怎么和你师侄说话呢!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长辈样。”
年纪大辈分小的杜仲道人:“……”
他刚刚真是差点忍不住要骂单樊迪了,可茅桥直又架起辈分这一招,还真让杜仲骂不出口。毕竟道门规矩大,他要是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了单樊迪这个‘师叔’,那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杜仲一腔国骂憋在心里,气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实在待不下去了,快步穿过人群打算离开病房。
京衡道人之前还被杜仲气的要命,此刻却一下爽了,见杜仲往外走还笑呵呵道:“师侄慢走啊。”
杜仲:“……”
杜仲脚步一顿,随即摔门而去,心里对这一病房的长辈疯狂辱骂!
何元秋通过这几人对话,就已经对道协里面的派系分了个大概。京衡象柳这几个道人应该都是名门正派出身,连带着单樊迪他们组成一个派系,辈分高实力强,却不是道协的掌权人。而杜仲这些辈分低,实力也差一点的,应该都是道协zhu席那一派的,属于有权无实。
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倒不是说两个派系一定要争个高低,只是职位有数,一个萝卜一个坑,拔出这个不就能栽进去那个了嘛。
而且他们虽然在道协有职位,可背后还有各自的门派和私心,很多时候挣也不是为了自己争,而是为了门派挣。门派让他们争,他们不一定能争,门派不让他们争,他们绝对不能争。中间权利交错,复杂的很,不是简单的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但是杜仲这个领头的都叫单樊迪给讥讽走了,剩下的几个‘小辈’面面相觑半晌,也不想冒头叫单樊迪这个能当他们儿子的小青年接着骂,最后只能又呆坐了一小会儿就陆续走了。
京衡和象柳是最后一个走到,临走前他们还问了一下何元秋的基本情况,问他愿不愿意加入道协。
之前何元秋还想着进道协镀一下金也不错,可是现在看道协内部这么复杂,他哪还敢进,急忙推辞了。
象柳见状呵呵一笑,意有所指道:“咱们这种关系,你不加就不加吧,反正都是自己人。”
何元秋起先还没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跟象柳是自己人了,结果看到病床上的单樊迪,顿时身子一抖,猛地看向旁边茅桥直。就见茅桥直面无表情的回视,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智慧大家长模样。
何元秋:“……”
亏他上次还感觉自己掩饰的很好,估计在这些人眼里全是掩耳盗铃……
第55章 研讨会1
单樊迪住了几天院,道协对他的处理结果也下来了。写检讨,停职半年。看来这场办公室斗争的最终结果还是京衡道人为首的名门正派占了上风。
单樊迪肋骨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不上班正好在家养伤。
等他伤养好了,武当派那边五月底又要开传统文化研讨会,何元秋去年就盯着这个研讨会了,单樊迪和汪雷罗也要代表茅山派参加,几个人正好一道走。
汪雷罗刚考完高考,现在整个一人型泰迪,在机场等飞机的功夫就搭讪了两个姑娘,上了飞机更是跟空姐一路胡侃,吵得单樊迪脑袋疼,骂他说:“你这是放假了还是吃春/药了?带你出来一趟你嘚瑟个没完了。”
“我哪嘚瑟了。”汪雷罗目光幽怨:“师傅你这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